第12章 右手抓伞

袁瑾看了一会儿，雨渐渐停了，她看向抓在手里的手机，对话框内仍然是男人的单方面输出。玉：“下雨了。多穿点，记得带伞。”

　　袁瑾并不喜欢下雨的秋天，可她上午和下午都有两节课，必须出门。天气很冷，雨天也会让整个人都被雨水搞得脏兮兮的。

　　她上完一天的课后直接往宣传部的办公室走，准备带宋子聿一起找宣传部的部长确认主持人大赛第二轮复赛的海报以及后续的评委邀请函设计图。

　　因为宣传部物资很多，有各种活动的海报展板，也经常和学校的美术系或设计系合作，所以办公室直接设在了美院的楼里。

　　袁瑾不经常来，又和宋子聿约好直接在办公室见面，自己沿着楼内的路牌找了一会儿才看到学生会的标志，她走近发现门没关严，虚掩着。袁瑾刚想敲门。

　　突然听到了宋子聿的声音，他说：“我不经常看手机。”下一秒，一个陌生的女声传来：“宋子聿，你不用拿这种理由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我吧。”

　　“真的。”袁瑾放下了想敲门的手，她好像知道自己撞见了什么场面了。被拒绝的女声提高了些：“聊天的机会都不给呀？”宋子聿好像有点不耐烦，声音里没什么感情，却依旧维持着礼貌：“我不想说得太直白。”

　　袁瑾无声地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听后续，屋内却没有再传来任何声音，她在外面都感觉到了一片尴尬的沉默在蔓延。又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和宣传部长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对方也估计快来了。袁瑾抬起手敲门后走了进去。

　　屋内只有宋子聿和一个女生，隔得很远坐着。袁瑾只简单地看了一眼便看向宋子聿，同他对视的一瞬，宋子聿开口：“学姐。”袁瑾笑了笑打招呼“子聿，你已经到了？”

　　“嗯…我下午没课。”见到袁瑾，宋子聿立刻站起身走到她旁边，顺手接过了她手中正在滴水的雨伞。袁瑾看着只穿了个薄外套的他“你怎么总穿这么少？”她的关心好像隐约让宋子聿弯了一下嘴角，挂好雨伞后。

　　他给袁瑾搬了一把凳子放到他坐的位置旁边，又给她接了杯热水“我不冷，外面冷吗？”“谢谢，”袁瑾接过水，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同宋子聿说话间余光瞥到那个女生默默离开了。

　　“比中午冷，但雨小了。”坐下后，袁瑾问：“那个女孩是？”“宣传部刚招的大一新生，”宋子聿看着袁瑾解释“可能不认识你。”

　　学生会认识袁瑾的干事或者志愿者见到她都会叫一声“学姐”而那个女生只是不停地上下打量了袁瑾好几眼，没说一句话。袁瑾摇了摇头：“我不是想说这个。”

　　“那是？”“没事，随口问问。”很快，宣传部的部长来了，他们三人开始讨论工作，话题由此终止。

　　顺利聊完后，袁瑾和宋子聿准备告辞，可外面又不合时宜地下起了雨，似乎比上午还急还猛，持续敲着办公室的窗户。

　　宣传部部长说：“等雨停了再走吧，我待会还要在这儿工作，能陪你们。”但等了二十分钟，外面天彻底<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了下来，仿佛进了无边的黑夜。雨小了些，却依旧没停。袁瑾见势，决定离开“趁现在小，我们先走吧，不然待会又下大了。”

　　她和宋子聿离开了办公室，快走出建筑大门甚至已经隐隐听见雨滴砸落地面的声音时，袁瑾把拎在手里的单肩包背好，准备撑伞。

　　可她身边的宋子聿似乎没有任何拿伞的动作，袁瑾侧过头看这个穿得单薄、不带伞却仍然神态平静的人“今天下大雨，你没带伞？”

　　“你有伞就行，”宋子聿看着袁瑾没系扣子的风衣领口，提醒“第一颗扣子。”确认袁瑾系好扣子。他随意道：“我快点走回去。”裹得严严实实的袁瑾仰头定定地看了他两秒，把手里的伞一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给他。“我们一起打。”＊＊＊他们踏入了雨里。

　　在屋檐下单纯看雨让人以旁观者的身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离，真正地被雨滴环绕时会令皮肤的每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孔都觉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冰冷，像被自然裹挟，而这时，人总会下意识地凭借本能去靠近身边的人取暖，想离从空中坠下的雨远一点。

　　伞能涵盖的面积不大，甚至因为不停被凉风从后刮到伞下的密雨，不被淋到的范围更小。这把晴雨伞在无风的晴天勉强可以为袁瑾和汪诗家两人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此时很难全部挡住她和高大的宋子聿，他们二人贴得很近，这是无奈的下策。

　　但没有任何身体接触，总归留有距离。袁瑾一边低头看着前方的路，一边对宋子聿说：“我是学姐，不可能让你淋雨。”雨声让她的声音拉得有点远，仿佛隔着穿不透的雨雾。

　　宋子聿让伞面稳稳地停在袁瑾头顶，低下头朝她靠近了些，听到袁瑾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他说的话。“就算你是男生，体质好，也可能感冒啊。”嘀嗒的雨还在耳边，落下时在脚边形成大大小小的水洼。

　　但宋子聿耳边却只剩袁瑾并不算温柔的、略带埋怨的声音。这句话并不暧昧，因为他知道袁瑾就是这样的人，会用她的方式关心身边的人，甚至是当年新生报道时与她素不相识的自己。

　　只是，他们之前那么多次接触一点儿没被袁瑾放在心上。宋子聿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现在袁瑾在他的眼内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了个侧脸，因为冷抿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也比往日淡了许多，被风吹散的额前碎发有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地粘在脸颊上。

　　可他还是止不住地沦陷，心动一千万次，他觉得袁瑾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爱她的全部，只恨她不记得自己。

　　“你还总穿那么少。”袁瑾还在说话，话音刚落发现雨好像又下大了。雨势不知为何总和她的愿望违背，他们刚离开室内走了一段，原本已经变得轻缓下落的水滴突然又急促猛烈起来，砸在伞上，她侧过头，想跟宋子聿说“我们快点儿走”刚转头便发现他们离得很近。

　　宋子聿站在她身后微微弯着身子撑伞，整个身子几乎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在外面，外套的袖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眼可见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了。走了半天，只有她在打伞。

　　“你进伞里。”袁瑾一时没想太多，停住脚步回头，有点着急地伸手拽了拽宋子聿的衣服下摆，只是她和宋子聿尚未培养出默契，宋子聿仍然在往前走。

　　袁瑾一个不稳，差点向前跌倒，身后的宋子聿接住了她，他右手抓伞，伸长左臂揽住了袁瑾的肩膀。袁瑾从后整个倒入了宋子聿怀里，虽然隔着衣服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但她发现宋子聿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膛很硬，同时也很宽广。

　　对方的身材似乎便是袁瑾遐想的、能给予她安全感并衬得她又高又瘦的样子。“没事吧？”宋子聿问。袁瑾在他身前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在过界的边缘试探，现在他们的身体毫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隙地紧密相接。如果忽略耳边为未停的夹杂着风声的雨声，忽略头顶这把还不及身后男人有保护作用的雨伞，袁瑾会产生一种被拥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