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眉目波澜

燕怀瑾：…现下还猜不准小青梅醉到何种程度，燕怀瑾轻声问她：“喝了多少？”裴筠庭闻言，慢悠悠看一眼自己脚边：“大概…大概比这些多一点点。”得，这言下之意就是没少喝。

　　燕怀瑾感到自己太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ue.jpg">处正突突地跳，接着不死心般追问：“醉了没。”“没。”“我是谁？”他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裴筠庭撇撇嘴：“狗东西。”

　　燕怀瑾已经数不清这一晚上他叹了多少口气，秉持着良好的认错态度，侧身将她拥进怀中，动作很轻很慢，小心翼翼的，生怕裴筠庭一个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推开他。

　　可是裴筠庭没有，因着醉意，安静又乖巧的任由他动作。燕怀瑾用下巴摩挲她的发顶：“我错了。裴绾绾，这回任君处置。”裴筠庭没说话。

　　没等到回答，燕怀瑾也不急，继续道：“绝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她冷哼一声：“随便你，我不在乎，三殿下何等人物，岂是旁人能左右的。再说你来不来，与我何干。”

　　裴筠庭从小到大喝过的酒不多，一是对这个味道无甚兴趣，二是兄长们以及燕怀瑾都不许她贪杯，故而今夜算得上是她头一回喝醉。看得出来，她酒品不错，虽比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娇纵了些，却口齿清晰，瞧着不知比外面那些醉汉好上多少倍。

　　虽知道她是因为赌气才说出这样的话，燕怀瑾心中仍不由自主地一悸，放在她背上的手攥成拳又松开，低低道：“是我不好，今夜任君处置，可否？”

　　“那你陪我喝酒。”他闻言皱起眉头，认真劝阻：“不行，不能再喝了。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你该闹头疼。”“…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该让周思年替我收拾收拾你，他今天可是说得信誓旦旦。”燕怀瑾哑然失笑，顺着她的长发拂下去。

　　能闻到她发间梳头水的清香。好像自认识她以来，就一直是这个味道，未曾变过，他不合时宜的想起，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时的情形，彼时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身是伤，动弹不得，被比他小那么多的姑娘抱在怀中，一声声哄着，与此刻颇为相似。

　　“周思年？你是觉得他打得过我，还是他敢动我？”“燕怀瑾，你知不知道自己很烦！”…裴瑶笙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时便看出裴筠庭情绪不高，姐妹同心，她猜到裴筠庭是因为重要的时刻某个人不在而闷闷不乐。心下一直记挂着。待帮母亲将院中事情处理完，便提着裙子找到琉璃院来。

　　却不想在门边见到了对着一只大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吃得正开心的展昭与展元，她脚步一顿，随即狐疑地朝裴筠庭房间的方向看去，然后清楚望见月下紧紧相拥，耳鬓厮磨的两个身影。裴瑶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顿时卸了去找裴筠庭促膝长谈的念头，临走前对匆匆擦干净手，站起来行礼的展元二人道：“去给你们家主子送个披风，仔细莫要照亮了。”

　　“若是还饿，让银儿她们去厨房给你们找吃的。”回去的路上，她还在想，若是两人能趁此机会，将心中想法挑明，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可惜，自家妹妹是块迟钝的小木头。屋顶处，展昭送了披风，来了就走，未敢多留，而燕怀瑾还在给裴筠庭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他其实不大会说好听的话，从小到大，就喜欢过这么个姑娘，也独独好生好气的哄过这么一个。

　　只一个。结果这人不仅不爱搭理他，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不知他喜欢自己。“裴绾绾，你十五了。”“嗯？怎么了？”“女子十五及笄，即可谈婚论嫁。”少年声线蛊人：“可曾想过要嫁与哪家郎君。”裴筠庭认真盯他半晌，道：“反正不嫁不守时的。”燕怀瑾颇为头疼地扶额。

　　母亲说得对，聪明人不与醉鬼讲道理，他还想再与小醉鬼说些什么，侧过头去看她，却见裴筠庭双颊绯红，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被清酒染得潋滟，一双勾魂的桃花眼也忽闪忽闪，那是点到为止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不可方物的美。

　　察觉到他在看自己，裴筠庭将酒坛子举起，晃了晃：“你要喝吗？”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裴筠庭就很大方的把坛子递过去：“喏，分你一半。”

　　燕怀瑾没动，却兀自咽了口口水。裴筠庭见他迟迟不动，皱了皱眉，还没开口，燕怀瑾便欺身上前，将十几年人生中，第一个青涩又珍重的吻送出。

　　而她说出口的话，尽数藏于贝齿间，被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n.jpg">没。开头初尝浅辄，两人都有些紧张，随后裴筠庭无意识勾住他的颈脖。

　　一个动作，换来他愈加剧烈的心跳，和他的攻城略地。裴筠庭脑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迷糊糊，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齿间比酒还烈的，来自另一个人的存在，以及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温热的掌心。

　　燕怀瑾在她口中将未接下的醇酒尝了个尽兴。吻毕，他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通红，脸也变成与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的虾一般无二的颜色。裴筠庭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着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脯一浅一深地起伏，借头顶皎洁明亮的月光看他：“燕怀瑾，你怎么变成大番茄了？”

　　燕怀瑾：…我总有一天会被你气死。生辰快乐，裴绾绾。方才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o.jpg">红与热切已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o.jpg">水般褪去。唯有她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微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息，长睫羽翼般轻扇，被他握在掌中，含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齿间的一瞬微弱的颤抖，在脑中一刻不停地回放。

　　她的一颦一笑，她朝气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如花一般美好绽放的十年，尽数刻入燕怀瑾心头。绾绾，愿你如清风明月，自在乘风，岁岁平安。

　　＊＊＊这一夜于展昭和展元而言，称得上永生难忘。主子千里迢迢赶回来，就是为了在今天结束前见到裴二小姐，与她说句生辰快乐，顺带赔礼道歉。

　　按理说，主子回来后即使不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面春风，心情也当比赶路时好上一些。却不想他自琉璃院回来，便将自己锁在房中，一锁就是大半个时辰。

　　展昭二人听着屋内的踱步声，不敢多言。未成想，片刻后，燕怀瑾吩咐暗卫严守承干殿，又径自将展昭展元叫进房中。

　　燕怀瑾与其他皇子不同，身边并无小厮或公公，内寝也不许婢女靠近，诸多事务皆由展昭展元代劳，此乃皇后和燕怀瑾两人的主意。其原因，一则皇后看惯宫内野心之人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丑态，稍有不慎便被牵连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盘皆输，干脆先斩断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源。

　　二则早些年承干殿出过一件事，险些害了裴筠庭，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燕怀瑾大发雷霆，将寝宫内的婢女全都打发了出去，还是太后出面劝阻，令婢女不可踏入内寝半步，其余照旧，违者五马分尸，祸及家人，这才平息事态。

　　过了半晌，两人走出房门，面色是一致的古怪复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班的暗卫还是头一回见到他俩这副仿佛表情，不由奇道：“欸，昭兄，主子同你们说了何事？为何你二人如此”展昭与展元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苦不堪言。

　　嘴角隐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搐，随后摇摇头，道：“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完逃也似地离开。燕怀瑾对此景一概不知，自暴自弃般躺倒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忆起今夜的事，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如麻。方才他将展昭二人叫进来，令他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掉上衣，将后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给他看时，那二人的表情堪称精彩至极。可他怎么看，也没有在琉璃院时，瞥见裴筠庭背上若隐若现的那份蝴蝶骨来得悸动。

　　燕怀瑾不想承认那一刻自己身体的变化与反应，但它不可避免的发生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望呼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出两个时辰前，他们还坐在琉璃院的屋顶上喝酒。裴筠庭醉颜酡红，眉目波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