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让痛快死去

身上的痕迹也消失得七七八八，只有个别几个比较顽固的还留着。身体上的状态不错，心理上的则不那么好了。昨天的事在她脑海里盘旋，尽管她很想忘了，但人的记忆总是不听指挥，不像垃圾一样想丢就丢。

　　她还记得自己是怎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着对方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作为一个纯洁的处女，她再次丧失了贞洁…虽然贞洁这玩意没办法用“再”来形容…而且两次都是自己主动。

　　搞得好像是她玷污了圣洁的教廷骑士似的…万幸的是，莫尔和“圣洁”这个词也毫无关系，他若是什么恪守教义的骑士，艾西可能还会惭愧那么一下，她抓着自己已经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糟糟了的头发，有太多问题要问。

　　“你的身体里有一部分魔族的血脉。”莫尔先行开口说。第一个问题的回答就让艾西心虚地缩了缩脑袋。事已至此，也没法隐瞒了。

　　她只好承认：“是有那么一点儿…顶多八分之一…或者六分之一，总之，就一点儿。”“魅魔的血脉在人类中不少见，只要不被抓到确凿的证据，教廷不会把你当做魔物烧死。”莫尔说。艾西有着魅魔血统。

　　这能她那较普通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n.jpg">感许多的身体。这类生物不害怕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ang.jpg">迹于人类社会觅食，并非多么罕见的物种，因为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ang.jpg">，以其他生物<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合时泻出来的能量为食，所以各地都留有他们和人类的混血儿。

　　魅魔本就是与人类肖似的种族，血脉稀释过一两代就再也看不出魔力特征，只是想不到，阿帕西居然能察觉到人类血脉中那稀薄的魔物气息。

　　“所以，你的父亲也是魅魔？”“他只有四分之一的魅魔血统。”艾西强调“而且他一向清白做人，从来不去勾搭镇上的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

　　“那你的姑姑呢？”说到她姑姑玛丽，艾西就没话可辩解了，她姑姑的确有那么点儿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和镇上许多男人不清不楚。

　　甚至勾搭到了神殿骑士的头上。＊＊＊虽然不可置信，但他们现在的确身处水底。堕落之主安修斯支配着这方湖泊，以及幽密之森地下的大小水道。这儿是他的宫殿，出于某些理由，他暂且准许这两个人类停留。至于阿帕西？它已经死了。

　　考虑到这家伙差点杀了自己，又给自己喂了古怪且致命的食物，艾西能感到的伤心程度相当有点。“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莫尔说“好消息是，你不会有生命危险。”“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你正在转变成一个魅魔。”还有更坏的消息…“作为魅魔，需要定期与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合，不过，只要你正常进食，不那么做也没事，只是，看你能否忍耐住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

　　“这还用得着说么…”艾西说，她对自己的自制力相当有信心“我肯定忍不住。”她作为一个人类正常生活了十六年，如今突然成了人人喊打的魔物，这事谁都接受不了。莫尔没有给她留下沮丧的时间，他接着说道：“这里的主人想见我们。”

　　艾西所处的房间有洁白的地板、墙壁和天花板，有再正常不过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和窗户，没有哪一点和森林搭边。

　　她匆匆地梳好头发，换好衣服，让自己看起来勉强能够见人。房间之外是楼阁掩映的宫殿，仿佛哪一处人类王宫，唯有头顶幽蓝色的漩涡，昭示这方宫殿的确位于湖底。

　　“堕落之主曾经是人类。”一面走，莫尔一面告诉她。曾是教廷利刃的男人在暗蚀之后，堕落为魔物。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会帮你？”艾西问道。“不是。”莫尔摇头，那男人憎恨着教廷，会帮助人类绝不是出于慈善的目的。

　　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佩骑士长剑的男人，抱着那个在暗蚀中挣扎的女人出现在湖底的宫殿里时，安修斯很快辨认出了他们的身份。教廷的圣子，和一个肮脏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jpg">的半魅魔。

　　多么有趣，他早就听说教廷找到了新一任圣子，而今数来已有十七年，到了那个圣子成年，外出历练的日子。已然成年的圣子看来比魔物还要令教廷苦恼。

　　凡是能让教廷不快的事，安修斯都很乐意去做。比如把这个被魅魔蛊惑的圣子，以及蛊惑了他的魅魔，一并送出这片森林，送到教皇的眼前去。

　　安修斯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台阶下的人得仰起头才能勉强看见他的脸。艾西眯起眼睛偷偷打量，只隐约看出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和魔物比起来，堕落之主安修斯长得比较像人类。

　　和人类比起来，他又比较像魔物。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照耀下的物种思维与人类大相径庭，他们没有道德或是规则可言，许多人类发明来出的贬义词汇在他们看来。

　　不过是正常的形容词乃至于褒义词，于是乎毫无负担地往自己头上冠以堕落或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之类的头衔。哪怕安修斯曾经是个人类。前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之主是个魅魔，他死之后，幽密之森里的魅魔失去了保护伞，直到安修斯成为领主，同意庇护无处可去的魅魔。

　　水妖，魅魔，堕落的人类都往他那儿投奔。“十分感激您的帮助，安修斯大人。”莫尔单手置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前，朝王座上的人微微鞠躬。

　　身为教廷的骑士，他对着魔物行礼倒毫无心理负担。艾西在心中谴责了他毫无信仰的行为，然后依葫芦画瓢行了个礼。安修斯斜睨着底下的人类，莫尔低垂着头，看起来谦卑而恭敬，仿佛虔诚的骑士面对红衣主教。

　　＊＊＊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前，所谓的圣子也是以这副模样来到王座前。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之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漾的湖底，男人浑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透，从头发上滴落的水落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与生俱来的圣光仍笼罩着他。

　　然而圣光的主人却在魔物面前弯下脊柱，请求堕落之主救他怀里抱着的女人。安修斯自然认得那光芒是什么。

　　他出言讥讽：“教廷的圣子，竟已堕落到在魔物面前低下头颅了么？”人类回答：“如您所见，安修斯大人，我只是一个恰好成为圣子的软弱无能的人类，只要您愿意给予帮助，不仅是低下头颅，哪怕是您想要我弯下双膝，我也会照做不误。”

　　面前的人类和软弱无能可扯不上关系。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有两个领主死在他手下。倾尽整个教廷之力培养出来的圣子，哪怕是个废物，也是比一般人强大得多的废物。

　　教廷说不准宁愿圣子是个废物，是个可供主教和圣骑士长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的，坐在纯金的教皇椅上的傀儡。安修斯闻言放声大笑起来，教廷养出了一个让他们最为头疼的人物。

　　那些神官与教廷骑士有多么卖力地维护教廷至高无上的权威，这位圣子就能让他们变得有多么可笑。

　　“我会帮助你，人类。”堕落之主于是大笑着说“但是这个女人已经不可能再作为人类生存，是让她痛快死去，还是让她饮下我的血、成为一个真正的魔物，由你自己决定。”…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艾西听见王座上的男人…魔物开口说“只要你遵守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