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艾西跳下马

“要是变不回来…就只能一直当个魅魔了。”…在洛萨城旅馆里，当被莫尔问起时，艾西这么说，她也这么想。作为魅魔有许许多多的麻烦事，但不是不能克服。卡玛就是魅魔，看上去过得很好。

　　不过后来她顺利地找到了妈妈，发现把她变回人类的手段的确存在，艾西于是没再想过这回事。仔细想想，当魅魔确实有很多好处，比如长寿、永葆青春、可以随便和人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最后一个称不上好处。

　　她才不会随便和人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这些话都是莫尔在温泉里跟她说的。（91。温泉（4））艾西还是觉得当人类好。

　　她在乎的人都活不了那么长，无论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西、玛丽还是卡玛，假如她们都离开了。剩下她一个孤孤单单地长寿，还不如像个普通人一样老去。还有莫尔。

　　在数重要的人时，艾西老是会想到他，只是因为他们相处得久，她心想。今天晚上，莫尔带她来到地面上，在亚当斯的基地里闷得太久，艾西久违地吹到原野上的风，看见寒夜的星空。

　　“我要回教廷了。”莫尔忽然说。（103。晚安）消息来得猝不及防，艾西不知道说什么好，夜风吹过，她干巴巴地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明天。”“这么快？”她讶然。“你希望我再多待一会吗？”他笑着问，和往常一样轻描淡写，好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有些东西翻江倒海地从心脏里涌出来。

　　苦的，涩的，令舌头发干，眼睛发酸，好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n.jpg">下了一颗苦到心里去的青涩果实。艾西抓着他的衣袖，垂下脑袋，迟迟不说话。许久之后，她才说：“…不能晚一会走吗？”她不想抬起头，于是只盯着黑乎乎的地面看。

　　但紧紧攥着对方的袖子：“我马上就能恢复成人类了。”“我听说了。”莫尔说“所以，已经不需要我留在这里了。”可艾西还是不愿意松开手，她拼命地想着。

　　想找一个合情合理的让留下的理由，她找不到，连圣子的头衔都不能留下他，而她什么都没有。于是她还是慢慢地、慢慢地松开了他的衣袖，她的手重新空落下去，莫尔眼睫微垂，望着她的发顶。

　　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她的头发，轻声说道：“作为告别，不送我一个礼物吗？”艾西抬头看他，她睁大的双眼里倒映着星辰，也倒映着他的面孔。“你要是突然离开，我会很难过。”她望着莫尔的眼睛说。“因为我喜欢你。”

　　她说，眼睛还是看着他。这句话说出来后让她松了一口气，她已经说了她想说的话，现在她可以安心回到房间，躺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尽管一定睡不着。明天早上她还要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去送他，而莫尔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个晚上莫尔还是离开了。“我很快会回来。”尽管他这么说。倒也不能说这次表白特别的失败，因为在说这句话之前，莫尔低头吻了她。是个绵长的吻，长到几天过后仍留在她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畔。

　　“等我一个月。”放开她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后，莫尔说。这个时间说得太过保守了。艾西心想。爱情故事里，女主人公动不动就要等上十年八年，才能等到男主人公归来。相较而言，一个月根本都不叫等待。实际上，她甚至没有等上一个月。莫尔走后，一切如常。

　　不接受治疗的时间里，艾西就靠和魅魔们玩牌打发时间，她刚开始输了十多个铜币，后来慢慢地掌握了窍门。

　　名叫维克多的男魅魔老是输给她，但魅魔们几乎都是靠赊账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的穷光蛋，维克多提出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偿，当然被艾西拒绝了，在治疗阶段她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止与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合，而且她已经跟人有了约定。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他们接吻过好几次，大多是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因为氛围使然，那是第一次，他们为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ai.jpg">以外的事接吻。

　　“你笑得真恶心，”维克多撇撇嘴“像苍蝇闻到屎。”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自己的“同类”为一个人类神魂颠倒，他的话语变得异常刻薄。对其他人他就不这样，不然就靠这一张嘴，就根本引<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ou.jpg">不到其他智慧生物同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配，他的比喻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不恰当，苍蝇根本不会笑。

　　艾西瞪了维克多一眼，不再和他玩扑克牌，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路上她经过实验室，门忘了关严实，讨论声传出来，艾西听见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这几天餐桌上的氛围也有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云沉沉，可艾西问起的时候他们都说不是大问题。如果他们不说，那就是她帮不上忙的事。艾西想。

　　哪怕她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问底，也只会给妈妈他们徒增烦恼，她又想起了莫尔，他的话还有后半句…“等我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没有见到我，那就不必再等下去，”一点也不吉利。异变发生在这个晚上。

　　艾西如往常一样入睡，却做了个难以言说的可怕的噩梦，当她被母亲摇醒时，梦的内容也随之被遗忘，只留下恐慌如红纱笼罩在心上。

　　“起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西说“我们要走了。”昏暗的光线下，母亲的面孔异常严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西二话不说为她套上冬天才会穿的厚斗篷，艾西不知所措地走出房间，外面一片慌乱，看起来都是方才从睡梦中惊醒的人们兵荒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地收拾行李。

　　“发生什么事了？”艾西一边跟着妈妈走出房间，一边问“是教廷的人来了吗？”“不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西简短地回答“你先去找你舅舅，跟他们一起离开，不要把衣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下来。”

　　艾西还想再问些什么，但被妈妈往出口的方向一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西自己则步履匆匆地转身朝着更深处而去。

　　魅魔们在夜晚本就没有入睡，他们聚拢在铁栏后，像是察觉到了极为惹人惊恐的食物，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倒竖、龇牙咧嘴地拍打着栏杆低吼。＊＊＊你们人类招惹来了什么东西？”“我们只知道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的浓度突然异常上升，警报器响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西用钥匙打开铁栏的门“你们感觉到了什么？”

　　“你还问我们感觉到了什么…”另一个女魅魔抓着头发“我他妈的怎么知道，这感觉就像回到了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底下，面对着领主…不，不，比那可怕多了…”门开了。魅魔们也跌跌撞撞地互相搀扶着朝出口跑去。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西往更深处的甬道望了一眼，皮肤的刺痛现在已察觉不到，似乎暗之力的浓度在升到某个顶点之后，又开始迅速下降。亦或许是身体已经失去了对此的感知。艾西跟在人群里。

　　他们走得匆忙，只带上了最要紧的资料，研究员们先把装着材料的木箱一个个推到地面上去。

　　然后才是人爬出去。镇上为数不多的镇民在外面接应，将能用得上的马匹、驴和骡子都牵了过来，大家七手八脚地将箱子绑在坐骑的背上，舅舅罗德让艾西也骑上马背，和镇民们一起先离开。

　　“妈妈呢？”艾西拽着舅舅的手，不肯离开。“她马上就来。”罗德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西最后一个从地下室出来。

　　将门一并锁上。罗德没能拉住她，艾西跳下马，逆着兵荒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的人群跑到母亲身边，她不想在这种时候离开家人身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西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