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已经自顾不暇

她拒绝了两次那个申请，这是他发过来的第三次。头像是个吹泡泡糖的小女孩，申请理由上写着姐姐，莫星予想到他苍白中带者傲气的脸蛋。

　　犹豫再三点了同意。林风被同意以后，立刻发了一条消息问她回家了没有。莫星予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候，她见过许多闪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人的星星，没有一个会被她抓住，只要当作没看见，无视掉这些。

　　就不会产生任何的失落与痛苦，她了解自己骨子里的贪心和执念，只要产生要的想法，一定会想不顾一切地将对方攥进手里，其实这种想法没有任何值得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i.jpg">的地方，可是她从懂事开始。

　　就略过了那个可以肆无忌惮地贪心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的阶段，她没有将微信的提示音关掉，少年似乎一直盯着手机，不停地发消息等着她的回答。莫星予心里的弦绷得死紧，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最后还是用语音条回了那个询问她在做什么的疑问。

　　给陌生人发语音条是不礼貌的行为，莫星予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浪费别人的时间去听自己说话，远没有发文字消息来得直接，她潜意识里不想让林风对自己有个好印象，他像磁铁一样吸引着自己的靠近，无法断绝自己的念头，只有将他推远。

　　“你和男人住一起吗？”林风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莫星予才意识到客厅里男人们喝酒划拳的声音，已经成了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固定的噪音，而自己长久下来已经完全适应，丝毫没发觉问题所在，她回了一个嗯。

　　人与人之间的寒暄无非就是那些内容，不要被骗，注意安全。林风的关心空泛而单调，她这种关心在之前已经听了千百遍，最后都会被淹没在互联网的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中，随着过往一起消退。

　　这是一个人人都无法得偿所愿的世界，她不过提前适应，放弃挣扎了而已。附近的中学暑假补课，放学还是同上学的时间表一样，五点下课。

　　盛夏的五点丝毫感觉不到傍晚的气息，学生补课不用穿校服，时不时有穿着短裙的小女生，三三两两地围在柜台前，盯着白色托盘里的甜点谨慎选择。

　　孩子们的零用钱通常不会太多，糕点店的选择余地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广阔，自然是要用一点时间来左右为难一下。王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着耳机的耳朵丝毫不影响她分辨一些不利于自己记账的对话，例如说现在。

　　她正皱着眉头责备面前的小姑娘：“柜台上都说了十块钱三个，你们想买两个，叫我怎么算账嘛。”那个扎麻花辫的小姑娘嘁了一声，拽着另一个伙伴走，抱怨着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人怎么这么凶。

　　莫星予看了觉得好笑，王荷顶多比她们大三岁，这种一板一眼的语气倒像是比她们大了三十岁。倒不是她真有一种上班的女人就高贵的想法。

　　而是怕老板娘怪罪她，这和狂吠的狗不敢咬人是一个道理。王荷的男朋友走进店里，他五点半下班，此时应是同她一起去吃饭。

　　她刚想起身，门口走进一个穿短裙的，身材高挑的美人，眯起眼睛对身边的男人打了招呼：“沉哥哥，又见面了。”她那句沉哥哥轻飘飘的，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似的挠得人手忙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得王荷的男朋友抓耳挠腮，看她也不是，不看她也不是。

　　王荷不着痕迹地挡在自家男朋友前面，像护犊子的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但眼睛瞪得像对铜铃，表情像年画上的钟馗再世，一点都没有慈祥温柔的感觉。林风眼睛一直没有睁开过，微微地眯着。像只志得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的狐狸。年轻女孩在意的东西无非就是那几样：男朋友对自己是否死心塌地。

　　今天有无长胖。能否近距离接触自己的爱豆。这几样一旦突破了心理标准，就会恶魔附体。莫星予在林风面前虚点了两下：“你好，上次你要的凉糕没有了。”

　　林风眉眼弯弯，面颊边的红晕天边晚霞还要灿烂：“姐姐，你家不卖凉糕，凉糕是隔壁卖的。”

　　“我说的是蛋糕，你听错了。”莫星予坦然自若地接下去，只有用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i.jpg">才能打败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i.jpg">。“哦…”林风眼里都是促狭笑意。

　　他忽然道：“我要是订一百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油小方呢？”莫星予坐在凳子上懒得理会，垂着头刷朋友圈。老板娘恰好从屋后进来，见状就批评道：“你们这两个小孩，怎么一天天这么怠惰，都有客人上门了。

　　人家要订大订单的，还不好好跟他交流一下。”王荷努着嘴，眼神示意她去同林风谈这笔“大生意”莫星予看着他一只手就能绕过来的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想着他要是能吃一百个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小方，猪都能上天了。

　　老板娘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莫星予寄人篱下又拿人工资，只好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n.jpg">地往屋外的太阳底下挪，看着站在拐角处的林风。

　　“订一百个能吃完么？成年人了。一百个小蛋糕也没排面。”“当然能吃的完，吃不完我订干嘛？”林风和她相互用看白痴的眼神互瞪着。还是莫星予先让步，不客气道：“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钱吧。”

　　“我不叫喂，我叫可爱妹妹。”林风捏着嗓子说完。看着她反胃的表情，心满意足地转了钱。

　　“周五下午给我哦。”莫星予将转账给收了。哗啦啦的软件提示音里，惊讶地发现他给她转了两倍的钱。现在的男人都流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擒故纵故纵那套吗？她在心里吐槽着。想着什么时候将这些钱还回去。

　　一墙之隔的巷子里有女人在大声说话，尖锐的声音透过墙，也震得她耳膜发痛，其间夹杂着断断续续吹奏的竖笛声，夏天的美丽夜晚开始了。

　　＊＊＊王荷对着手机笑得前仰后合，莫星予诧异地看她，她有严重的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气，大早上如此情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昂，属实让人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居然有一个国家的人用手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股。”

　　“确实。”王荷是典型的学渣，每天除了关注各路把脸糊得同墙一样白的杂牌明星，就是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各种同自己男朋友打交道的女人，莫星予除外，她是被王荷盖章承认的毫无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吸引力的女人。

　　莫星予被这样说也不忿恨，一是她过了那个爱做梦的年纪，知道真命天子看的是对方的金钱地位。二是这条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淌着罪恶的腥气，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只会被拉进淤泥里，她这样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那头王荷已经将这段短视频回放了两次，显然觉得非常有趣。这有什么，你男朋友说不定吃饭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jpg">管用的还是同一只手。莫星予在没来到这条街时，还不知道自己如此的腹黑和坏心眼，但是她有时候真觉得王荷有一种从骨子里带出的幸灾乐祸，让自己心里觉得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ang.jpg">。

　　这种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ang.jpg">仅仅是一瞬，她已经自顾不暇，哪里有空去深究这些，不过她男朋友能否能抵抗住巷子里小姑娘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ou.jpg">惑，还真说不准。

　　不得不说店门口并排站的姑娘还是有几分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的，就算是硬勒也能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口出挤出一道深沟，配上若隐若现的蕾丝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就恨不得光着身子让人看全部了。店门口小黑板上的荧光字体也很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ou.jpg">惑力。

　　同时点两个女人打七折。这种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的玩法配上有视觉冲击力的站街女，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有男人捂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裆小跑着离开，一看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家里老婆还管钱的瘪三。店门被推开，一个穿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肩A字裙的女生跳进来，笑嘻嘻地对着莫星予说了声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