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把扯开衣襟

蔡天庇发出疑惑的一声嗯。这疯道长既不是独眼，又不是耳聋，怎么彷佛只看得见苏和香，只对苏和香的话起这么大的反应？蔡天庇随即牵上了苏和香的手，苏和香粉颊含羞，回握上蔡天庇的手。

　　三人同坐一辆马车返回医馆，张元之看见蔡天庇与苏和香的两只手紧紧相牵，闭目掐着指，说道：“贫道算出这蛇妖不简单，道行颇深，贫道与他厮杀，难免会受皮外伤，蔡公子，此行的驱妖钱，我得要三个金元宝。”

　　提到钱了，就知道蔡公子了。不提钱，眼里嘴里都是小娘子。蔡天庇说道：“张道长，我们蔡记医馆开在蜀州城内，无人不知我爹娘悬壶济世，医者仁心，遇上看不起病，吃不起药的穷苦百姓，我爹娘都不会收他们的银钱，医馆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不赚钱，三个金元宝，委实拿不出来。一个金元宝，行不行？”

　　苏和香在一旁附和点头，三个金元宝太多了。相公说的什么都对。“蔡公子一家悬壶济世，乐善好施，救济苍生，贫道可不是，那蛇妖修行几百年了。对付他，少则三天三夜，多则十天半个月。

　　他明摆着就是看上了你家这位小娘子，此妖不通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凶残无比，你要是舍不得这三个金元宝，你就等着你家娘子被他卷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府，吃到只剩一堆骨头渣。”说罢，张元之就去叫驾马的车夫停车。

　　“蔡公子舍不得三个金元宝，舍得了小娘子，那贫道便就此别过。”“哎，张道长…”蔡天庇叫住要下马车的张元之“张道长说三个金元宝，那就三个金元宝。”蔡天庇执起苏和香的手，含情说道：“我家娘子是无价的，就是三十个金元宝，我都愿意给。”

　　苏和香被感动到眼里有了闪动的泪光，张元之从身上摸出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小竹签，剔起了牙，说道：“蔡公子如此大方，贫道却之不恭，那就收你三十个金元宝，才不负你对小娘子的一片深情。”

　　＊＊＊什么？！蔡天庇被张元之开口改要三十个金元宝吓到了。瞠目结舌望着张元之。这疯癫道士，要价也太狠了些，三十个金元宝，都能买两座大宅子了。苏和香觉得这姓张的疯道士不仁道，在旁搭腔说道：“张道长，你索要三十个金元宝，实在是有狮子大开口之嫌。”

　　“贫道就说个笑，怎会真的要三十个金元宝。”张元之打着哈哈道“小娘子莫要当真。”蔡天庇放下心，这疯道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嘴的胡话，竟分不清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要不是知晓他有些本事与手段，将员外郎府中的枯井女鬼给灭了。

　　不然蔡天庇早就把这疯道士赶下马车了。马车停稳在蔡家的宅子大门前，张元之从马车中先走下来，蔡天庇紧跟其后，扶着苏和香一块儿下了马车。

　　张元之举目望去，瞧见蔡家的宅子门口贴的‘喜’字还在，看见门外悬挂的两个红灯笼，好似就能感受到成亲那夜的热闹了。

　　“这宅子，确实有妖气。”张元之危言耸听“妖气还不小咧，要是我晚来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你们这一宅子的老小，都会成为蛇妖的填腹之物了。”

　　苏和香害怕地握住了蔡天庇的手，蔡天庇轻声安抚：“娘子莫怕，待张道长替我们除掉这蛇妖，我们就可以过安生日子了。”张元之取下系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间的酒葫芦，喝下了葫芦里的最后一口酒，取出一张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符纸夹在指间，向宅子里走去。

　　他在心里用密语召唤道：“云奴，老规矩，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你扮成那蛇妖，你我二人配合演好这场戏，把那三个金元宝挣下。”一道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的男声回答道：“是，师父。”

　　以往师徒二人就是互相配合着。坑蒙拐骗换酒钱，一个化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恶的妖魔鬼怪，一个扮演正义的道士。

　　上次员外郎府邸里的枯井女鬼，亦是云奴扮演，张元之前去‘降妖’，大获成功，人们一个传一个，蜀州城里的百姓们，就都知道住在城隍庙内的张道士驱魔降妖十分厉害。

　　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张元之身上酒钱快花尽了，正打算在城中找一家富户，让云奴去扮鬼，照旧演一场戏，作一场法，骗点酒钱花花，蔡天庇找上门，正中张元之的下怀。哪儿会有什么蛇妖，八成是自个吓自个罢了。

　　蜀州城外就是青城山，那山是一块极佳的修炼之地，妖怪们都会去青城山，才看不上这蜀州城，不屑来蜀州城兴风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ang.jpg">。

　　张元之摸出符纸，走到了蔡家宅子的后院里，嘴里念道：“孽畜蛇妖，还不快速速现出原形！”由云奴假扮的黑蛇依言现了形，如蔡天庇讲述的那样，蛇有小孩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眼睛有灯笼大，发着紫光，蛇爬行着。昂起蛇脑袋朝张元之吐着红信子。

　　蔡天庇咽了一口唾沫，这是他出生以来，见到最大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的一条蛇了，他与苏和香没敢靠近，执手相牵离得很远，都能感觉到它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受死，孽畜！”

　　张元之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向云奴假扮的蛇妖打去符纸。“等等。”苏和香瞧着不对劲，冲张元之喊道“张道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着我的乃是一条白蛇，不是黑蛇，你不要伤害无辜。”黑色？

　　张元之看向云奴，咬牙切齿道：“傻蛋，让你变个蛇妖，你都能变错，快变成白的。”“娘子，甭管白的还是黑的，只要是妖，那就该除掉。”蔡天庇对苏和香说完，扭头向张元之说道“张道长，只要是蛇妖，那就都杀掉，一个都别留。”

　　被师父骂了的云奴委屈巴巴从黑蛇，变成了白蛇。张元之回头，对苏和香说道：“小娘子，你瞧，没错，你看到的就是它，此蛇妖会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能变成白色，也能变成黑色，还可以变成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

　　话音刚落，张元之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口就被踢了一脚，那一脚直接把毫无防备的张元之踢飞出去，撞上那一排陶器花盆，将那一排的陶器花盆砸了个稀碎，滚落在泥地里。

　　“本君自破壳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起，蛇身就是白色的，变你娘的锤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张元之捂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口，猛咳着。看见了一位穿白衣的男子被云雾缭绕，看不清面庞，只虚着眼瞧见他手里展开了一把写有‘蜀州第一美男’折扇，那男子束发戴白冠，飘至张元之面前，一脚踏在了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膛前：“叫爷爷。”张元之被踩到快接不上气了。

　　动也不能动，想寄希望在云奴身上，帮帮自己，可余光瞄到云奴，他已拖着一条蛇尾巴溜了。

　　“爷爷！”张元之就立马对青山君爽快地喊道“爷爷，是小的错了！”＊＊＊蔡天庇与苏和香是看不见青山君的，不过苏和香能听到青山君说话，他让张元之叫他爷爷，张元之舌头都不打结一下，马上就叫他为爷爷。

　　张元之来到这里之前，说过要剖出蛇妖的内丹，还大言不惭说少则与这蛇妖打个三天三夜，多则厮杀十天半月，然而这人刚来宅子里，就被蛇妖撂倒了。失去逐斗的机会。

　　堂堂一个道士，居然被蛇妖打趴下，让叫爷爷了。见情况不妙，张元之都对着一团空气叫爷爷了。蔡天庇拉着苏和香就跑，苏和香边跑边思索，到底是张道士法术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还是这蛇妖法力太强，连和尚道士这类的，都不是他的对手？

　　青山君法力还没有恢复完全，脚踏在张元之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口前，恍惚觉得有些硌脚，一把扯开他衣襟，摸出了那支珍珠花簪。“苏娘子头上的东西，怎么到了你的手里？嗯？”青山君的脚一踹，张元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口疼到彷佛是快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