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以后要是想吃

那时什么都没多想。小时候姐姐牵他上学接他放学带他出街，姐弟俩牵手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谁会觉得有什么奇怪？可是也许是长大了。

　　也许是相隔已久，也许是她说过对他有非分之想，他发现事到如今，和姐姐之间连牵手这个再普通不过的亲密接触，都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姐姐的手被他握在掌心，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又仿佛软绵绵的一片云朵，捏一捏都仿佛能挤出雨来，他真的下意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捏了两下。钟灵一颤，转头看他：“你干嘛？”他连忙抬头，收回看向两人手的目光，假装是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n.jpg">感：“什么？”

　　“不要捏。”钟灵低声抱怨。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2.jpg">，也很麻，他到底知不知道？姜澈抿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一哂：“软软的，很好玩。”钟灵更觉得害臊，可是表面还是努力维持镇定，咕哝道：“你是小孩子吗？”

　　“不过真的，姐姐你的手什么时候比我小这么多了？”姜澈越来越过分，兀自捏起她的手掌，还拿拇指在她掌心按了按，又或者说是挠更贴切一些。摸起来柔弱无骨，大概就是这个形容，和男生全是骨架的大手截然不同。

　　钟灵只觉得手心仿佛被他触动了哪个开关，一阵阵电<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过电，想甩开他却没成功，本来是嗔怨的眼神在触及他顽劣的视线几秒之后，两个人的目光却都局促起来，各自别开了眼，但是手还牵着。

　　还握得更紧了。钟灵又带着姜澈在夜市摊位之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连了好一会儿，吃喝玩闹不亦乐乎。姜澈电脑游戏明明玩得那么好，可是套圈居然十环一个都不中，让中了一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茶的钟灵嘚瑟了好半天。

　　“十元钱一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茶有什么好得意？”姜澈撇开头冷笑。“总比十元钱买空气来的划算对吧？”钟灵弯着嘴角，夸张地喝了一口阿萨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茶给他看。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茶不小心渗了一滴在嘴角，钟灵的舌尖随口轻轻一勾把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an.jpg">掉，这动作如果换一个人来做可能还有点茶味，可是钟灵本来就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行走间，漫不经心的神情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一丝笑意，柔软的舌尖滑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角，街灯之下，衬出一抹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光彩照人。

　　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住，哪怕是姜澈也一样恍惚了片刻，她不是无心，就是刻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ao.jpg">拨他…今晚都被姜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ao.jpg">拨那么多次了。总得让她扳回来一成。

　　“啊，那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ao.jpg">完了就跑才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ao.jpg">拨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髓，钟灵先一步看上了卖杯子的小摊。姜澈眄了眼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的手心，无奈跟上。钟灵挑了一个马克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他手里：“非常衬你。”姜澈把杯子转过来看了眼：人形ETC，他眯起了眼“谁是人形ETC了？”

　　钟灵拿起另一个杯子，半转过身来面色从容，上面写着…[他在说什么啊…根本没有人鸟他啊]姜澈又气又想笑，怎么什么都有。

　　“那个就送你了。”钟灵非常大方地挥挥手：“物似主人型，同类就应该在一起。”姜澈嗤笑了一声：“好歹我也是你弟弟，大晚上陪你来夜市玩，你送我一个杯具？不是什么好兆头吧，姐姐。”

　　“才不是悲剧，是一杯子，送你一辈子，懂吗？”正在付钱的钟灵说着说着把自己说愣住了。这段老到过气的梗，在朋友间好使，可是对上姜澈，好像就不太对劲起来。

　　连面前卖被子的摊主小姐姐都跟着偷笑，可是等她再回头，姜澈已经非常自然的接过摊主递来的袋子，把两个杯子都收了进去。“…”“走吧。”姜澈耸耸肩，见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言又止，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微微上扬“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等到两人闹腾够了，终于在牛杂摊坐下来。

　　钟灵忙着给大包小包分装进两个不同的袋子里。姜澈倦懒地支着肘打量她，从没见过这种身家的大小姐买个路边摊还能这么亢奋。

　　虽然价都不还确实有点冤大头的意思，不过本来姐姐就不缺钱，姜澈也就没点破。钟灵把一个袋子推到姜澈面前：“你的。”姜澈接过袋子，终于明白她分装了半天的目的。

　　他好奇地低头翻了翻，看到了最开始钟灵买的那个玩偶也在里面，于是拿出来，眉头微挑：“龙猫？”

　　“嗯。”钟灵抬手理了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衣领子里的发丝，把它们全都拢到脑后，用刚买的头花随手绑了起来“为什么送我龙猫？”他才不信钟灵随手挑了个玩偶送他。

　　“因为像啊。”姜澈举着龙猫放到脸旁…“像吗？”灰不溜秋的大脸猫，和他俊朗的五官找不到半点相似之处，显然他很有意见。

　　“张嘴的时候就不像好人，”这个张嘴显然包含了另一层意思，钟灵微笑着端详眼前的姜澈和龙猫玩偶，越看越合衬，等姜澈听完她的解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脸老大不愿的时候，她又继续说下去。

　　“偶尔还会有点呆萌，可是内在和外表不一样，会不着痕迹地给人安全感。”他楞了一下。“明明原本习惯独来独往，照顾起人来却意外值得信赖，就算我再怎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来也会陪我疯。”

　　姜澈好像从来没被人夸过似地，一下就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飞红，他还装作不怎么在意，托着下巴转开头去，故意挑这段话里的毛病：“我什么时候呆萌过了？”“唔…也是，”钟灵轻笑“那就把‘萌’字去掉。”“这是重点吗喂！”姜澈蓦地把头转回来。

　　“吃东西啦。”钟灵把老板刚盛好的牛杂汤摆到他面前，然后开始埋首吃自己碗里的那份。还没动筷，她就突然定住，盯着碗里的东西皱眉。一双筷子伸了过来，把她碗里的牛肺一片片全挑了回去。

　　钟灵抬眼觑他，姜澈什么话都没讲，动作自然而然像是演练过无数次一般，钟灵抿了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也跟着在碗里挑拣，把为数不多的几块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全都丢进他碗里。牛杂里最宝贵的一般就是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了。

　　有的牛杂汤里连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都不会放，因为太贵，<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更多就是用来熬个味道，所以小时候他们一起吃牛杂汤的时候，姐弟俩都是抢着比较谁碗里的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更多，甚至可能会引起一场筷子混战。

　　当然从结果上来说很多时候是钟灵赢了，毕竟多用了四年的筷子，不过她也不会真比他吃得多，往往总会多留一两块给弟弟，但今天她全都给了。一片也没留。

　　“牛肺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都没了。你汤里还有多少东西？”姜澈问。钟灵舀了一勺汤喝了口“我吃过了啊，本来就是来喝汤的，何况这里不是还有一大半嘛。”姜澈也吃过了。

　　不过他知道重点不在这里，喝汤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是多是少其实都不重要，没有人会因为这一顿夜宵饿肚子，重点只是…他们共有的回忆。＊＊＊“你别盯着我看了。姐姐。”姜澈垂着眉眼，哪怕没有和她对视，余光也能感受得到。

　　“很久没和弟弟一起在外面喝牛杂汤了。多看两眼怀念一下也不行？”“又不是最后一次，”姜澈无奈“你以后要是想吃，叫我出来就好。”

　　“你没有想吗？”“嗯？”“你没有想过找我吗？这段时间来哪怕一次也没有？”钟灵终于问了这个一直困扰在她心里的问题。“我之前在考试…”“姜澈，你知道这不是原因。”她没给他找借口的机会，他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