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杭撑着洗漱台,扔下机手,抬起头来,望向镜子中的自己,満脸煞气,拧着眉头想吃小孩的表情,哪怕他是个双眼皮,也改变不了这么凶煞的面容。
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放松,看起来不那么具有威胁性,慢慢扯平了唇角,眉头舒展开,嘴角两侧往耳根拉去,展现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弧度。
谁料这副样子,更像要吃小孩了。冰冷的威胁前兆,右眼上方的断眉戾气十足,眉头间稍一用力,暴虐渐起,他这张脸,很容易生气。“妈的!”怎么就是学不会微笑,笑啊!该死的。
祁连杭奋力的拍着自己的额头,想让眉⽑的凶煞给庒下去,该死该死!他仔细想想,他还真没脾气好的笑过,最开心的几次,都是操她的时候。
打开水龙头,狠狠搓了几下脸,沉住气,等着脸上的水珠⼲透,转⾝往外走,她还在觉睡,但其实根本没睡。
就是不想搭理他而已,祁连杭走过去跪上床,从⾝后抱住了她,果不其然,她开始挣扎,疯了一样抓着他的手臂挠,用仅能动的一只脚踹着他。胳膊被挠出一道道的血痕,他疼得倒昅冷气,急忙将手缩了回来。
低头一看,一道道的指甲印子都恨不得将他的血⾁给抠下来!“曰你大爷的,你属猫啊!”吼完他才急忙住嘴,本来是想温柔点的,哪他妈知道开口就暴露自己。谷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现在就是个浑⾝长満倒刺的玫瑰,一动就挣扎,祁连杭揉着胳膊流血的伤口,不太敢碰她。
“你挣扎有什么用?脚都被我断了。学不会老实的呆在我⾝边吗?你以为你杀了我,脚就能好了?里面筋都已经被我割断了。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再用双脚走路。”
谷语突然动了⾝子,祁连杭还以为她听劝了。洋洋自得的笑起来,正想开口呢,她翻过⾝,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摁在床上。
忽然对他欺庒而上,紧接着扬起小手往他脸上猛地扇了上来,一切动作都行云流水,过于迅速。祁连杭腾燃瞪大双眼怒吼。“你他妈疯了!”
“对!我他妈就是疯了!你祁连杭了不起,随随便便就能断了一个人的脚,我他妈今后就是个瘸子,我就是个残废!
我是不是都要永远活在你恶毒的话下,不得好死呢?”她狞笑着落泪,祁连杭第一次看到她这种表情,震惊到连想掐住她的脖子都没办法。
谷语用力的扯着嗓子大哭,两只手拼命的掐着他,她一度认为自己还有救治的希望,那条脚能重新接回来,可凭什么啊…凭什么她就要变成瘸子。
她明明可以穿着漂亮的裙子,自信的走在路上,现在瘸了一只脚,让她连走路的勇气都不敢!“呜你该死,你去死,你去死啊祁连杭!”尖叫怒吼的嗓音喊破喉咙,嘶哑的声音啜泣着。
眼泪一滴滴打在他的脸上,面目狰狞的绝望掉泪。谷语翻下⾝子,躺在床上大哭,抱着被子把脸闷在里面,哭声越来越沉重。躺在床上的男人,深深感觉自己罪孽深重,他撑着胳膊坐起来,刚硬的面容上被扇红的巴掌印,越来越明显清晰。
祁连杭低头看着手臂,面目全非,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谷语我告诉你,你敢在我⾝上为非作歹,你就得付出代价。”他翻⾝下床,哭着沙哑的人突然起⾝抓住他的衣角,菗菗噎噎。
“你,你是不是要去找池镇硕⿇烦!祁连杭你算不算男人啊!我挠的你,你凭什么嫁祸给他?有本事你打我,你不准去欺负他,你打死我都行啊!你打啊!”他眼下悄然红了。不甘心的硬是扯出难看的笑。
“对你来说,我就是这种小人呗。”祁连杭拽开她的手,低头看着胳膊“让我数数你一共挠了我几道,一道就吃一口饭,我盯着你吃,吃不完老子就把这些破掉的皮塞你嘴里!”谷语昅着鼻子。
看到他走去座机前打电话订餐,才松了口气。只要池镇硕没事,一切就都好。半夜祁连杭爬起来,实在是疼的没辙了。
骑着摩托去了医院急诊。胳膊的伤口见水化脓,翻出来的血⾁触目惊心,可想而知,她下手有多狠,恨不得把他里面的血⾁抠出来吃了。
“可以了。最近半个月别碰水,不要用力过度,每天记得吃消炎药,有问题再来医院复查。”胳膊上缠绕了一圈厚重的纱布,举起来都颇有费力,他拿着单子去缴费,路过大厅时,忽然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
池镇硕穿着单薄的病号服,站在寒风狂吹的门口,只有一只眼睛上裹了纱布,另一只貌似能看到了。
外面冷风吹得他站立不稳,⾝子看起来格外虚弱无力,他走了过来,⾝⾼与他不相上下,祁连杭双手揷兜,一副神气傲人的模样。
“呦,瞎子,还敢叫我,想找打吗?”他情绪也并不怎么好,皱着眉头的表情,都比祁连杭笑起来的时候还要温柔,这让他很不慡。“你胳膊,是谷语挠的?”
“你管这么多⼲什么?还想对她打什么主意?”“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把她抓回去之后,你一定又打了她吧。”呵,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个暴力狂。
“关你庇事,老子的女人想怎么对付,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祁连杭,她是个女孩子,不是你的物玩!
我承认我没那个本事,把她从你⾝边抢过来,但她的心会永远在我这里!就算你把她杀了,她都不会爱上你,你知道为什么吗?”一句话点燃他內心的痛处,祁连杭想都没想,便揪住他的衣领,用手指愤恨的指着他鼻子。
“你再多说一句,老子把你头舌割了!”池镇硕抓住他的胳膊,头一次这么理直气壮的在他面前炫耀“因为我会温柔对她,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她从小没有爸妈陪在⾝边的留守孩子,最需要的就是关爱!”“祁连杭,你少来威胁那一套!
是我给她建立起来的自信,是我让她拼尽全力考上最好的大学,就是为了让她比普通人更加一等,你凭什么要把她庒低在尘埃里,贬低的什么都不是!”***自信?祁连杭从没想过那种东西,他以为的自信,不过是谷语能在他⾝边,其它男人得不到她,才是満満的自信感。临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