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尤其是白天

妈的，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就是感觉像是熬夜太多了一样，的确，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为了转移注意力，都在通宵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jpg">。

　　“所以呢？你韩服大师了没有？”风朝里挑眉问他，往咖啡里头加了一块方糖，用青瓷汤勺搅拌着。街角的咖啡店，来往的车辆不多，这儿一向比较安静，对应着西落的太阳，暖黄与绚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织重迭，光影斑驳。

　　前面两公里的地方是一座二本大学，很多学生会来这儿学习…在学校里抢不到自习室的时候。现在这个点，处于暑假的尾巴，室内清凉，门口的风铃偶尔晃动清脆，伴着一首又一首的BGM晃过折光。

　　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戴着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翘起二郎腿，用中指扶了扶眼镜，手里捧着泰戈尔的《新月集》：“别问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在美服玩的比较多。”

　　“猜猜今年会是谁拿到总冠军？”“九月十八号才开始呢，去年不是SKT赢了吗？没准今年也还是。”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随口说着。“天下风云出我辈，一代人才胜一代。”

　　“…”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皱着眉合上书“你这样篡改诗句，李白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风朝里轻笑，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修长的手指的光晕之中仿佛透明，有一下没一下地滑动着手机屏幕。时间也会变得没有意义。

　　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静下去的心在看到街角一对情侣相拥而笑后又开始浮动起来，真是美好。光明正大地站在那里，无视他人的目光，没有任何的阻碍，爱意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口。可惜他们是有理由光明正大的。真是烦躁。

　　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风朝里眯眸看着他：“怎么？你真打算就这么一辈子不跟自己的妹妹说话了吗？然后又偷偷摸摸趁他们补课的时候跑到她学校看她？”

　　八中不如他的中学，那些老师不会自己找一片空地出来躲避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眼镜，他们为了省钱和赚钱总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彻底放下书，仰头偏向窗外。绚烂的颜色，被一层又一层的楼宇遮掩。

　　“谢谢你经常代我去看她。”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轻声说，摘下眼镜，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有些酸痛的眼睛。“我不是她的亲生哥哥，代替不了。”风朝里坐的笔直，双手在桌面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迭“不过你妹妹倒是乖巧懂事到出乎我的意料。”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疑惑地看向他。

　　“她上次跟我说她看完了《卧虎藏龙》，还问我看没看过《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西毒》。”＊＊＊20xx年，农历7月初5，新历7月31号，宜？结婚，会亲友。忌？开业，搬新房。

　　“《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西毒》里面有一段台词。”苏奈看着风朝里送过来的礼物。黑色的长方形盒子，上面有一个斜角的金色蝴蝶结，手里头的筷子往辣汤火锅里面搅拌了两下“‘别以为单纯的女人很好骗，越是单纯的女人，就越是直接’。”风朝里一愣。

　　看着苏奈，今年才十四岁，眸子里却又一股说不出的淡然。穷人的孩子，单亲家庭，重组家庭，像个留守儿童，重男轻女原生家庭…这些全部都在她身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织重演。

　　那个礼物是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托他送过来的，他不知道那家伙送什么礼物，在风朝里的印象里，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大大哈哈的，送礼物都是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氓一样的。

　　他几乎没给谁送过生日礼物，风朝里毫不客气地自诩是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最好且唯一的朋友，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给他送礼物都是直接打钱。

　　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让风朝里带她去吃饭，风朝里问他苏奈喜欢什么地方，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沉默了会，淡漠地说了“火锅”两个字。疯了。大夏天吃火锅，但风朝里试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问苏奈想吃什么。

　　她犹豫了一会，没有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就说了火锅。这就是兄妹吗？风朝里给她打开一罐可乐，二氧化碳的冒出响起，他递给苏奈，苏奈道了一句谢谢。

　　“那是一部小众电影。”风朝里点了点筷子，往汤里面下了一点素菜“很少有人能够看懂。”说着，他瞥了一眼略微垂眸的苏奈，她脸上没几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神色寡淡，总觉得有几分清冷，没多漂亮，跟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长的也不像。

　　“你看懂了？”他问。苏奈点点头，却又摇摇头。风朝里来了兴致。“我们去年之前去安徽旅游，到宏村的时候看见了月沼湖，他要我去看《卧虎藏龙》，我看了。”苏奈淡淡开口。风朝里静静地听着。

　　其实苏奈没从那种男生喜欢看的武侠片里面找到几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气磅礴，女生天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n.jpg">感且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大部分女人能从里面找到的是关于情感的细微转变，对于苏奈来说。

　　她不喜欢同龄人口中的那些玛丽苏小说，现代的也好古代的也好，无论她们如何感动吹捧，对于苏奈来说，她觉得虚伪虚假且幼稚。

　　除了让女生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和代入其中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之外没有任何价值，而且那种情感太过于外放，动不动就是我爱你，你是我的命，爱的死去活来肝肠寸断。好恶心，她看《卧虎藏龙》，看到是武侠世界，情感的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jpg">却有着大义之中的隐忍。一切都在隐忍。

　　李慕白和俞秀莲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久生情，人心惶惶之中的心灵枷锁，李慕白和玉娇龙之间的暧昧，世俗之间的道德枷锁，还有玉娇龙和罗小虎之间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情，年少叛逆之后的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jpg">。

　　那种近乎于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ue.jpg">窒息最后绝望的感情，在她看《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西毒》之后达到了一个高峰。没有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没有人真的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她憎恨中国小说和电视剧里面那种烂俗强迫式的大团圆。于是《卧虎藏龙》里面有句话说对了。

　　“压抑只会让情感更强烈。”也许这就是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锋跟黄药师一起饮下醉生梦死，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不压抑自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望的黄药师忘记了一切，而一生都在苦苦折磨压抑自己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锋却记得更加清晰。中国人喜欢隐忍，不，不对，与其说中国人喜欢，倒不如说大部分东方人习惯隐忍，毕竟韩国也好日本也好都在古代受到了中国很大的影响。

　　习惯压抑自己的情、压抑自己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压抑自己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他们觉得那样不够“自律”不够“自重”也不够“自爱”更不够“干净”于是把自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疯，于是人人都是一个疯子。

　　李安也好，徐克也好，王家卫也好，他们所导演出来的武侠世界，在苏奈看来其实都差不多，却又差很多。苏奈神色有些痛苦，微微皱眉看向风朝里：“朝里哥，你说，为什么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锋不肯把那一句‘我喜欢你’说出口？很简单的四个字不是吗？

　　他们之间原本就相爱，也知道彼此都深爱对方，女人想要的只是那么一句浪漫的话，说出来有那么困难吗？”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锋不说，于是他就只能看着自己的恋人赌气地嫁给了自己的大哥。

　　最后自己也赌气离开。风朝里敛眸，舌尖掠过后槽牙，手指在冰凉的可乐罐上抚摸。“于是很多年后，女人后悔了。男人也后悔了。”苏奈轻声说着。喝下一口可乐，却有喝酒的大气潇洒。

　　女人一直以为自己赢了，直到有一天看着镜子，才知道自己输了，在她最美好的时间，她最喜欢的人也不在她身边。

　　如果时间可以重新开始该多好。一时静默。火锅店人不多，尤其是白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白天大家都彬彬有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望只有黑夜才会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