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气呵成

“不是说只亲两下吗？”苏奈瞪大眼睛。“那我不管，你不亲我我要闹了。”苏奈只好忍着羞涩和人来人往又给他亲了一口，这才斩断这个妖孽的进一步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

　　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而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这边，不是在复习就是在睡觉被吵醒的舍友们纷纷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什么玩意…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是被夺舍了吗？”舍友差点恶心地想把早饭吐出来，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非常冷静的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准备洗漱，面色平静，一如往昔，而被吵醒的舍友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爬起来：“真是见了鬼，大早上在梦里吃狗粮。”＊＊＊

　　有人跑去排着队上香了。香炉摆在寺庙庭院的中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天之下，晒的人睁不开眼，但仍有大把的人排着队。

　　苏奈则去看许愿树，青葱茂密的枝叶扇扇而落，红色的丝带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笔在上面镌刻了愿望，挂到了至高点，乞求被神明佛祖所庇佑。

　　树真的很高很大，树干<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壮的得三个人环抱，枝叶在上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错，枝干上又斜生出枝干，节外生枝或许就是这么个意思。红色与绿色<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绕在一起，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之下清凉，铃铛的声音也如此叮铃动听。

　　苏奈有些近视，她眯起眼睛，只能看得清就近的几个，大部分都是希望考试上岸、金榜题名的，也有少数的几个希望求个好姻缘，再往上看想要看清楚就得爬树了，她突然有点期盼能够看见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的，既然他来过，没准他也会写着挂上去。

　　绕了一圈，苏奈没有看见。也许是没写，也许是挂在上面了，他们两个在某些方面极为相似，换位思考一下，苏奈本身就懒得去整这些东西。

　　她坚信此物甚虚，有些东西还是得靠自己才能实现，那么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这个更加依靠实际行动的人来说就更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了。一旁扫地的和尚有些上了年纪，眉眼的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都耷拉下来，目光却十分澄明，他看着苏奈。

　　那么多人都在许愿树旁，他唯独看着苏奈。苏奈转身注意到和尚的目光时没太在意，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和尚朝她见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言又止的模样，随即继续扫地。

　　苏奈无所谓般耸耸肩，喝了一口矿泉水，那边班上的人就来喊要集合了。苏奈对许愿树没什么兴趣就过去了。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给她发信息：“我妈可能会来找你，别太担心，不是坏事。”

　　“我妈”这两个字有点触动了苏奈的心房，她停下脚步，心里难受。明明他们两个是一母所生。

　　明明他们两个是亲兄妹。明明他们两个应该是说的同一个妈妈…明明…妈妈这个词在苏奈的记忆里十分淡漠，她甚至想不起起来那个拼死拼活把自己生下来又不顾一切一走了之的女人长什么模样。

　　她应该是什么样子？苏奈不在乎。班主任让他们排排站好，跟理科班一起合个影。真是稀了个奇，有生之年居然还得跟理科班一起凑个“毕业照”但是大部分人都没什么意见，因为隔壁班也有自己的好朋友，还有偷偷摸摸坚持到了毕业的情侣。

　　大家挑选着自己熟悉的人站在一起，苏奈被拎出来站前面，因为她个子不高。这简直就是往她心头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一刀。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却听见理科班班主任喊了句：“柳城呢？他去哪里了？”柳城个子高，眉眼出众，不见了人一下子就能发现，众人齐齐回答不知道，又有人说看见他刚才往许愿树那边去了。苏奈地眼皮子跳了一下。

　　有人偷摸摸给柳城打电话让他快来拍照，苏奈则有一搭没一搭回着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的信息，旁边的女孩是理科精英班的，也因为矮被调到前面，不经意间看见信息，便友好地问了一句：“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是你哥哥啊。”

　　全校女生大部分都把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当男神。苏奈回头看向她，把手机屏幕摁灭，对方是个比她还矮了几公分的女孩子，梳着长长的马尾，皮肤有些黄：“嗯…是我哥哥。”

　　“你哥哥好厉害，你也好厉害，我看你每次月末考试都能排在前面。”苏奈笑了笑，这是她收到过的为数不多的夸奖：“谢谢。”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聊些什么，远处的柳城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吁吁地跑过来：“老师我在这呢。”

　　人群的目光又一下子被他吸引过去，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的男孩奔跑的模样，扬起的衣角，明媚的光彩，都像是青春最后的倔强。

　　“赶紧给我站那儿去，跑哪去了你一天天的跟猴子一样，还得我打着灯笼去找你是吧。”理科班主任没好气地说着。

　　柳城笑眯眯地站到了后面，好兄弟跟他换了位置，他刚好就在苏奈那一竖排的后面。一个在最前面，一个在最后面。

　　柳城特地给人发了信息，用请他上网换一次跟她更近距离的机会，就像年少时我们会故意绕远走过暗恋之人班级的路口，只为不经意直接往里头瞥一眼，看见他全神贯注的模样，亦或是笑靥如花的侧颜。

　　＊＊＊江素来找苏奈的时候他们正在上自习。天色<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的要下雨，风也变得不再温柔。班上的同学大部分都认识江素，在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作为全校荣誉登上小礼堂讲台时，江素和顾衍都是受邀坐在前排，跟那群学校领导在一起。

　　由于没有生孩子，江素的面容体态都保养的极好，再加上职场的磨练，走路时的气场就让人觉得这个女人来头不简单。

　　“想吃点什么，随便点。”江素挂着温和的笑意，把菜单递给苏奈。苏奈坐在低调奢华的餐厅包厢内，头顶上灼目的水晶灯照印着菜单上每一个菜，后面的数额都在牵扯着她的神经。有的时候苏奈在想，顾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到底打算放弃跟她在一起，这一腔孤勇的爱情所带来的冲撞是否是他可以承受得起的。

　　苏奈随便点了几个菜，江素交给彬彬有礼的服务员，开始了长辈明知故问式地问话：“一中的学习氛围不错，我看见你的成绩了。考上个重本也不是什么问题，打算考哪里？”

　　“省医科大。”苏奈不避讳地回答。“护理专业？”苏奈摇摇头：“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医学。”“为什么？”江素拿水壶里水给自己洗碗。“因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是卵巢癌死的。”江素手指一顿，神情有些微妙，她看了苏奈几眼，她很乖巧地坐着。

　　像个大家闺秀，眼里没有害怕，行为规矩，没有任何不安的紧张表现。总体而言，这符合江素心中“规矩”的具象化表现，她喜欢一切按照“规矩”走的人和事物。

　　“我呢，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这一点阿姨不说你也知道。但是我的确把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当亲生儿子一样培养，后来呢也跟老公很羡慕别人家儿女双全，想要个女儿，可惜年龄已经不允许了。

　　你很聪明，也很乖巧，跟你哥一样，虽然认不得你做女儿，但是你努力读书，你爸不成器，如果因为你爸而没办法上大学也很遗憾，所以阿姨想供你读书，你哥也觉得不错。

　　但是呢还是得看看你的意见，你呢？你怎么想？”江素说的诚恳，一气呵成，像是思考斟酌许久之后的决定，说实话，苏奈很钦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