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过神来

在他的外表加持之下，对他心生好感的女生确实不在少数。只不过这样的从容很快破裂，看着陈蔚星有些窘迫地离开，周泽川才意识到糟糕，光顾着逗人，还没加上联系方式，他有些怅然，但或许缘尽于此。

　　也不必强求。谁知道兜兜转转，没几天开学后竟然做了同班同学，看着陈蔚星一板一眼地在讲台上自我介绍，周泽川默默记住了她的名字，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齿之间默念。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怜悯，不忍看他失魂落魄，他暗自捏了捏拳头，心里暗暗筹划要从朋友做起。谁知道，陈蔚星并不需要朋友。无论他怎样示好，陈蔚星都像不明白一样迟钝，两人就像最寻常的普通同学一样度过了半个学期。

　　＊＊＊直到高一上学期快期末的某天，两人被安排一起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在操场周围打扫法国梧桐的落叶。已经放学好一会儿。

　　此时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学生嬉笑打闹着从他们身旁跑走，此时已是凛冬，但南方无雪可下，只有阴冷。周泽川看陈蔚星裹着白色的羽绒服，围着暖红色的围巾，像个喜庆的小雪人，不由觉得可爱又乖巧。

　　但陈蔚星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东扫一下西扫一下，还时不时偷瞄他两眼。周泽川觉得奇怪，但又不好开口直接询问她，两人一时无话，只默默打扫着。眼看着他这边的落叶快要扫完了。

　　他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2.jpg">难耐，不由开口：“陈蔚星，你…有什么事要说吗？”陈蔚星像是吓了一跳，又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嗯…有话对你说。”

　　周泽川一下子觉得有些紧张：“你说。”“周泽川，你…你人很好，人缘也好，不像我，也没什么朋友，而且，你长得也很好看，也很多女生喜欢。”陈蔚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n.jpg">吐吐地说着。

　　像是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明明是夸人，偏偏夸出了几分不太妙的气氛。周泽川的大脑飞速运转：怎么回事？她终于知道自己喜欢她了吗？这是在夸人？是要发好人卡了吗？他还没有努力追她。

　　她就要拒绝他了吗？周泽川只觉得眼前一黑，呼吸陡然变得沉重，心脏中酸涩难忍，他有些痛苦地开口，想着至少不要让她尴尬。不顾她还在絮絮叨叨地夸他，直接问到：“陈蔚星，你…你想说什么？”

　　他想问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但又想着不能让陈蔚星难处，只好开口宣判自己死刑。陈蔚星被陡然截断话头，一瞬间有些傻眼，但话却不受控制冒了出来：“我想说你能不能做我炮友？”

　　两人都愣住了。陈蔚星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i.jpg">地快要昏过去，耳朵的热度飙升，红得快要超过她围着的红色围巾。周泽川则是直接宕机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然怎么能从只知道学习的陈蔚星嘴里听到那两个字：“炮…炮友？”他迟疑着重复。

　　“对，你答应吗？哦，当然，你可以回去想一想，不用这么着急回答我。”陈蔚星已经自暴自弃了。

　　红着脸小声地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完整。周泽川一瞬间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酸甜苦辣过遍心间，但一切都没有一个念头来得强烈：这或许是唯一一个可以抓住她的机会，他怎么可以错过？他向来从心而动，更何况是面对陈蔚星。

　　他一步踏上法国梧桐的落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近陈蔚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盯着她的眼睛，许下了自己的承诺：“我答应你。”陈蔚星显然是没想到他当场答应了下来，呆愣地盯着他亮极了的眼眸，只觉得自己有些想哭。这是为什么呢？

　　明明周泽川已经答应了自己，事情这么顺利，她应该高兴才是，但是为什么周泽川会答应她呢？他明明不喜欢她，难道随便一个人他都会答应吗？陈蔚星失魂落魄地想着。

　　眼睛不敢看向周泽川，害怕看到一片冰冷。“如果我不同意，你要去找谁？”下一秒，周泽川有些咄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人地问她。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心虚，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没想好，只想了你。”周泽川像是突然松了口气，握着她手臂的手放了下去，沉默了半晌。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嘶哑低沉：“好，我答应你…就做炮友。”下一刻，他再次抓紧她的小臂：“但你只能和我做。”

　　“当然，我对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没有兴趣。”陈蔚星争辩道，他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可恶。两人再次沉默下来，在薄雾中只看见两人相对无言，又各自分开扫着梧桐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落了。连带着少年少女的心也坠了下去。

　　＊＊＊周六的夜晚，正是复习白天学过的物理竞赛的新题目的好时间。陈蔚星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但显然，此刻坐在书桌前发呆不是她原本计划的一环，她脑子里静不下来，一会儿想着周泽川家的密码。

　　一会想着自己当时邀请周泽川当炮友的情境，一会又想傍晚做的时候周泽川拧紧的剑眉，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ang.jpg">得失神仍然好看的脸…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企图让燥热消退一些，奈何效果欠佳。

　　想起当时周泽川答应做炮友时失落又难看的脸色，再加上他平时总凑在她面前说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o.jpg">话，陈蔚星突然开窍一般想到：周泽川不会是喜欢她吧？但念头一出就被否决了。

　　周泽川喜欢她什么呢？她除了学习够好，其他时候就是块木头，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特长，长得也就算清秀，对比周泽川那张红颜祸水一般的脸，实在不够看。

　　再加上有许嘉宁那样的女生作对比，任何人都会感觉到压力巨大。陈蔚星眸子暗了暗，心里隐隐有些许酸涩不安。

　　她之所以注意到许嘉宁，全托她同桌何田田这个八卦小精灵的福。何田田平时除了常背着班主任拿出她的小镜子偷偷画个眼线，此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八卦。何田田知道她挚爱只有学习，平时也不常烦她。

　　只是偶尔和她聊上两句班内谁和谁恋爱、谁和谁分手这样的“一手消息”陈蔚星也就当耳旁风一样听过就忘。唯独十七班的许嘉宁，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无他，只是因为许嘉宁和周泽川捆绑出现在何田田口中的机率实在太大了：“蔚星你看，许嘉宁又来找周泽川了耶！”

　　“许嘉宁和周泽川是不是在谈恋爱啊？”“我听十七班的人说许嘉宁平时高冷得很，怎么对着周泽川笑得这么开心？”

　　“蔚星，我觉得许嘉宁和周泽川肯定有问题，你觉得呢？”…比起何田田不靠谱的八卦，显然许嘉宁的美貌是极其靠谱的。某一次陈蔚星终于被何田田念叨得烦不胜烦，抬起头来就见到许嘉宁扶着门框，站在门口与周泽川说笑。

　　映入眼帘的第一眼就是许嘉宁霸道的美貌，那样具有视觉冲击力的美丽，深邃的眉眼、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的鼻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丽的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只看一眼便不能忘怀，仿佛所有的目光都理所应当汇聚到她身上。颜值惊人的少年少女笑着站在一起，看着竟然如画般动人。

　　即使周泽川笑着说了句煞风景的话：“有病吗你？”倒是更显得两人亲密，在那一瞬间，陈蔚星意识到，在绝对的美貌面前，其他的许多事情都是虚妄，她回过神来，想到许嘉宁那样的美丽，两人尚且没有在一起，更何况自己身无长物，希望岂不是更加渺茫？但周泽川家的密码是她的生日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