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声音猛地止住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快的气氛在寥寥几句谈话中变得沉重，清凉的夜风拂过脸颊，蒂安娜安静了片刻，问他“与自己的爱人分别四十年是什么感受？卡尔。”

　　她没有问卡尔是否还爱着卡琳娜，似乎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她也没有说卡琳娜离开了他，而是用“分别”来表达他和卡琳娜天人永隔的境地。

　　在某些时候，她的直觉敏锐，而问题也实在是有些刁钻。卡尔弹了弹嘴上叼着的烟杆，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他思考了很长时间，才回了句“习惯了。”两人又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

　　最后，蒂安娜戴上帽子，决定将这静谧美妙的夜晚留给卡尔和卡琳娜，她轻轻对卡尔道“晚安，卡尔。”

　　卡尔似乎明白她的善举，冲她微微点了下头，难得友善道“晚安，小姑娘。”蒂安娜走下阶梯时，回头看了眼站在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里的卡尔，他双手撑在栏杆上，背对着她，垂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海面，烟斗燃烧的白色烟雾袅袅上升，漫过他的头顶。

　　他站在那儿，高大的背影看起来孤独而平静。＊＊＊约翰不止死得蹊跷，还很突然。蒂安娜因没能睡着。才侥幸得知约翰死亡的消息。

　　想来，这艘船上的大多数人都还不知道今夜有人在船上死去，她路过约翰的船舱时，那两名船员已经回各自的船舱休息了。约翰的房间被清洗得很干净，门大敞着，正在通风晾干。

　　但蒂安娜仍旧闻到了淡淡诡异的血腥气，以及甲板擦去表面的油垢后，下方沉闷苦涩的木香。

　　见四下阒寂无人，她悄悄走进约翰的船舱查看了一番。借着船舷外“精灵”发出的蓝光，她勉强可以看清房间内的布局，和她的房间相差无几。

　　稍有不同的是，约翰房间里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是一张悬挂着空中的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听玛丽说，大部分长期生活在海上的船员都习惯睡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在摇晃的航行中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更舒服。蒂安娜初来乍到，所以暂时睡硬实的木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

　　等习惯了。可以再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布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但蒂安娜想，她或许没有那么多时间去适应。因船舱里光线昏暗，又打扫得太干净，蒂安娜没看出什么异样，里面残留着洗涤剂的泡沫味，并不好闻。

　　她正准备被离开，却突然发现褐色的舱门背后遍布着几道蛛网似的裂纹，裂纹中间凹下去一个盘子大的坑。似乎是被什东西生生砸出来的。蒂安娜凑近仔细看了看。

　　在裂痕中发现了少许未洗干净的血迹，她见此，基本可以确定约翰是被人杀害，而非自杀，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熏心的混球没有自杀的胆量。可他都被关起来了。

　　谁会杀他？卡尔明显知道些什么，但却不肯告诉她实情，他是在替谁隐瞒？蒂安娜没能思考出答案，因为答案可以是二层任意一名地位高于他的士兵，她揣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腹疑虑往船舱走，却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快步从阶梯上跑了下来。靴子踩在甲板上。

　　在夜里发出骇人的声响。蒂安娜有些紧张地看着背后，脚步声渐渐消失，听起来是往阶梯另一侧的厨房去了。蒂安娜皱了下眉，她想了想，悄声跟了过去。

　　厨房里每天难免会剩下部分吃食，蒂安娜躲在门口，看见那人背对着她，一边碎碎念骂着一边用盘子装士兵晚上没吃完的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和牛排。厨房里还有一些面包和酿酒。

　　但那人却看也没看，只顾着将盘子里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堆得如山高。船上可不允许半夜偷吃的行为，但在听出这人的声音后，蒂安娜却诧异地唤道“里德尔大人？”

　　里德尔可不像艾德里安那样沉稳，他突然听见蒂安娜的声音，仿佛被吓到，手里的盘子猛地抖了一下。

　　但他反应过来后，不仅没有被发现的尴尬，反倒招呼着蒂安娜“谢天谢地，蒂安娜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盛点烤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

　　蒂安娜本以为他会问为什么她这么晚出现在厨房门口，但他整个人手忙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专心于他的偷吃事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提都没提。

　　厨房里没有点蜡烛照明，蒂安娜走近后，看见里德尔拿着只铁叉子从黑黢黢的锅里精准无误地叉起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吃惊地道“您视力真好，这么暗的地方都看得清！”

　　里德尔手上动作没停，只语气认真地回了句“唔…因为我是海上的妖怪。”蒂安娜觉得他这话有些好笑。

　　她夹起一块已经凉透的牛排放在盘子里，回道“那全世界多些您这样英俊的妖怪就好了。”里德尔听见这话，他转过头欣慰地看着她“天，要是艾德有你这么有趣就好了。我认识他这么久，可他从来没有回应过我的玩笑话，一次都没有！”

　　蒂安娜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了一声，道“或许是因为艾德里安大人看起来是个正经人。”

　　“正经？你管那叫正经吗？”里德尔夸张道。里德尔挥了挥叉子“你知道吗？他连笑都不会笑，那不是正经，是无趣！”他说着。

　　把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了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的白瓷盘递给她，蒂安娜接过后，见他又拿起另一只空盘子，惊讶道“您很饿吗？这里还有一块牛排。”里德尔把锅里最后一块牛排放进盘子里，回道“不是我，是他，你嘴里的正经人。”

　　他端起牛排，又随手拿起一片有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o.jpg">了的面包叼进嘴里，含糊道“走吧，走吧，帮我一起把这些东西送上去。”

　　蒂安娜跟在里德尔身后来到艾德里安的船舱前，里德尔一只手端着牛排，一只手拿着啃了一半的面包，用脚轻轻在门上踢了两下。很轻，如果蒂安娜没有看见他的动作，估计都听不见那“咚、咚”的两声。

　　但很快，艾德里安就从里面打开了舱门。奇怪的是，房间里依旧没有点蜡烛，里面几乎和走廊一样暗。里德尔看见艾德里安后愣了一下，连嘴里的面包都忘了嘴嚼，仿佛此刻开门的艾德里安没有穿衣服。

　　蒂安娜捧着一盘子冷掉的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站在里德尔身后，并没有看见艾德里安的模样，只有些奇怪他们怎么不说话。

　　艾德里安从里德尔手里接过盘子，皱了下眉“冷的？”里德尔难得没有挤兑回去，而是“咳”了一声，拼命给他打眼色，艾德里安接收到信号，沉默一瞬，将视线投向了里德尔背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的裙角。

　　里德尔见他明白过来这还有旁人，立马要替他把门关上，但艾德里安却一抬长腿，用黑靴卡住了舱门。

　　里德尔诧异地看着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脸都写着：你疯了吗？蒂安娜并没发现两人的动作，她从里德尔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小声道“艾德里安大人，这里还有一盘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和一份牛排，不过也是冷的…”

　　她话没说完，声音猛地止住，黑纱下，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骤然睁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了昨夜看见艾德里安的尾巴时一模一样的神色。因为此刻艾德里安漆黑的短发里，正立着一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茸茸的圆弧状的兽耳。

　　＊＊＊蒂安娜第一反应是：里德尔知道艾德里安长了对奇怪得诡异的兽耳吗？她偏过头看他，见他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那神色却不像是惊讶于艾德里安的那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