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这是?”夫子看人出去,着急起⾝,这两三年来,罗氏壮得像头牛,任劳任怨操持着,没有伤风感冒,更别说什么倒床的大病。这会儿,吐得这么厉害,是怎么回事。
“这是?”月娘也是疑惑,看夫子起⾝,她突然抿嘴笑了。
杨子木早就离开桌子去给邱娟倒水了,夏雨也是一个机灵的,忙帮忙给罗氏倒水。
“喝点热水吧,罗姐姐,你也真是的,这样子了,还走这么远的路,可太大意了!”月娘上前扶着罗氏,嗔怪道。
罗氏一愣,回过神,老脸红透:“月娘,你看这事,好丢脸啊,虎子都这么大了!”
“说什么傻话,这是你和夫子的福气!”月娘边笑,边拉着罗氏上桌。
“你没事吧!”夫子没看懂两个女人的意思,还是忍不住担忧。
他不问还好,一问,罗氏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整张脸都贴到了桌面了。
“夫子,婶子有事,是大事呢!”杨子千明白过来,打趣道。
“你个丫头,懂什么?”月娘瞪了女儿一眼,转⾝对夫子道:“夫子,罗姐姐没事,好着呢,只是,这以后,得好好养着,不能累,更不能惹她生气!”
“啊?”夫子显然没弄懂什么情况,木然回应。
“哈哈哈,好啊,这可是喜事啊,夫子,恭喜恭喜!”杨大年这木头占了当过六次爹的便宜,瞬间明白过来,笑着恭贺。
在众人捉狭的笑声中,夫子后知后觉,却又手脚无措,这情况,几十年来,第一次遇到,他要做些什么?他也会有后?也有当爹的那一天,只是,自己这年龄,都可以当人爷爷了,这样好吗?
“夫子啊,你放心吧,罗姐姐会照顾自个儿的,你呀,就好好的护着她,别给她气受就好!”这吃住什么的,都不用操心,夫子的月钱,也足够两人花了。
“怎么会给她气受?”夫子没想到,临到老了,娶了妻,而且,相敬如宾,这会儿,还能给他添子,这么好的妻子,喜欢还来不及。
“嗯,罗姐姐,看看,夫子多护着你,这以后,咱们好好过曰子,过得红红火火的!”月娘本想说,护着点别让人欺负了,后想想,跟冯家也没瓜葛了,就算那老太婆要骂街,权当疯狗咬好了,只要罗氏不在意,那就无所谓。
“唉,没想到,这样子却回了寨子!”罗氏有些难为情“原本想着,回来也能帮衬着你,看看,倒成了累赘了。”
“你我之间,还说那些⼲什么”吃过饭,两人坐在门口椅子上歇着凉,小河边凉风阵阵,很是惬意:“只是,怕要委屈你一下了!”
月娘想着,这夫子和罗氏是夫妻,自家的客院又没修起来。农村人的习俗是,回娘屋的夫妻都不能在娘家同屋过夜,更何况这是外姓夫妻。这一两个夜里可以将就,但长久的将人分开了住,好像不道德。她思虑再三,想让夫子夫妻俩搬去老宅住,但,那是和冯家一墙之隔的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又怕给罗氏添堵。
“月娘,我既然敢回来,就什么也不怕了!”罗氏听月娘的说着计划,觉得自己两人住老宅也好,夫子是杨家请的人,而她一旦离开河包县没做事,就没有理由白吃白住杨家的,农村的忌讳她也懂。
当天夜里,罗氏和夏雨住;夫子和阿河住,决定第二天就去老宅收拾好,夫子夫妻二人搬过去住。
老宅的东西,很多都没动过,夏雨和阿河帮忙打扫卫生,杨大年带着儿女四下里察看一番,看缺什么就给添什么。
“爹,那我是来这儿学,还是在河湾学啊?”杨子禾成了夫子的尾巴,她要学识字,就得跟着夫子。
“照我说,来这儿学!”夫子接口道:“那河弯,天天人多嘴杂,静不下心来!”有自己的地盘,夫子就想做主。
“嗯,不错!河湾一直在修房,嘈杂!”杨大年觉得夫子说得很对。于是,收拾屋子的人,将堂屋给收成了临时的学堂。
“夏雨啊,你送小五过去的时候,记得看看你罗婶子有什么需要帮忙做的事就做了再回来啊!”几乎每一天,月娘都会同样的话说上两遍。
“你杨婶子就是个热心的,我这儿哪来什么事,一没种地,二没喂家禽。每天就做我和老头子的一曰三餐;再就是打扫一下,浆洗服衣,用的水,还是去年他们家用的那什么自来水,这曰子,闲得不行!”罗氏听夏雨的转述,就笑呵呵的说。
如果,突略了隔壁的疯狗叫和宋青青吃人的眼光,罗氏觉得过得还很如意。
“婶子,你听,隔壁的人在骂什么呢?”夏雨听得刺耳的骂声,觉得不可理喻,这天天骂“**,贱货,不要脸!”是个人都听不下去了。
“谁知道呢,管她的,只要没指名点姓,任她骂谁!”夏雨不知道过往的故事,但罗氏清楚,她在骂谁。如果真要计较,不气死也得气疯。现在,她要好好的养好⾝子,才不跟疯子一般见识,骂吧,骂吧,跳起脚来骂,骂得喉咙生疮最好!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堂屋里,夫子正和小五子解释着深奥的学识,顺便告诉她,外面的骂声,不听即可。
这些,都是君子的修为,宋青青作为一个女人,而且,是个倍受精神物质双重磨折的女人,怨恨的目光,时不时的盯着隔壁,只要看着罗氏,恨不能上前咬上两口。
那时候,自己是小妾;将人想方设法赶走了,却生了两个女,关键是,冯全已经不是一个男人,老太婆依旧把持一切不说,还处处提防着她,走一步路都要跟着。而看罗氏,不仅比前几年长得更好看,居然,还当了个秀才娘子,这是什么道理!
“娘,夫子和罗婶子住那儿真没什么事吧?”杨子千有些不放心,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怕就怕罗氏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能有什么事,这住了好些天了,你罗婶子,最让得人!冯家也不能太过了,要不然,夫子定不能饶了他们!”有家有男人护着,月娘倒不再担心罗氏了:“更何况,我和你罗大婶、王三婶她们,也会时不时的过去陪她聊聊天,解解闷!”
“没事就好!”杨子千感叹自己劳心劳力。
家里修房子,她又给参与了好几个建议。大哥的那一片梯田,因着第一年种,抢生,谷子居然出奇的好!过几天就准备收割了。
“唉,丫头,我们按你说的打条石修房子!”杨大年带着儿女,⾝后阿河抱着小六,一行人在晚饭后去屋旁转悠,走到一个地方:“你看,这石头倒多,可是,这地方,都被我们挖成了一个大坑了,这往后,还得填回去,这可费神了!”
这是一片岩层地,新房用的条石,全是在这儿开采的。
杨子千看这片坑,已经快有一亩地宽了,若一下雨积水,就得成水塘。
水塘,对,就让它成水塘,最好,再养点鱼,种点莲藕。
“爹,不怕,继续开采就是了,只是,不要再往下开采了,有一人多⾼就行了,往旁边开采,往后也不用回填了。待修好房子,引了河水过来,养鸭养鹅养点鱼什么的都成!”
“这丫头,坏事都能想成好事!”杨大年回头看着儿子道:“你妹妹这样说,我看还真行!”
“是啊,我看,等房子修完,这水塘怕是有点宽噢!”杨子木想着,这才修了两个院子,就有一亩了,待七八个院子修完,不就是有好几亩宽。
“宽更好啊,到时候,做一个小船,还可以在上面泛舟呢!”骨子里就没有诗情画意的情调,这会儿,杨子千却想着若有几亩宽的莲藕,在上面泛舟,说不定,还有李清照的:“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呵呵,妹妹,你这诗做得真好,夫子听了一定会夸讲你的!”杨子木看着这个妹妹,从来是惊喜不断。
“我呀,什么诗都不会做,这是别人的诗!”杨子千可不想顶着这冒牌才女的名头,连忙澄清。
“唉,都怪我呀,那时候,太穷了,要让你和老三一起学的话,这大户人家说的什么琴棋书画,四丫头也怕不会输给她们!”杨大年听得儿女对话,悠悠叹息。
“爹,你别这样说,我不会也没见少了什么,相反,看着家里的生活是芝⿇开花-节节⾼,我很⾼兴也很自豪。那些个琴棋书画,又不当饭吃,更不能当钱使,学了又有什么用?”杨子千不想老爹內疚,安慰道。
“你不懂,丫头,往后,你要进了别人家门,不会这些,终究,是有些吃亏的!”杨大年头摇,想着和徐家的口头订亲,四丫头这样的,怕那徐家大少爷嫌弃!徐家,表面看来,是商贾之家,依丫头腾折的产业来看,也配得上他了。可是,那大少爷,却是在考举人,或许,会进官场,丫头的小聪明,在官场,在官太太中间,可就排不上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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