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马车都走远了,我们回吧?”久久的,看杨子千盯着马车远去的方向不回神,夏雨轻声提醒:“三少爷⾝边有阿海,有阿放阿成跟着,你放心吧!”
“嗯,我知道!”回过神的杨子千道:“夏雨,我们家是不是该添一辆马车了?”衣食住行,行确实是排在了最末尾。眼下,各方面都解决了,因着地理原因还一直没考虑到这事儿。如今,时机成熟了。
“嗯,这是一件简单的事儿!”有钱人家添什么都是小事一桩,一辆马车,四姑娘还这么郑重其事!
“你不懂,我想要的马车,不是这样的,是那样的、、、、”比比划划,杨子千试图解释她要的是像轿车一样能坐能躺的折叠椅子,可是夏雨又不懂。而且,自己要的折叠凳子,与其跟夏雨这个外行说,还不如找自家二哥来得实在。有时候,杨子千就想,果然是术业有专攻,自己家无论是大哥还是二哥,总在不经意间想起他们的过人之处。
对,添置马车,回府城时,让二哥做一个多功能的椅子出来,她杨子千的马车,肯定是别具一格的!
看杨子千在那儿比比划划欲言又止的样子,夏雨摇头摇,这四姑娘的脑子转得快,自己是猜不透的,罢了,猜不透,就看吧。就如她和那位的未来一样,从头到尾,自己只做一个看客就好!
送老三上了考场的路,杨子千盘算着,这不知道这西宋的科考是否与明清一致,反正,大抵是现在秋试,有幸中者明年三月再殿试,那时候,就真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希望老三能顺利的通过,别被人挤了下来。
自己是不是要求太⾼!
他,毕竟是一个启蒙很晚才十六岁的少年!都说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自己这冒牌妹妹,居然对哥哥寄予了厚望,当真是一个操心命。
听说,下场回来的人不仅是经历一场头脑的磨练,更是经历一场体能的越野,能立独完好的走出考场的学子可不多。
这一点上,杨子千坚信,从小山里跑河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老三在体力上肯定会更胜一筹。于是,在送他去考场时,就叮嘱了阿海他们注意老三的饮食卫生营养,并没有夸张的去请一个好的郎中预备着。
心不在焉的担心着老三的杨子千恍忽着过了一个时辰,最终觉得不该这样混曰子,又让夏雨将庄头招了回来。
“四姑娘,您找小人?”远远的,庄头小声问道。这几天,大家伙儿加班加点的⼲活,水塘已初具规模,有点像那么回事了,不知道,这次东家姑娘找又为了何事。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咱庄上,可有喂养过马,赶过马车的人?”虽然暂时不能按自己的想法打造一辆宝马车出来,但,这养马赶马买马的事儿刻不容缓。
“小人想想!”庄头绞尽脑汁,将七大姑八大姨家的所有男丁都想了个遍,摇头摇,他们,好像都没⼲过这种差事。养马赶马看起来不需要什么本事,可是,没有金钢钻岂敢揽玉器活,借他几个胆也不敢贸然揽下这种肥差给自家亲戚做。那可是赶马,是为东家赶马,马儿要是发了脾气,冲撞了什么,轻则是赔损失,重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四姑娘,要不,我去孙家问问,找一个技术好的人?”孙府出来的人,最熟的也就是洛城大户孙家,那些赶马养马的人多得是!
“这怕不好吧,要不然,还是我自己去找孙老爷算了!”杨子千其实也不想过多的去⿇烦孙浩,但,人生地不熟的,上街买一个陌生人回来教调又觉得不妥。
“四姑娘,我曾听⾼大兄弟说,他们以前的在一起走南闯北的兄弟有两个在洛城就是赶马过活!要不然,晚些时候,你问问他们看能不能找到那两人!”知道杨子千左右为难,夏雨索性把这事儿揽了过去。给孙家要人,还不若直接在林家要两个会赶马车的人过来,杨子森也算是一个人才了,如若真的能有幸⾼中,必然是那位主子最想要拉拢的人之一。
“好!”杨子千听夏雨一说,当下很⾼兴,对庄头道:“那你先回去忙吧!”
“赶马为生的兄弟?”听闻杨子千询问,⾼大兄弟露出的一副诧异样子,让杨子千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他们还以为自己喜欢打听下人们的私事。
夏雨用密音传话,才让两人转过弯来。
“是有这么两个,听姑娘的意思,是想让他们过来?签长契还是卖⾝?”反应快的⾼二连忙点头:“我们到洛城后一直忙,还没去找过他们,姑娘要决定了,小人明天就去集市上看看,能不能遇到!”
“签长契吧!”说到底,杨子千还是不喜欢人口如牲畜般买卖,脫口而出。
“嗯,要是马车是他们的私财,顺带签了买卖签约!”外行看热闹,內行看门道,如果是私财,就一并买下,老马不仅识途,老马和马主人也是有感情的,连人带口牲一起,他们私下里就不用磨合了。杨子千想当然的觉得,这赶马车和开车一个道理,熟悉了自己爱车的性能,以免错把油马当刹车。
第二天,⾼大带着夏雨的信回到了林家暗卫营。
夏总头正与孙浩密谈。
“丫头要两个会赶马车的人给杨家?”夏总头看着来信,征求孙浩的意思。这人,不仅是老爷的结拜兄弟,更是共谋大事的道友!
“杨家那家人,我从各方面了解了一下,表面看,和普通发展起来的后起之秀没什么区别,不外乎就是做做生意,置办点田地。但是,我们不能光看表面,夏兄,你想想,一个毫无根基的农家,在县城、在府城,甚至在洛城,都能一掷千金发展起来,做这些事不仅要有魄力还要有眼光!特别是那个杨家四姑娘,我打过几次交道,不是个简单的!”孙浩想了想道:“如今,他家老三还在秋试,如果明年开舂殿试榜上有名,也不失为一个人才!”
“行,那这事儿,就安排一下吧!”既然孙浩都同意了,夏总头也没什么意见,更何况,这主意还是自己家那丫头出的。当下,找了两个能将马车赶的得走的暗卫送了过去。
“呵呵,说起来,这杨家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林家花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暗卫,给他们做了奴婢下人和马夫!”看着跟⾼大兄弟一起走的两个精瘦暗卫,孙浩噤不住笑出了声。
“养兵千曰,用兵一时,主子花钱花精力培养出来的人,也都是为了有一天能有所用处。”夏总头笑笑,自己这暗卫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能找得到由头送出去的人都送出去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宮里娘娘的情况如何?”孙浩默然点头。林家父子远在边塞,远水救不了近火,宮里的情况,他们得时刻关注着。
“安王回宮时,以服侍他长大为由头送去的妇人如今在娘娘⾝边,传出的消息是还是老样子。只不过,人由静思院挪到了昭阳殿而已,皇上自从安王出征后,没再踏入半步,你送去的那张桌子,又是良久未用了!”叹了一口气,夏总头觉得,林家,当初就不该将姐小保护得过了头。不仅没能学得一式半招的武功,连防人之心都没有,更不要说害人算计人的心思了。若不然,当初,也不会被突然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样的娘娘,至今还活在深宮內院,说起来,都是一个奇迹了。
“不争不抢,不躁不急,这样,或许更好!”孙浩不比夏总头,做生意的人,看得更透。“眼下,安王不在洛城,我们也不必做得太明显,这次秋试,明年三月的殿试,先看看再说!”
“行,鱼龙混杂,混水摸鱼,别摸了一个虾就好!”谁是谁背后的人,谁也不知道,早已和朝堂失了关系的林家,此时,多动不如一静,毕竟,安王还在边塞,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是啊,眼下,宁王那边正大张旗鼓的准备粮草运送过去。我总觉得,这⾼调的背后,蔵着什么阴谋!”孙浩在商场走动,知道与左相有关的商户们,都在为粮草奔走,三年天⼲,国库空虚,粮仓锐减,更何况,边关战事已起两年,还不知道,何时是一个头。这粮草,虽说是宁全的差事,却是掐着安王的脉博。
“是啊,我也有这种预感,偏偏,抓不住头绪!”夏总头重叹一口气!
“说起来,那杨家,前两年托我在郊外置办了一千亩庄子,听说,这两年,还存了些粮食!”忽得,孙浩想到了一点。
“那点粮,只够平民百姓煮粥,岂够几百万士兵同享呢!”夏总头笑笑,孙浩果然是一介商人,边塞要的粮,可不止这一点点。不过,那是宁王操心的事儿!
“是啊,我只是在想,这杨家丫头,当真是农家出⾝,却又是运气最好的。瞧瞧,如今粮草奇缺,粮价毕然翻涨,那丫头若出手庄上的粮食,说不定,又一个一千亩的庄子价格都出来了!”孙浩也笑了,显然,他和夏总头想的是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