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因为示意看表

＊＊＊两人一起吃早饭时，叶晗注意到孟安沅一直在偷看他。不同于在酒吧那次女孩们热切的眼神，也不是含有恶意的目光，她只是时不时看他一眼。

　　然后快速低下头去，期间她的手机提示音响个不停，似乎有人在不间断地给她发消息。“孟小姐。”他一叫她，女孩反而被吓了一跳，她在家里时总是藏不太住情绪，连他这种对人类了解还不够的混血都能看出她心里有事。

　　“嗯…怎么了？”“你手机一直在响，不看看吗？”“…看。”从表情来看，她期待听到的话好像并不是这些。

　　叶晗低头无声地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发现自己心里并没有多少惊慌或者害怕的情绪，他对她有种解释不清的、仿佛出自本能的信赖，而她也说，只要他不伤害别人，她就会保护他，他会听她的话。

　　女孩坐在他对面，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舞半天，脸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一丝迟疑和烦躁，最后她把手机扣在桌子上，抬头看着他问：“你想不想去我们学院看看？”

　　“学院？”“对，边防军事学院。你应该…没怎么上过学吧？”每次提到类似话题，女孩的语气都会变得小心又委婉，似乎怕她的话会刺伤他，他并不太懂她的顾虑，也没觉得她的问题太愚蠢，直率地点头：“一天都没上过。

　　和人类，还有人类社会有关的东西，全是我母亲教给我的。”根据记载触手系异形并不具有人类那样的高度文明，人口也极度有限，根本没发展出“学校”这种产物。

　　他怎么可能上过学？孟安沅觉得自己确实问得很蠢，干脆单刀直入：“最近有学院开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外来人员也可以进学院参观。所以你要不要去看看？还有，”她停顿一下“雪妍这两天也一直在问你的事，她很希望你能去。”

　　“是吗？”男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你觉得我可以去，我就去。”“危险系数应该不高。军方都没发现你的身份，普通人更不会相信防护壁内会出现异形。你想去吗？”

　　“想。我想看看你平时都去什么地方，也想知道‘学院’究竟是什么样子。”回答得一本正经。孟安沅撇撇嘴，刚想说什么，男人就抢在她开口之前说：“和她没有关系。”她一愣，他又补充道：“我想去，和我自己有关系，也和孟小姐有关系。但和你说的那位没关系。”

　　说完微笑着看她，似乎很清楚自己说了她喜欢听的话。女孩皱着眉和他对视几秒，最终还是忍不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了笑容。

　　笑完她又觉得自己的心思太明显，便板起脸：“我才没在乎那么多，你自己想去就去。”餐桌上略显怪异的氛围终于散去一些，两人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许多。

　　随意聊了一会儿天，孟安沅看看时间，打算准备一下出门。叶晗站起来收拾餐具，冷不丁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臂。男人盯着她的手，没有动，除了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平时她很少主动和他有身体接触。

　　此时却一反常态，整个手心和五指都紧贴在他手臂上。两秒钟后她就松了手，神色如释重负，他看得有点想笑，觉得她小心试探的样子也有趣又可爱。

　　“孟小姐，你在做什么？”“有蚊子。”女孩脸不红心不跳，一脸坦然。这个借口并不高明，可出于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他没有揭穿她。

　　他端着餐具去了厨房，留下她一个人待在客厅。孟安沅望着他的背影，手指蜷起又伸开，觉得心头好像蒙了一层薄雾。

　　她不确定刚才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倒是她自己，隐约发现了一个事实…她有事情瞒着他，而他也一样，唯一让她稍感安慰的是，他对周围的一切并没有恶意，那么，她和他目前的生活是不是还有可能持续下去？

　　“你没有身份证明卡吧？”孟安沅走到厨房门口，想了想“还好，我应该可以帮你办亲属临时卡。”“有啊。”叶晗一边洗手一边回答“我母亲的。”

　　“…”女孩抬头看着他，有些意外。＊＊＊叶晗是人类和触手系异形的混血儿，他的父亲…生理学上的父亲是触手怪部落的一员，母亲则是百分之百的纯种人类。

　　孟安沅清楚这种结合有多荒谬，也由此对他的母亲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异形的部落，还生下了有异形血统的孩子？她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虽然他之前并不忌讳在她面前提到自己的母亲，但从他的态度来看。

　　他并不是很热衷于和别人谈论这个话题。对他来说“母亲”似乎是一个稍显沉重的词汇，谈不上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忌。

　　但也绝非不痛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2.jpg">，她不知道他究竟有过什么样的遭遇，但也忍不住联想到一些不好的可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便很少问起他母亲的事。

　　反倒是他，今天说到母亲的时候看起来神态自若，眼中也少了些乌云笼罩。“啊…是吗…那就应该不用办临时卡了。”孟安沅轻声说“你母亲是这个国家的人，对吗？”

　　“嗯。”叶晗关上水龙头，倚在厨房门边低头看她“孟小姐，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母亲的事？”“…是。”没什么好否认的。“那我呢？你想了解有关我的事情吗？”

　　最近，每次被男人那双眼睛专注地凝视，孟安沅都会觉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中隐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o.jpg">动，夹杂着紧张、雀跃和止不住的期待，她回望着他，犹豫一瞬，点头。和其他更开朗的女孩比起来，她一直不擅长打直球。

　　自我保护的本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深蒂固，这一点头已经是目前她能表达的极限。可惜，就算他有人类血统，短时间内应该也理解不了她话里的第二层意思。

　　“我母亲的事，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男人看着她微红的脸，语气沉稳而坚决“还有，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但是现在不行，因为…”他示意她看表“你快要迟到了。”

　　“我知道。”孟安沅叹了口气“放心好了。我不会迟到的。”看来至少现阶段她无法从他口中套出什么话。

　　或许她应该另辟蹊径，找点别的办法？孟安沅动作迅速地背上包出门。叶晗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那道“天险”他走过去，隔着透明防护壁望向远处的树林。

　　“天险”这个名字恰如其分，可它的存在和稳定需要人来维持，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因此每一人的存在都至关重要。漫长的历史中“能力者”的力量代代相传，和这道防护壁一起保护了人类数百年。

　　在他能查到的所有资料里，能力者、边防军和“天险”都被极尽赞誉，而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大概都被死死掩埋在光明背后的阴影之下了吧。比如他用什么搜索引擎都查不到当年母亲那件事的具体资料，最多只有一句模糊的“某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意外遭遇异形，后被能力者和军方协力救回”

　　“救回”？呵…真的救回了，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就不会出生。男人收回视线，眼中一片晦涩不明，虽然是管理严格的军事学院。

　　但在学院开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这件事上，校方的态度显然极为宽松。边防城市的年轻人升学更喜欢去中心地区，因此格外需要在招徕生源上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