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六的院子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我们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路上陆飞对我说了一下这个铁头陀的来历,铁头陀原来也是村子里的人,是个有本事的,当年村子里分为左右两派的时候,唯独这个铁头陀中立谁也不帮,这个人脾气很怪,三句话对不上就动手。
至于凌雪和他的事情,陆飞也不清楚,只有凌雪自己知道了。
这一路我能感觉出来凌雪很忐忑,我们在聊天的时候,她一句话都没说,估计是在想铁头陀的事情。
这个人听名字就觉得不是善辈,他是怎么知道青冥剑在我手里的?
想到这里我趁着刚进山还有信号就给秦云裳去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她才接。
秦云裳:“怎么刚走就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如果你是问青冥剑的事情,我爷爷临时改变了主意,没有让人送过去给你,我爷爷说等你把现在手头上的事情忙完,再让我把青冥剑给你。”
我:“你爷爷真是神机妙算,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你送出来了没有,要是没送出来就暂时先放在你家。”
秦云裳:“少拍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没事我先挂了,我陪我哥练着呢。”
说完没等我再说话,秦云裳就直接把电话挂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的我都没来得及问她什么时候有个哥哥,她陪她哥哥练着呢,练什么呢?
挂了电话之后,我们已经深入到林子里了。
我对这个地方印象极其深刻,一来是在这地方遇见了大娃,二来上次的那几只野狗差点没在这地方收拾了我,也不知道这次会遇到什么玩意儿。
按照老六的规矩,我们得快速行动,在十一点前穿过鬼雾林子。
其实我一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好奇这鬼雾林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大家闷头走路也无聊,我就跟老六闲聊了起来。
老六:“鬼雾林子不光是这里有,一般山里都能见着,有的地方说法不一样,有人说是瘴气林,也有的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形成的,比如这里头的这个鬼雾林子就不是一般的瘴气林子。”
瘴气林子我知道,是因为地势的缘故加上山里土质层里蒸发出来的有毒气体,山中空气稀薄,同时空气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动缓慢,在某一个特定的地方汇聚起来的雾气林子,叫瘴气林子。
二拿:“一般的瘴气林子好闯,但是咱们这边这个就难了。”
老六:“一点儿没错,你当龙溪村是谁想进就进的?这鬼雾林子算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过了鬼雾林子算是到了龙溪村的地界了,关于这个鬼雾林子啥时候形成的我还真不知道,据说是老一辈的人专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的。”
这么看来这林子是为了防止外人进入,听他们说道这里,我一直以来好奇的事情又重新涌上心头,龙溪村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我:“老六,你见多识广也比我们这几个小辈见的多,你倒是说说,咱们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六瞥了我一眼,呵呵的笑了两声:“小子,跟你说实话吧,我也不知道咱们这村子是怎么一回事,别说是我,你就算问你老子,你老子也不见得知道,我只知道这个村子古往今来都没有记载,可以说有人故意想要隐瞒这个村子的存在。”
“总得有理由吧?”我尝尝的舒了口气,从云南之行之后,我感觉自己的体力好了不少,但是走了这么长的路难免还是有点疲乏,不过比第一次好了不少,好歹脚上没磨出泡。
这时候闷头走路没吭声的陆飞说话了:“很多事情不需要理由,从古到今,多少个村庄城镇消失,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人一夜之间消失,需要理由吗?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世界,是有心人想让我们看到的世界,或许原本的世界根本不是这样的呢。”
陆飞字里行间的宿命感和无力感我能感觉的到,但是我对此表示有异议。
“一个村子的消失我相信,比如秋景村,不知道因为什么愿意变成了荒村,荒村很多,但是龙溪村这种情况很少。”我说。
陆飞冷笑:“你又怎么知道龙溪村现在的样子,不是别人想让我们看到的?”
我有点不太明白他的话:“你什么意思?”
陆飞站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了口气:“你有没有看盗火者译丛的书?当中有一个推理我觉得很有意思,既然你非要问,我就跟你说说。这本书当中说到过一个现象,人们现在存在的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当中有一个缸中之脑的论述。”
陆飞说道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了,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学习一般,但是对于偏门的书有一种非常执着的喜欢。
大概在三四年前的时候,我似乎看到过关于一个缸中之脑的论述。
我:“你是说我们的所有认知是来源于大脑,我们的触觉、嗅觉、视觉和听觉是认识这个世界的途径,但是这些都归于我们大脑的支配和管理,假设我们的大脑并不是在我们自己身体里,而是有人制造了一个景象,让我们认为我们的大脑在自己的脑袋里?”
陆飞点了点头:“没错。”
我突然心里紧张了起来,可能我说的有点难以理解。
简单来说,这个论述所说的就是,假设我们的脑子被搁置在某个实验室的缸里,而我们认识这个世界的所有通道(包括眼睛、耳朵、手、身体)都来自于大脑的一个信号,制造者只需要制造一个非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密的仪器和我们接受信号的大脑连接,仪器的另外一端则是连接计算机,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制造者想让我们看到什么,只需要在计算机里输入程序,程序释放出来的信号被我们搁置在缸里的大脑接受,那我们所感知到的就一定是制造者想让我们感知的世界。
陆飞:“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复制人吗,我怀疑我们有一批人被复制到现在,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可以推算到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古滇国时期,有人制造了我们,然后因为某种原因一直让我们活到现在。”
“这个制造我们的人,想让我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世界。”陆飞补充道。
说实话这个假设让我觉得很恐怖,设想一下,或许我们本身的大脑生存在3010年,而我们的脑子被放在实验室里,制造者给我们大脑传输的信号让我们误认为是一千年以前,这简直是一件太过惊悚的事情了。
这就意味着,我们很可能根本不是我们所知道的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
陆飞和我说完缸中之脑的论断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不吭声了,大家都闷头走路。
良久之后,老六说:“前边就是鬼雾林子了,大家休息会儿,还按照上次的路来走,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意外了。”
林子里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气很重,我们几个烧了一堆柴火然后原地休息。
凌雪还是一直沉默,或许她现在的心情跟我差不多,我知道她之前一直对凌月有意见,或许是两个人之间有矛盾,马上就到村子了,她的心情应该很复杂,我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望着面前不远的重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雾,我的心情有期望,也有纠结,特别是在知道我老爹回村子之后。
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带着我从村子里离开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开始不安,我不知道自己的曾经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连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也不知道,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日子很容易让人产生空虚烦躁的感觉。
我靠着树点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烟,陆飞和二拿也各自点了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老六添了一把火问我和二拿:“一直没问你们俩,秋景村那一趟吃不吃得消?”
提到这个我心里就不得劲,反问他:“老六,我和二拿在秋景村的事情暂时不说,你和山羊胡到底怎么回事?”
想到山羊胡我突然想到了在敦寨的时候那个大巫师的话,我敢肯定老六跟那个大巫师肯定认识,而且当时听大巫师的意思,不但是认识还很熟悉。
二拿:“秋景村的事情很复杂,你肯定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单放我们俩去,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六嘬了嘬牙花子:“说实话吧,让你们俩单<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匹马的去秋景村不是我的主意,是你老子的注意。”老六看向我。
我心里一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矮胖子的话可信程度非常高。
他当时说是接了一手生意,到最后才说是我老爹的生意,让他去地下宫殿找玲珑凶简,时间上来说差不多可以对的上,可是旋即我又觉得不对劲,如果真的是我老爹,他为什么不亲自见我,不亲口跟我说这些?
老六看出来我的疑问,道:“你老子也是身不由己,我们老一辈的人有我们的命,你们小一辈的人有你们的命,真想知道为什么,就回去问问你老子,他估计会跟你说的。”
烦躁的感觉逐渐上来了,我从小最厌烦别人欺骗我,隐瞒我。
而且现在这个隐瞒我的人还是我老爹,我是他儿子,他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我摁了摁发紧的眉心,看来问老六也问不出什么,我又道:“好,既然你不想说我就自己回去问我老爹,但是老六,我问你另外一件事你应该不会不知道,玲珑凶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
缸中之脑是希拉里阐述的一种假想。假设有人把我们的大脑切出来,放进一个维持脑存活营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对于我们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身体感觉都可以输入。这个脑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截取掉大脑手术的记忆,然后输入他可能经历的各种环境、日常生活。有关这个假想的最基本的问题是:“你如何担保你自己不是在这种困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