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菌蛊

晨哥点头，不再多问，走过去与周老商量。

　　我能感觉到，周老听晨哥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我。没多久，晨哥已经谈妥，周老一声令下，病房外的人全部排队去验血。就连那些医生，知道自己符合条件的，也跟着去了。一时间，房间空出些位置，比之前要安静很多。

　　我将带来蛊毒的袋子打开，一一摆放好，然后让晨哥再找人去买些小蘑菇来。越小越好，最好是刚从树桩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一点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的。

　　朋友在我进入病房后，此刻终于有机会接近，他听到我的话，立刻在房外喊了一声："我去！我去！"

　　我冲他点头，说："快去快回。"

　　周老，晨哥，还有几个自知血型不符合的市领导纷纷回头看他。朋友激动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脸通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颠的跑开了。

　　我客气的将那几位护士请离病房，因为调配蛊毒必须谨慎，手抖一下，都可能把蛊毒撒出去。这次带来的蛊毒，有几种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很大，普通人碰上非死即残。

　　几位市领导本不愿离开，但在我解释后，纷纷脸色微变，退出房间。而周老等人商量一下后，决定由他和晨哥一起穿着隔离服在屋子里陪我。说是陪，还不如说是监视，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我知道他们如果一个人都不在旁边看着，肯定不放心，也就答应了。蛊毒虽然毒，但毕竟不是腐蚀剂，他们穿着密封的隔离服，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经过仔细又慎重的思考后，我才开始将几种蛊毒混合在一起。这其中，以壁虎和蛆虫为主料的蛊毒占了大比例。

　　这边配着蛊毒，那边合格的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已经开始送过来。来这看望领导的人非常多，虽然我对生肖和血型有要求，但想凑够一千毫升并不难。为了万无一失，他们送来的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足有我要的好几倍份量。这么多血摆在眼前，看的我哭笑不得。又不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血鬼，给我那么多干嘛？

　　不过，偶尔放点血，有益于身体健康，所以我也没管这事。蛊毒调配出来后没几分钟，朋友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吁吁的敲门，递过来一包东西。上面还沾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润的泥土，他说："刚挖下来的，新鲜。"

　　我笑了一声，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好，回头剩下来的给你留着炒菜吃。"

　　"算了吧，一想到你要做的事，这辈子都不想吃蘑菇了。"朋友说。

　　关上门后，我把袋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朋友确实有心，也不知他从哪找到的这些小蘑菇，一个个比指甲盖还小，很符合我的要求。

　　我把血倒入提前找医院要来的水盆，然后把蛊毒撒进去。原本鲜红的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立刻变得乌黑发紫。血中泛起泡沫，我拿起一把手术刀，从领导那硕大的脑袋上割下一大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来。周老身子一动，立刻就要冲过来，而晨哥则把他拉住。

　　我回过头，见周老藏在隔离服中的脸有些发青，似乎是很生气，便把手上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提起来给他看。

　　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从脑袋上割下来后，立刻变得很白，这种白不是纯白，而是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糙的那种。怎么说呢，就像在水里浸泡太久，已经散开的木头渣子。

　　稍微用手撕扯，就可以扯下来一小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丝。周老立刻不动了，晨哥也脸色古怪的看着我。他们虽然看出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有些古怪，但毕竟是从人身上割下来了，就这么用手拿着去撕，也太难接受了。

　　我拿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蹲下来，把它仔细撕成很多条，然后零散着摆在血盆里。这事我做的十分专注，以至于后来晨哥提起当时，说："那时候，真觉得你太变态了，就算是变态杀手，也没你那么认真的撕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丝摆放好之后，我这才把小蘑菇一一放进去。

　　这些蘑菇进入血盆，立刻就融化了，像有些承受不住剧烈的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而盆中的血，也因此变得更黑。

　　我蹲在血盆旁边，耐心的等候。育蛊是很考验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的活，有些时候，你可能要等十几二十几个小时，一步都不能离开。不过，我这次培育的蛊并不需要那么久，因为它是菌蛊，生长成型速度很快。

　　没多久，血盆中晃晃悠悠，钻出几个小蘑菇来。这些蘑菇不再是之前的灰白色，而是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的紫黑色。颜色很亮，看起来颇为炫目。不过，大家可千万别忘记，这是在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上长出来的，换句话说，它们吃的不是蔬菜，也不是水果，而是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

　　我拿出长针，在血盆中划拨几下，发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丝已经基本不见，知道育蛊已经成功。随后，我把这几个小蘑菇从血盆中提起来，只见它们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部并非一个圆柱，而是如虫子一般的细须。这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须不断扭动，用长针去碰，它们立刻就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绕上来。

　　我把这几个蘑菇放在领导的大脑袋上，看着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须瞬间绷的笔直，扎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中。

　　这时，周老和晨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我拍拍手，说："你们来的正好，把那些血拿来，发现蘑菇长的慢了，就撒点上去。"

　　周老没动，晨哥则走过去把血袋拿来，剪开一个口子等待。周老探头看了看那蘑菇，然后问："这是什么东西？"

　　"之前和你们说过的菌蛊，不过与正常菌蛊有些不同，它可以在下蛊的同时，破除降头术。"我说。

　　"你怎么对他下蛊？"周老有些生气，更多是不解的问。

　　我说："他本身已经中蛊，而且中的是特殊手段培育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菌蛊。"

　　"什么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菌蛊？"晨哥好奇的问。

　　"是菌蛊的一种，不过不是在体内四处生长，而是以人的某个部分为起点，不断扩大自己的体积。你们现在看到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其实就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菌。只不过，它吃了这人脸上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自己也长成同样的模样，所以你们才会分辨不出来。"我解释说。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其实是和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一模一样的菌？"周老语气诧异的问。

　　我嗯了声，说："虽然不太恰当，但可以这样理解。"

　　周老愕然，说不出话来。他是学医的，哪见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东西。对他来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就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菌就是菌，怎么可能一样呢？

　　"那你的菌蛊又是干嘛的？"晨哥问。

　　"根据我的猜测，对方应该是用降头术中的隔空降飞蛊。他手上应该有这人的贴身物品甚至皮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发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等，利用这些东西，配合某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术加上活物身上取下来的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就可以做成替身。对替身施蛊，就等于对他施蛊。不过，蛊虫在替身身上，他虽然也遭受到同样的蛊术，却无法找到蛊存在的痕迹。"我说。

　　"这怎么可能，太不科学了…"周老更加惊愕。

　　"科学之所以进步，就是因为我们在不断的推翻从前的理论。"我说。

　　"你还没告诉我这菌蛊到底干嘛用的呢，还有，你为什么非要用特定生肖的血？"晨哥追问着。

　　我再解释说："降头术，有很多种限制。例如有鸿运的人，他下不了降，戴开过光的佛牌，道符的人，他下不了降，牛马龙虎四种生肖的人，也下不了降。所以，我要这四种大生肖的人血，是为了克制降头术的力量。我的菌蛊是以壁虎和蛆虫为主料的蛊毒培育出来的，这两种都喜欢吃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而菌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收了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又是从我切下来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菌上生长培育出来的，天生就是对方的克星。所以，只要降头术的力量被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克制，菌蛊就可以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菌当作养料慢慢吃光。"

　　"原来如此，所以你让我看见菌蛊长的慢就洒血，是怕它会被降头术反克制！"晨哥恍然大悟。

　　我笑了笑，说："真聪明，难怪邓先生要收你为徒。"

　　邓先生，就是那位医学博士。

　　周老看看晨哥，又看看我，最后把视线停留在菌蛊上。

　　有四大生肖的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加持，菌蛊的力量可以说无穷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菌虽然有降头术支撑，但毕竟降头师不在现场，蛊虫也不在这里，多少会被削弱部分威力。此消彼长，我对之后的结果很看好。

　　菌蛊不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菌作为养分，自己也越长越大，渐渐的，从指甲大小，长成小拇指一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细。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菌，此刻似乎小了一圈。

　　周老看了一会，转头问我："这样吃下去，他的脸…"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菌是以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为基础长出来的，就算菌蛊不吃，他脸上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也早就损失一部分。不过，我看他的身体机能在下降，估计那位降头师下的是死手，不仅仅是想让他毁容，还想把他所有的生机都用来喂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菌。所以，脸上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损失部分倒是小事，顶多以后成麻子脸，难看是难看了点。可身体机能受损，这个你们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周老和晨哥互视一眼，纷纷点头，我见他们脸色不好看，便说："其实，身体机能受损也不见得完全是坏事。降头师把生机汇聚起来喂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菌，这才保住了他的脸。如果仅仅是靠吃脸来成长，你们想想，这么大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菌，他脸上还能剩下几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说吃成骷髅头，都不算为过。万一再把脑子给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