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我又升官了

光绪虽然对康凡很是赏识，基本上是有求必应，但并未采纳康凡上奏的关于变法方面的建议，仍决意急切地进行翻天覆地的政改。康凡心急如焚，只得求见慈禧。

　　康凡明白：光绪本无实权，根本无法驾驭全国之形势。梁启超、谭嗣同等几个书生对西方社会的了解只限于表面，不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髓。并且，他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进的变法改革将严重削弱清政府整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族统治集团的固有权力和社会地位，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族官员却是构成当代中国官僚阶级的主体，支持变法的几个政府高官如李鸿章、胡聘之等，都是汉族，势单力孤。尤其是要废除已经延续了几千年的科举制度，使全国广大知识分子从此失去了“以苦读而入仕途”这一终生为之奋斗的目标，更是失去了包括汉族人民在内的民心，失去了社会中坚力量的支持，进而引发整个社会的强烈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

　　可想而知，在得不到政府、官员以及民众的普遍支持的情况下，变法怎么可能成功？！

　　慈禧知他来意，未等康凡开口便说：“吾变法乃素志，同治初即纳曾国藩议，派子弟出洋留学，造船制械，以图富强也。今吾儿在位亲政，苟可致富强者，儿自为之，吾不内制也。”

　　康凡说道：“倘若如此，必致国内时局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现今国内义和团运动风起云涌，与洋人之冲突此起彼伏，矛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益加深。列强以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义和团之名出兵吾国、瓜分吾之图谋酝酿已久。吾如再生事，其必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而动，战祸必起。”

　　慈禧笑道：“康知府言重矣！即便变法不成，吾复制之，亦为时不晚矣。”

　　康凡说道：“既可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何故为之？大战若起，其势何以如意掌控？”

　　慈禧有些不耐烦了，强笑道：“吾意如此，康知府勿谏耳。”

　　康凡没有办法，郁闷地退出慈禧寝宫，一边在驿站里等梅香一边组织那些情报人员搞演习。几天下来，大家都已对日本驻英国伦敦使馆周边地形和康凡制定的劫款计划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了。梅香已经知道了康凡进谏无果的事，见面后两人相视无语。

　　“我们走吧。这里已没有我们能做的事了。”康凡说道。

　　梅香知道他心情不好，便说：“趁此机会不如去看望看望水秀再走，怎样？”

　　“也好。”康凡闷闷地应道。

　　大家正要走时，有宫中侍卫赶来传慈禧太后手谕：“康知府稍安毋躁：吾言既出，不可收回。吾虽不内制，然关切之心有之。如若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吾必复而制之。”

　　康凡看后，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啼笑皆非，回手谕：“太后，下官认为：关乎江山社稷之事岂可儿戏试之！如此，天下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不出两年，列强必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出兵吾国，大战必起。下官能小力微，不敢妄言护国于无恙，然尚可保吾三晋大地苟安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世。届时，太后可携皇上赴晋避难，以图自保耳。”

　　侍卫收好，告辞离去。康凡一行随后就来到了贺水秀婆家府第。

　　贺水秀看来在婆家生活得不如意，但碍于婆婆在场，不好明说。康凡和梅香也不便久留，坐了不长时间就起身告辞。贺水秀送出门外，婆婆也紧跟着出来，贺水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言又止的样子，只是一双依旧明澈的眼睛幽怨地望向康凡。

　　康凡心头一软，柔声说道：“水秀，大哥过段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还会来看你。”

　　贺水秀点点头“那大哥你说话要算数。你和梅姐姐一定要再来看我。”

　　康凡温柔地笑，拉了梅香，一同上车离去。

　　“你明知道水秀心里有委屈为什么不问？”梅香问他。

　　康凡摇头“水秀已为**，我不便多问。倒是你该问问，你们都是女人，有话好说。”

　　梅香撇了嘴“你没见水秀那个婆婆戒备的样子啊？根本不给我们单独说话的机会。”

　　康凡回头看看那处府第，想着贺水秀的眼神，心里怅然若失。

　　出了京城，又有宫中侍卫追来传话：康大人且在原地等候，皇上即刻便到。康凡领命后，便跟随侍卫向光绪要来的方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过去。这次，康凡和梅香第一次见到了梁启超、谭嗣同、杨锐、林旭、刘光第等人，面对面时，双方都心情复杂。

　　“得见康大人，荣幸之至。”梁启超先在马上抱拳招呼。康凡下马还礼“久闻梁先生大名，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得见，亦是荣幸之至。”

　　梁启超说道：“康大人以一己之力造富于三晋大地之举，实非吾等书生能为之。然康大人视吾等变法为不可为之事，敢问有何高见？”

　　康凡笑笑“梁先生言过了：一来，造富于三晋大地之举乃众人所为，岂是在下一己之力？二来，变法不可为之语在下从未讲过。”

　　梁启超说道：“康大人之见可否重复一表，吾洗耳恭听。”

　　康凡说道：“梁先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腹经纶，在下之意定已明白，何故重复？”

　　“康大人请面授机宜。”梁启超坚持要听。

　　康凡无奈，便说：“开花方可结果，然未有养花之土，花岂可开，果亦从何而结之？现今之大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变法图强之说者，不及十之一二，先生如何服众？大政当道，岂可改之而将弃？为民谋福利者，民定举之；为国谋富强者，国亦举之。当今应以发展实业、改善民生、积聚民心为首要。而今先生只图政改，必致民心沸腾，国势跌宕。<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世何谈发展？实可谓无土之花、无花之果也！”

　　梁启超辩解道：“吾之变法亦为国富民强耳！”

　　康凡说道：“国未富、民未强，先生变什么？国富民强岂能凭口而说之？魏源先生于数十年前便主张‘以实事程实功，以实功程实事’，先生不知否？”

　　梁启超一时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面现尴尬。

　　康凡继续说道：“政为民所生，民为政之根基。造富于民、藏富于民，政随民变而变为正道，不可反其道而行之。想吾宁武府，富甲天下，政变乎？兵强马壮，政变乎？”

　　梁启超似乎在冷笑。

　　康凡一挥手，身边的10名情报人员迅疾驾车飞奔而出，同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间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瑟自动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连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击，一百发子弹全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向官道边一棵手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细的杨树。车轮滚滚、马蹄翻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声震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聋，在快速而持续变化的相对位移中，这棵树被密集命中的子弹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击断，在轻柔的春风中徐徐倒下。骠悍的战马意犹未尽的返回，依旧响鼻连连、四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踏，情报人员们在颠簸不已的马车上齐刷刷地换弹匣、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栓，手法熟练、快捷之极！

　　梁启超、谭嗣同等人以及周围护卫的那些宫廷侍卫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军官兵们无不瞠目结舌！周围一下子鸦雀无声。

　　光绪这时从车上下来，边往前走边拍掌“晋军之兵强马壮实不吹嘘也！”

　　康凡急忙躬身施礼，问道：“皇上，下官可否惊驾？”

　　光绪笑道：“朕甚喜，何来惊驾之说？”

　　康凡说道：“下官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返晋，得皇上口谕，前来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幸遇梁先生，因而产生一番争论。不曾想圣驾亲临，多有不敬！”

　　光绪笑问：“汝与梁先生之争论结果如何？”

　　“不曾有结果。”康凡答道。

　　光绪转头看梁启超等人，问道：“却是为何？”

　　谭嗣同在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话道：“回皇上：谋变之法不同矣。”

　　光绪点点头，又问康凡“汝尚坚持前次所说？”

　　“是。”康凡回答。

　　光绪说道：“既是如此倒也无妨。谋变之法不同，然谋国富民强之意同矣。宁武府之富强，天下闻名，康知府之功绩自不必说。此次归晋，望继往开来，锐意进取，先强朕之一方，以点带面，假以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终俱强矣。”

　　康凡说道：“皇上英明！”

　　光绪说道：“胡聘之为吾大清鞠躬尽瘁数十年，朕体恤其年老体衰，不堪重负，因命汝以正二品副都统总兵之位协办山西之军务，为胡聘之分担一二。”

　　康凡躬身谢恩。

　　光绪一行离去后，梅香调皮地向康凡道了个万福，笑道：“恭喜康大人。”

　　康凡黯然：“变法不成，天下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我即使当再大的官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你已经尽力了，康凡。总不能拿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迫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改主意吧？”梅香说完，挽了康凡的臂弯，将头靠在康凡的肩膀上。

　　康凡目眺远方，久久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