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殿过刀

李婶收拾好神龛上的这些东西，然后把大袋子背起来。陈皮赶紧道：“阿姨，来背。”李婶摆摆手：“这点玩意还难不住。你小伙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躁躁的，还是自己拿比较放心。里面的坛坛罐罐只要碰碎一个。就后患无穷。”

　　们从后院出来，来到前面，陈皮问：“阿姨，这就算完了”

　　“完了”李婶笑：“早着呢。小东西只是暂时收走，还要举行超度仪式，到时候你这个苦主必须来，亲自化解小鬼怨气。谁让你养的，麻烦事在后面哩。”

　　们送李婶回去，李婶坐在后车座，把大袋子紧紧抱在怀里。她很细心，怕路上不稳把这些东西打碎。

　　回去的路上，她千叮咛万嘱咐，让陈皮别忘了注意事项：家里短时间内不能住人。用干艾草烧出的烟里里外外把房子熏熏。

　　路上时间过得很快，把李婶送到了三太子的道场。李婶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告诉们等通知，来参加超度仪式。

　　们往回开着，陈皮一直默不作声，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便说：“这下你放心了，李婶很厉害的。”

　　“琢磨一个事。”陈皮说。

　　没说话，看他，这小子又动什么脑筋。

　　陈皮说：“觉得思路是对的，不是用法术来赌博不好，而是选择的法术有问题。们不能讳疾忌医。三儿，等这事解决了，你帮想一个既安全又有效的法门，听你的。”

　　差点气笑了：“你脑子里成天就琢磨这个看你是中毒了。你好好干活吧，孝敬爹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七八糟的事别想了。”

　　“你又来教训。”他摁了两下喇叭，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jpg">郁闷。

　　接下来几天，陈皮的父亲恢复很快，不知是不是小鬼收走的原因。老爷子现在能下地慢慢走路了。老头穷了一辈子，恢复神智后成天研究住医院花多少费用。心疼家里的钱，一个劲地催促陈皮把他接回家。

　　陈皮有过深刻教训，不敢轻易造次，李婶说过这个家暂时不能回去，他坚决执行。他找了理由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老头，让他暂时别出院。

　　这几天。陈皮买了一大捧干艾草，没事就和他一起熏房子。整个家里里外外熏出一股怪味。乌烟瘴气的。

　　这天正熏着，李婶来了电话，通知们明天去市里的醉仙观参加超度仪式。

　　醉仙观是一座老道观，只听说过名字从来没去过。李婶在电话里把详细的地址告诉，一再重申必须让陈皮到场，这次法事很难得，一旦错过此等机缘，就不知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醉仙观是们市里很有来历，位置很特别，位于市中心。它修建的年代很早，那时候没有什么市中心的概念，等到了这些年，城市渐渐发展起来，所占据的地皮也是寸土寸金。市政府就动了脑筋，要把醉仙观拆掉。拆的时候出事了，好端端的平地起风雷，下大雨刮大风，甭管什么建筑材料都给吹飞，据风传的小道消息说，就连三合板的围栏都吹起来多高。这一下没人敢干，给多少钱都雇不来人。后来市里有人查阅档案，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醉仙观在文革时期就曾受到过冲击，多少小将想拆这座道观，可没人成功，去了就倒霉，不是瘸腿就是脑袋开瓢，要么就是刮龙卷风都吹上天。

　　这座道观看样子有神灵庇佑啊。

　　现在醉仙观还原汁原味地开在市中心，而且香火鼎盛，香客不断。

　　和陈皮一大早就到了，按照李婶给的地址，们没有进道观的正门，约在后门见面。到的时候，就看到门口站着十几个人，有男有女，大都是年轻人。

　　李婶和小辉，还有黑社会模样的孟叔，正在人群中和这些人闲聊，有说有笑的。

　　看到们来了，李婶招呼：“就差你们了，幸好没错过时辰，走吧，大家一起进。”

　　“怎么这么多人”问。

　　李婶说：“这是一次公开的大型超度法会。不光你这一家，这些人都是要送走婴灵孽缘的。”

　　“他们也养小鬼”陈皮好奇地问。

　　李婶笑：“这些人可不是送小鬼，他们是打过胎的婴灵的父母。这些婴灵好不容易投次胎，还被人无辜打掉，自然一肚子怨气，这些人被婴灵<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o.jpg">扰。加上你们，大家都是苦主，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借着一场法事一勺烩了。来化解冤魂戾气，超度它们升天，不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o.jpg">扰你们。”

　　陈皮好奇地四下看着，醉仙观占地面积并不大，建筑结构却极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巧，方寸之间自有天地，一座座亭台楼精致细密地连在一起，非常小的空间里能容纳上下三层几十间子，房子套房子，回廊套回廊，走进去处处有路，真是奇无方。

　　能看出来，这座道观肯定是有来历的，出自建筑大师之手，独具匠心。这座道观如果被拆掉，要想再复原，指望国内这些酒囊饭袋是别想了，肯定得失传。

　　能看出和们一起举办法会的这些人，有不少也是第一次来，进道观就跟土鳖进城差不多。走走就懵了，们在房间和楼梯间来回穿梭，完全没有方向感，要是没人领着，都能迷路，众人啧啧称奇。

　　从一座楼梯下来，们到了一处院子。四四方方的小院，面积不大，里面又是种松柏，又是放香炉的。布置的这些东西看似随意，其实匠心独运，使得这个小院既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充实，又看上去空间很大的样子。

　　院子三面回廊，一面是开放的中殿，里面香火鼎盛，青烟渺渺，只见门楣牌子上写着三个字：黄帝祠。

　　此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高照，众人说说笑笑，这么气氛祥和的场合，大家都当度假来了。

　　李婶拍拍手，示意大家肃静，说道：“超度仪式马上开始，大家按照大小个排队，有秩序地走到里面，给黄帝上香。”

　　众人嘻嘻哈哈，完全不当回事，好不容易排好了队，鱼贯走进殿里。

　　殿堂不大，正中供奉着一尊黄帝像，一身黄衣，慈眉善目。

　　周围的墙壁上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了原大的道士像。这些人像一个都不认识，全都是长须慈眉，身披道袍像老神仙一般的人物。他们有的驾鹤，有的坐云，有的驭剑，背景皆是云雾缭绕，山峰渺渺，加上大殿里青烟翻滚，有一种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离的仙家气氛。

　　就连陈皮都暗暗点头，偷偷对说，这个地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有仙气的。

　　众人上香的时候还是漫不经心，有说有笑。看到孟叔坐在一张桌子后面，一脸冷笑，桌子上放着一把砍刀。心里一凛，下面肯定有节目。

　　众人上过香之后，被召集到孟叔的桌旁集合。

　　“大家是不是觉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好玩的”孟叔看着众人说。

　　大家互相看看，偷偷暗笑，那意思不言而喻。

　　孟叔说：“今天来超度冤魂亡灵，是个很严肃的事情，既然大家这么高兴，也陪大家乐乐。”他把桌子上的刀拿起来：“下面是超度仪式第一项，过刀苦主们都排队过来，每个人都要挨几刀。”

　　有个年轻小伙搂着女朋友，大大咧咧说：“大叔，你没开玩笑吧”

　　“开你妈”孟叔直接开骂。

　　那小伙子被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孟叔说：“你们被婴灵<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o.jpg">扰，身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气，过刀的目的是消除你们身上积存的晦气，以及婴灵依附的怨念。你们中如果有不想走这道程序的人，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后面的仪式不用参加，回家等死吧”

　　孟叔气场真足，这番话一说，下面的人都噤声不说话了，互相看看，脸色很难看。

　　按照排列的顺序，大家排队上去挨刀。挨刀的规矩是这样的，男人要砍上身，女人砍手臂，所有的男人都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光了上衣。排在第一个就是开始喊大叔的小伙子，他瘦的像猴子一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了衣服，看着孟叔提刀过来，苦着脸说：“大叔轻点。”

　　孟叔没理他。所谓过刀，不是拿刀往身上砍，这谁也受不了。过刀有很独特的一套方法，刀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口，然后孟叔用手轻拍刀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间那些事儿：

　　刚拍了几下，小伙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前就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红印子，红得像血一样。

　　孟叔说：“就你这样的还咋咋呼呼，知不知道你已经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气侵染了再晚来些日子，不死就残。”

　　他抬起刀，放在小伙肚皮上，继续拍打刀背，小伙子哭着说：“哎呀呀，出血了。”

　　果然伤口裂开，里面洇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出血越多，说明你运气越差，身体内的晦气越多。”孟叔说。

　　大家看得面如死灰，都不敢玩笑，挨个上去过刀，最后轮到了陈皮。孟叔用纸巾擦擦刀刃，把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在他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