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只能低着头

手里拿着老板要的资料等着难等到要人命的电梯。耳朵里还回响着刚才老板大呼小叫的声音，如果是这么重要的资料。还会忘记忘记就算了。还要我立刻送去会议厅。唉，也罢，反正我们的身份，就存在于这些高贵人种金字塔的底层。

　　我是一个研究助理在某家医学中心任职。上头的老板虽说是医生，但其实任何人都可以把我们呼来唤去。连护理师小姐都可以给我们脸色看。我们只不过是穿着白袍的狗。我工作的地点，在某个护理站内，有时候没有多余的位置。

　　或是老板需要随时使唤你的时候，我们就只能像寄生虫一样，看哪里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就钻，依附在任何可以依附的地方，从来没人在乎我们是否难堪。我觉得人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多半都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虽然每个人都会生病都曾有过看医生的经验，但这和实际接触医生本人看到他除了在诊疗室之外的脸孔是完全不一样的经验。一个医生在面对病人的时候，或许非常和蔼可亲，但一转头却把可以对他的任何下属口沫横飞的痛骂。

　　在医院待了半年以后我就把所有一切都看透了。来来去去的实习医师住院医师大牌的总医师机歪的主治医师。护士护理师护理长督导主任。乖乖，我真佩服我自己能在这样水深火热的环境里生存下来。

　　除了偶尔应付医师与病人的莫名其妙搭讪，偶尔被医生老板碎念。每天要对晚娘脸的护理师们视而不见安抚安抚比晚娘脸她娘还晚娘的护理长。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这间医院的护理站一个月会换一次住院医师托此之福。我在任职的时间里，把医院里所有的住院医师，都看了一轮，说实话，长得不错的男女医师，还真不少，现在的人，既聪明又漂亮的真多。令人羡慕。

　　当然，也有一些身上可以榨油出来的，还有侏罗纪公园里跑出来的。这些医师虽然名称各不相同。

　　但大部分都很相似他们并不太搭理我们。只有在有事情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或是我们跟老板站在一起时，他们才会假装客气的和我们打招呼，说说话。

　　这样的人，说以后会是怎样的好医师，我还真不相信，或许是，因为长得还可以，我在医院里，常被年轻的住院医师搭讪。

　　不过听多了护士小姐对这些医师的评语，我对他们的态度多半都是敷衍了事。我很清楚这些医师，只是想找个玩玩的对象，他们对护士小姐也是一样的想法。能沾就沾，能吃就吃，能玩就玩。

　　不论是什么职业，脑容量多或寡，男人的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真是死也难改。我已经非常习惯医院的一切气味规则环境，也觉得这里都是同一种类型的人，直到，我遇见那位医师。

　　＊＊＊。淡淡的三月天。过完农历年后，我打着哈欠挤上一堆人的电梯，到我的狗座报到。踏入护理站，护士小姐们也是一脸倦怠样。

　　今天是三月的第一天，又有新的住院医师来报到了。每个月大概只有这一天我会对坐在护理站电脑前的人有兴趣看一眼。嗯这个背影…没印象好像没看过。

　　管他的老板要去德国开学会的海报还没做好，现在不是管这种鸟事的时候。于是我，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慢慢的向我的狗座走去。电脑前的住院医师，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突然站了起来，我就这么撞了上去。

　　“哇！好痛！”我的眼镜都差点撞歪了。“对不起！你没事吧？”没事才怪冒冒失失的不知道是哪里窜出来的青仔欉住院医师。

　　“我没事。”我把眼镜扶好，这才看清楚眼前人的长相。我还真没看过他，大概是新来的。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笑起来很温和，身高颇高，比起171公分的我，还高一个头。点点头之后，我就打算离去我还赶着去做老板的海报。

　　“你好，我是庄政砚，今天开始轮值这个病房，请多指教！”他朝我伸出手。年轻人真好啊这么热情礼多人不怪他大概以为我是护士小姐吧。“庄医师你好，不过我是郑主任的研究助理，不是护士小姐喔。”他朝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刚刚那温和的笑容。

　　“我是新来的，可能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还是请你多多指教，谢谢。”“啊…彼此彼此…那我先失陪了。”这位医师好像跟别的医师不太一样年轻的医师也不是没看过。像他这样的倒不多见，他并没有占据我的思绪太久，因为我的工作忙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老板是个又急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u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的人急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u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只有一样都还算正常同时都有会让人想杀了他，那位庄医师，似乎颇受到看好据说他是年轻的住院医师中。评价很好的一位很多主治医师都希望他能朝自己的科发展。

　　我老板当然也不例外医院里除了一些轻松的小科内外妇儿科都很缺人。所以这也难免谁都想为自己的科争取好医师而不是一些废柴，在轮值的一个月里庄医师每天早上都很有精神的向所有人问早。

　　对病人也很有耐心连对打扫的阿姨都很有礼貌。护理站只要有他在好像就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了阳光般的温暖他的笑容总让人很舒服。连我这种没什么地位的研究助理他也从未怠慢过。每次在医院碰到，不管是在电梯还是病房，甚至在厕所前碰到。

　　他都很热络的和我打招呼亲切交谈。我想，我认识了一位好医师，同时也私心的希望，他真能走进老板这一科。

　　虽然我不是医师，但在医院工作的期间，也自然养成了凡事以病人为重的想法。如果能有这样的医师，真的是病人之福。

　　一个月过得很快，转眼间护理站轮值的住院医师又换人了。四月一号那一天，我踏着这一个月来养成的轻快脚步，走进护理站时，看到电脑前的背影，才惊觉庄医师已经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好像有点失落，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这是医院的规则，谁也改变不了，为了成为一位优秀的医师，这是他必经的过程，我只能安慰自己，在医院还是遇得到。

　　虽然，我心里也明白，医院这么大，遇到的机率实在很小。我摇摇头嘲笑自己的想法，我只是个小小的研究助理。

　　而他是大家看好的优秀医师。过几天，我就会从他的记忆里消失，或许再遇见时，他的热络也会消失。

　　大概是，因为这天心情很差也，或许这天就是专门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人的日子。我工作时出了个不小的错，被老板在护理站大骂一顿，旁边一堆人。这对自尊心极强的我来说，真是无法忍受，我只能低着头，一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