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的关系。其实并不亲近,我外婆带我更多一些。外婆⾝子骨很好哦,虽然现在腿脚不便,但脑子其实还挺清楚的。”“是吗?你小时候会不会很淘气?”他顺着她转移话题。
“我超乖的,不过也有叛逆的时候,上小学时候嫌外婆扎辫子不紧,还发过脾气…”其实是在气⺟亲不理她,家人的矛盾,家人之间消化。车厢载着回忆,一路行驶到小村庄。踏着暗下来的夜⾊进院子,一名中年女人正坐在院子里。夜凉似水,这是刻意在等他们。
“妈,我回来了。”傅乔颐和她打招呼“这是魏易澄,我男朋友。”魏易澄赶忙过去叫阿姨,并送上礼物。傅妈妈看看他,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快进屋吧,外面冷。”
一个大院子,再分成东西两个小平房,西边的屋子新一些给他们住,东边是厨房还有收拾出来给老人睡的房间,傅乔颐的外婆90多岁了。腿脚不便,想经常出来晒太阳只能睡一楼。
他们先是去看了外婆,外婆虽然年纪大了耳朵也背,但精神很好,拉着傅乔颐就不松手,问东问西的,用的方言魏易澄也听不懂,只看傅乔颐在那像对着山那头的人说话似的靠近外婆耳边大声。大概是在聊他,外婆向他看过。然后挥挥手。魏易澄过去牵住老人,外婆就嘟哝了一堆话。“外婆说什么?”
“让我跟你好好过曰子。”傅乔颐笑道。魏易澄也很⾼兴,将带给老人的礼物展示给她看,握着她的手无声的传递温度。因为老人晚上怕积食,已经很早就吃过了。
晚饭就只他们三个人吃饭,人少但很丰盛,都是些南方的家常菜,做了一桌。傅妈妈比较沉默,但魏易澄觉得其实傅妈妈应该要比想的更关心傅乔颐。吃了饭,他们就各自去休息了。
准备迎接大年初一,因为外婆是家族里年纪最大的长辈,所以初一子孙们还是会过来探望一下。
给魏易澄准备的被子有些短,傅乔颐就去东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棉被,在廊下碰到⺟亲还在外面。
“妈妈,我过来找找还有没有其他被子,屋里的不够长。”“在二楼里间的柜子里,你看看吧。”“好。”
“…你以前谈恋爱,也不会带男友回来,所以确定是这个人了吗?”“我们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但他很好,我愿意和他试试。”
“妈妈以前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对,不过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你还年轻不用着急,不用和我一样跟你爸爸…”
傅乔颐对她微笑:“妈,这些我都懂,我已经不怪任何人了。我长大了。也能理解了。早点睡吧,晚上冷。”傅妈妈看了傅乔颐一会,这个女儿的成长,她到底错过太多:“好,我看他也应该是个孩子,祝你们好好的。”
“嗯。”***傅乔颐取了被褥,冬季阴冷,她将两条被褥铺成睡袋的样子,再往上盖了层⽑毯才觉得能保暖。魏易澄本来仗着自己火气好,但在室內越待越冷,也就早早上床休息了。
关了灯,傅乔颐躺在外侧,睁着大眼睛愣愣的望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发呆。“睡不着吗?”魏易澄躺了一会发现她还没睡着。“想起一些过去的事。”
“小时候我和外婆住在离这里还有两三里地的渔村,房子是靠山搭建的,后来有重新修葺过,一楼是厨房、卫生间和杂物室,二楼是卧室。外婆的卧室里有一张古董床。
就是老式的,床沿都雕着花的那种。我那会也经常像现在这样,躺在床的外侧,透过雕花的孔,看窗外隐隐约约的月⾊,耳边还有轻轻的海浪声。”
“我爸爸,是在我出生后不久突然离开的,跟那些出门就不回来了的剧情差不多,说是家里没油了出去买,骑着车就走了。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他。”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遭遇了什么不测,但报了警也没有任何其他线索,后来村里有人说。
在海上见过他,看一⾝的派头知道在外应该过得还可以。家里人基本也知道他很难回来了。”
“我妈将这件事埋怨给了我,爸爸离开后,她承受了很大的庒力,我没有成为她的慰藉,于是她也离开。
从我稍微会走路说话开始,就由外婆带着我了,她去城里打工,后来我去城里读书,我和她的关系也更像是室友而非⺟女。小时候我想不明白,总觉得我的家庭里有隐情,也期待某一天爸爸会突然出现。
但后来突然理解了。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就是他无法承担支撑起一个家这样的责任,所以就逃了。”
“也是摄影让我理解到这点,不停地观察人、感悟人,慢慢就能理解人的情绪,脆弱也好、懦弱也罢,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这种理解让我快乐起来,给自己一个解脫。”
“所以魏易澄,我们现在就很好,我很満意。人生苦短,缘分奇妙,当下的感受是最重要的,不要忧心,有些事情可以有不同的解读,我们可以更积极去看待,你理解我的意思吗?”魏易澄明白虽然他不说。
她也能隐约猜到自己的忧虑。“我家里,虽然父亲对我们寄予厚望,但真正让他満意的还是大哥。我比较叛逆,没有听他的安排留学读经商管理,而是坚持练击剑,当运动员。
父亲他并不理解,和⺟亲和我都吵过架。说起来也是运气比较好吧,那会得到了一个际国奖项,引起了市里导领的注意,帮忙同教练来一起劝说,父亲才没有阻止我。大哥的工作,已经很忙,体制內有很多⾝不由己。
但因为我的叛逆,还是要分心出来照顾家里的事。”“后来我意外受伤住院,役退,虽然他们尽量不在我面前谈论这件事,但父亲他应该很后悔当初没有坚持让我放弃当运动员,可我就是我,我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也不会怪给别人。”
“Joy,我也是很任性的在活着,但并非没有目标。我想要和你一起生活。”这样的当下就很好,不是吗?傅乔颐掀开自己的被子,钻进他的被子里,主动吻上他,得到他更热烈的回应。
舌尖的微甜直触心底,魏易澄脫下她的保暖內衣,肌肤微凉,他小心的让动作别太大,免得被窝里进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