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笑容甜美纯真

“郑姑娘，让你久等了。请随我来。”绿枝微笑道。郑云琦跟随绿枝身后，兜兜转转，绕过池塘，转过凉亭，穿过假山，目所能及之处，风景无一处不美，她看得眼花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走了大概半盏茶时间。

　　在她已然晕头转向之时，终于在一处名为“竹笙居”的院落前停下。“郑姑娘，到了。”绿枝朝她回眸一笑，便先行踏进院门。

　　郑云琦微笑点头，紧随其后。院落不大，倒布置得颇为雅致，庭院一角，一片翠竹绿意盎然，她虽对古代的高宅大院没有认识，但直觉此处并非公主居住的院落，如此清幽的环境更像是男子住处。

　　“叩叩，公主，郑姑娘到了。”绿枝立在正房前恭敬道。房门应声而开，绿枝向郑云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郑云琦望进门内，未想到开门的竟是一年轻男子，男子面容白净，倒衬得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红晕更加鲜明。

　　衣衫整洁，只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下前摆微有褶皱。眼帘半垂，但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膛起伏过于急剧。郑云琦目光未多做停留，便投向屋内，三公主正端坐于椅上，神态仪然，粉颊微漾，面容带笑。

　　“民女见过三公主。”郑云琦福身。虽不喜这些繁文缛节，但入乡随俗之礼还是要的。“无需多礼，看座。”

　　“自制薄礼，还望公主勿要嫌弃。”郑云琦递上手中包裹精致的礼盒。“喔…自制？倒是有意思！”对于贺礼，风沐瑶早已司空见惯，不是珠宝玉器，便是绫罗绸缎，再是千年人参或者万年灵芝，库房里多不胜数，毫无新意。

　　她想起自见到这女子以来，每次她带给自己的惊喜与震撼，一时来了兴趣，示意绿枝呈上。盒盖掀开，一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红盛放于内，奇形怪状，但又似曾相识，只一时想不起何时何地见过。风沐瑶好奇道“这是…？”

　　盒内正是郑云琦在锦绣坊订制的内衣其中一套，要说这时代千金难求，又与众不同之物，不正是她的高仿货？！目测公主与她三围差不多，只是公主比她略高而已，她便生此一念。

　　只见风沐瑶双手挑起内衣肩带悬于眼前，未瞧出端倪。青葱玉指又拎出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前后里外翻看，仍摸不着头绪。

　　“盒内附有说明，公主可参照。”郑云琦早做好准备，以策万全。风沐瑶疑惑万千，将两件小衣平摊于桌案，接过绿枝从盒底取出的纸张，其上图文并茂，注解甚为详细，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令她联想起郑云琦所画那些人体局部器官解剖图，心里暗暗发笑，果然是她的风格。

　　自开门后便立于风沐瑶一侧的那名年轻男子，也引颈以探，只见他才将消退的红晕，再次掠过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漫上双颊。“果然独特。”风沐瑶笑赞，再次拾起内衣细瞧，眼中闪着跃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试的光芒，只是一瞬，光芒逐渐暗淡下来。

　　“对了。本宫另有一事，想请郑姑娘帮忙。”此次宴请，所有宾客均安排在前院，她独令绿枝领郑云琦前来竹笙居，是另有用意。

　　“公主请讲。”郑云琦本见风沐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心欢喜，也甚感欣慰。但风沐瑶突然的请求，令她瞬间神经紧绷，同时，心思百转千回，她一无钱二无权，只会诊一下疑男杂症，然公主前两样都有，会有何事有求于她，莫不是…＊＊＊风沐瑶并未立刻答话。

　　只是眼尾扫向绿枝，绿枝会意，退出房间并带上房门。“依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郑姑娘所言，本宫的小侍恐也患有‘包皮过长’，还请郑姑娘为其诊查一番。”风沐瑶将立于身侧的年轻男子拉至身前。

　　郑云琦不由将视线调向那名男子，仔细看来，其衣冠服饰并不似一般小厮仆从，倒是她眼拙了。

　　包皮过长？什么包皮过长？男子正在纳闷之际，又听风沐瑶说道“竹笙，我俩房事总不尽兴，本宫觉得可能是你那话儿包皮过长所导致，这位郑姑娘是大夫，且医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湛，让她帮你诊看，一查究竟。”

　　竹笙起先仅是羞涩尴尬，面颊通红，十指紧绞，随着风沐瑶的话语传出，他逐渐脸色发白，双手紧握，目光如矩。

　　“不可。”他难以置信，公主怎能如此羞辱于他？他虽是沁草阁的小倌，但是清倌，在跟随公主之时，他仍是清白之身，如今已是公主的人，公主怎能让他将身子给别的女人看？就算他有疾，难道大青朝就没有男大夫可治？

　　惊诧、羞愤、质疑、颓丧以致万念俱灰，一时间所有的情绪转过脑海。郑云琦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能理解也无奈。

　　即使在现代，男患者在她面前也会拘束、羞涩、尴尬，何况思想保守的古代，要说服这里的男子让她诊治，还得一个漫长的过程。思及此，她拉起左臂衣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白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绕的左手“三公主，实不相瞒，民女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左手受伤。

　　即便这位公子确是‘包皮过长’，目前恐也无法为其治疗，左右不急于一时，不若给他些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考虑一下？”

　　“也罢。”风沐瑶见竹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烈的反应，点点头。复又问道“你的手伤得可还重？”“有劳公主挂心，民女的手无大碍，过些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便可痊愈。”

　　“如此便好。宴会即刻开始，郑姑娘先到前院女宾区小坐，本宫准备一下，待会儿过去。”风沐瑶示意丫鬟带郑云琦过前院。夕阳渐渐西斜，天色逐渐暗沉，廊道檐角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今晚的公主府格外热闹。一路走来，华服公子、盛装小姐，三五成群或双双对对，偶有高谈阔论，偶有低聊私语。

　　郑云琦不觉失笑，这生日宴更像是相亲联谊会。宴席设在室外，男宾区与女宾区仅一处花园之隔。女宾区人不多，估计大多千金小姐都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际、赏景了。唯有几名独坐品茶，郑云琦便是其中一名。

　　她本就人生地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更不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际应酬，不如偏坐一隅，品茶、瞧八卦来得自在。“公主驾到。”喊声穿过灰暗的天空，喧闹的花园霎时安静下来。众人各归各位，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公主大驾。宾客皆是年轻人，且身份都不低，简单见礼寒暄过后便各自落座。席间觥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错，众人推杯换盏，与现代的宴席区别只在于男女不同席而已。花园之中正演着大戏，郑云琦兴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地欣赏着。

　　听着小曲，嗑着瓜果，品着香茗，饮着佳肴，身处陌生的环境，倒也自得其乐了，正在兴头时，眼前视线忽被遮挡，悦耳的女声伴随而来“郑姑娘，好巧，可还记得我？”

　　郑姑娘？！原来是刻意寻她而来。郑云琦循声望去“哦！你是那晚…”“那晚是我不对，我本寻思着亲自登门道歉，没曾想在此处遇见姑娘，如此，我自罚一杯，以示歉意。”来人正是梅丞相的千金梅颖思，她似早有准备，袖摆一挥，杯盏见底。

　　“郑姑娘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可好？”一盏小巧而精致的碧玉酒杯递到郑云琦面前，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清澄，酒香扑鼻。执杯之人，笑容甜美而纯真，让人不忍拒绝。数道目光聚焦在她们身上，有疑惑，有好奇，有玩味，有鄙夷，有讥讽，有冷睨…郑云琦不善饮酒，遂略有踌躇。

　　她可以对那些复杂的目光视而不见，却无法忽视眼前这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含真诚的眼眸，她本不是小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肠之人。也罢，她虽不是千杯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