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后手

欣研的头盔面罩已经掀起，她龇着牙，咬着一缕深黑色的发丝，光洁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水。她死死注视着刚刚被瞄准镜套中的一头丧尸，用力扣下扳机。

　　“呯——”

　　子弹准确命中目标头部，丧尸身子一歪，随即翻倒。

　　零散的丧尸从侧面和后面的通道蹒跚过来，横躺在地面上的十几具尸体，足以证明欣研的战绩。她在仓库屋顶来回跑动，不断改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击方位，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托上传来的后坐力撞击着肩膀，很酸，也很疼。但她毫无知觉，眼睛里在冒火，心却如手中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一样冰冷。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逃出去——尸群数量庞大，至少有上千头，甚至更多。突击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只有三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装弹匣。虽然尽量瞄准，让这些怪物走到近处再打，可她终究不是职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手，也没有什么经验，差不多有半数左右的子弹都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空。

　　对于新手，这个成绩已经算是优秀。

　　然而欣研无法原谅自己，她的眼睛变得血红，瞄准时间越来越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击距离也从二十米不断缩短，甚至十米、五米。。

　　韩晶在靠近围墙的展区里来回飞奔，不断寻找可用的车辆。

　　苏浩教过她用线盒打火发动引擎的方法，但这些新车都被锁住，车门根本就打不开。

　　无助的女孩越来越绝望。

　　她哭着，连喊带骂，用脚踢，用拳头砸。光滑的车身留下一个个杂乱的脚印，却仍然没有松动分毫。

　　“打不开。。呜呜。。怎么办？没有钥匙。。打不开！我打不开它们——”

　　她第一次应对这种紧张危险的局面，自然感到恐惧。就算是一个成年男子，在这种时候也不会表现的比她更好。

　　“哭有什么用？”

　　屋顶传来欣研暴躁狂怒的吼叫：“把车窗玻璃砸碎，用砖头，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un.jpg">子，用你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随便什么都行，快点儿——”

　　韩晶不假思索地抡起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用坚硬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托狠狠撞击旁边的越野车窗。被求生意志控制的身体，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坚固的车窗表面开始出现印痕，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像蜘蛛网一样朝四面裂开，散碎。

　　她的年龄比欣研要小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欣研的叫骂对韩晶产生了无法解释的安抚效果。

　　韩晶忽然变得冷静，砸碎电线盒接驳引擎的速度也平时要快。

　　韩晶感觉此刻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身体和思想完全分家，行动起来像机器而不像人类。她完全凭着本能坐进驾驶室，关上车门，朝着苏浩用力按了按喇叭。然后往后半倾着身体，瞄准从侧面方向扑过来的几头丧尸，一边哭着，一边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上膛、再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

　　苏浩扔掉刀刃已经出现缺口的匕首，从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摸出M500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反身闪开正面扑来的丧尸，以惊人的速度冲到围墙前面，站定。

　　这一幕很是诡异。就连欣研和韩晶也忘记了危险，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惑的目光注视着他。

　　那里是死路，是墙，不是出口。

　　突然，苏浩全身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隆起，瞬间前冲一步，怒吼着，猛然朝着墙壁击出收缩的右拳。

　　坚固的砖墙瞬间坍塌，破碎的砖块和砂砾从撞点zhōng yāng飞弹开来，墙壁上出现了两米多宽的缺口。透过飞扬的尘土，可以看到外面的马路和人行道。

　　苏浩继续挥舞拳头拓宽缺口，头也不回地朝着看呆了的两个女孩怒吼：“赶快过来，我们的时间不多——”

　　韩晶咬着牙，用力踩下离合器，迅速松开，又狠狠踩下油门。获得动力的越野车仿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缰野马般冲出，碾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地的散碎砖块，剧烈颠簸着开下人行道，在马路上停稳。

　　苏浩站在仓库前面，望着站在屋顶的欣研，张开双手，厉声大吼：“跳——”

　　没有丝毫犹豫，欣研只觉得大脑驱赶着自己做出向外跳跃的动作，思维也变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然后是短暂的心跳加速，意识被高高拎起，身体却在急速下坠。。没有接触地面，也没有想象中的剧烈疼痛，而是被一双强劲有力的胳膊牢牢接住，将整个人横抱着朝墙外狂奔。

　　然后，自己被硬生生地抛上车厢后座。

　　坐进副驾驶位置，关上车门的一刹那，苏浩清楚地看见——就在马路正前方的十字路口，一辆黑色的“奇瑞”轿车从左边开了过来，时速大约为四十公里。几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面惊讶，继而变得惊恐的脸，从没有贴防爆膜的前挡风玻璃后面透出来。

　　黑色轿车猛然停住，僵持了差不多三秒钟，那些陌生人忽然如同从梦中惊醒，轿车带着引擎剧烈发动的轰鸣，摇晃着冲向对面的街道。

　　韩晶下意识地问：“他们是谁？”

　　没有人回答。

　　包括她自己在内，三个人都清楚地看到——在那辆黑色轿车的尾部，系着一条很长的铁链，上面栓着一个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模糊的女人。她**着身体，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部被砍成两段，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的腹腔里不断掉落出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的肠管和内脏，在地面上拖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丧尸已经走到围墙缺口，距离越野车很近。

　　远处的马路尽头，有不断扩大的密集黑点。虽然看不清形状和模样，但他们都很清楚那是什么。

　　韩晶再次启动越野车，朝着银行小楼方向疾驰。

　　欣研的神情恍惚，对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有些不太相信：“他们，他们想困住我们。。想，想杀死我们？”

　　“不！不止是我们。还有其他人，我们的人。”

　　苏浩的声音像冰一样冷。

　　。。

　　谁也没有注意天空什么时候出现了乌云。它们从地平线上慢慢堆积过来，遮挡住阳光，使整个世界变得阴暗。风也越来越大，淤积在地面上的高温被驱散了不少，显出一阵阵微冷的凉意。

　　要下雨了。

　　胡赫坐在一辆皮卡车里，眯着眼睛，用望远镜观察着百米开外的银行小楼，目光闪烁，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里正好是街道拐角，由于高度和附近建筑的关系，正好处于楼顶天台警戒人员的视觉死角。

　　除了胡赫的这辆车，另外两辆轿车也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了人。旁边，还站着二十多个手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u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ng.jpg">，神情紧张的男人。杜天浩、廖秋、胖子都在其中。

　　他密切注意着小楼里的动静。清晨苏浩等人驾车外出后，胡赫就命令手下驾车尾随，杀了几个被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的女人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ou.jpg">饵，从不同方向吸引丧尸，彻底堵死汽车超市的出口。

　　如果没有计算错误，那幢楼里应该还剩下一个男人、两个女人、一个婴儿，还有一个死不掉的老杂种。

　　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怕什么？

　　我这边有几十个人。

　　伟大领袖当年说过：“美帝国主义的原子弹是纸老虎，会被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淹没。”

　　用人命去填，子弹怕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

　　胡赫嘴角掠过一丝狰狞。他放下望远镜，对守在车外的钩子笑笑，口气不善地说：“开始吧！让那帮小子动作麻利点儿，别浪费时间。如果被谁搞砸了。。老子就用他当材料，开一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天烧烤宴会。”

　　。。

　　小楼天台上的观察哨视野开阔，利用从楼下搬上来的花盆和砖块，幸存者们堆砌了十几个不同角度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位。虽然谈不上什么美观，却非常管用。

　　老宋穿着宽松的圆领汗衫和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趿着拖鞋，站在防护墙后后的阴影下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面深沉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着烟。口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大的巴雷特狙击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就摆在旁边，触手可及。

　　按照国人的观点，七十二岁已经算是高寿。与同龄人相比，脸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是酥浮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的宋志忠无疑要显得更加年轻，富有活力。他总是直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脑子也很清楚，手脚力气虽然没有以前那么足，但拎个好几公斤重的西瓜或者米袋上六楼，仍然气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脸不红。

　　几乎所有老人知道宋志忠真实年龄的时候，都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羡慕惊讶的表情。这让他有种非常得意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足感，也不厌其烦一次又一次对求教者公开自己的日常食谱、作息时间、活动规律。看到那些人像小学生一样拿出本子认真记录，他总是很想发笑。说真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比其他同龄人显得年轻？为什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面红光身强力壮？他从来不吃什么补药，每月一千多块钱的退休金也不够买保健品。黄瓜、西红柿、白菜豆腐、猪牛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鸭、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蜂蛹。。他从不忌口，也不挑食，有什么就吃什么，偶尔喜欢喝上几杯，还要抽烟。

　　以前住的居民楼附近有几个同龄老头很崇拜老宋，也按照他的日常菜谱吃了一段时间。

　　结果，有一个因为吃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引起高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另外一个喝酒中风，还有一个抽烟导致支气管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复发，没过一个星期咽气蹬腿。。

　　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有女人缘——不少在小区里跳广场舞的老太太都很喜欢他，有几个独身的还非常明确地表示“我们一起过吧”之类的意思。老宋对其中一个六十多岁的退休教师很满意，也有过想要再次去领结婚证的念头。遗憾的是，突如其来的病毒爆发，改变了这一切。

　　就在那天上午，老宋亲眼看着她被感染，继而变成丧尸，再然后。。再然后，老宋用菜刀砍掉她的脑袋，从六楼窗户扔了出去。

　　她会做很好吃的红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洗好的衣服总是折得整整齐齐，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很高兴自己能有这么个伴儿，乖巧些的孩子甚至已经开始叫她“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

　　眼角微微有些发酸，老宋扔掉指间的烟头，用手背重重抹了抹眼睛，抱起摆在旁边的狙击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

　　这东西表面找不到“madeinchina”之类的文字，威力也大得惊人。老宋练习了好几天，才终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明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械构造和基本原理。他不知道苏浩究竟从什么地方搞到如此之多的武器，但他和陶源从未问过，也没有对类似的事情进行私下探讨。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o.jpg">经世事，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纪委监察人员可能私下很喜欢看着AV用五姑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jpg">管，德高望重的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市长可能是爱穿丁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和丝袜的异装癖，卫生局领导也许很爱抠臭脚丫子，上完厕所也没有主动冲水的习惯。

　　至于苏浩。。他救了这幢楼里所有的人，却并不以此自抬身价，为人谦和，脸上总是带着微笑，长得也很帅。

　　他是一个好人。

　　这就足够了。

　　感觉嘴里很淡，老宋又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袋里摸出烟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出一支准备点上。

　　刚刚扳动打火机，老宋忽然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刺耳凄厉的尖叫。

　　他猛然站了起来，端起狙击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从天台护墙上伸出头，紧张地注视着声音来源的方向。

　　楼下街道的东面，跑过来一个看上去慌张到极点的女人。她的外表大约三十左右，裹着一件宽大的外套，前襟上的纽扣只随便系了几颗，隐约可以看到丰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白的rǔ房。除了鞋子，下面似乎什么也没穿。她可能是受了伤，左边衣袖已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透，鲜血顺着袖口不断往下滴淌，在灰色的柏油路面上形成断断续续的线。

　　老宋下意识地把瞄准镜沿着女人奔跑的方向后移——在她身后五十多米远的位置，几头丧尸正紧追不舍。它们显然是闻到了血的味道，女人的尖叫不断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着空瘪的胃囊。这些可怕的变异生物嚎叫着，像沙漠旅行者看到绿洲一样亢奋，追赶速度也不断加快。

　　老宋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从脚下抓起两只玻璃空瓶，朝小楼内侧方向重重扔出。片刻，急速下坠的瓶子发出“嘭”的一声炸响，在地面上砸得粉碎。

　　天台上到处都散落着吃完的空罐头盒。这些废弃物从楼上扔下发出的响动非常刺耳，小楼里的幸存者们就用这种方式当做警报。

　　“嘿！往这儿来，快——”

　　老宋用力挥着手，以能够发出的最大音量拼命叫喊。

　　女人可能跑得有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力，速度开始变慢，后面追赶的丧尸渐渐缩短距离。感觉到死亡临近的女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面绝望，她努力朝前移动脚步，一边惨叫，一边剧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入体内的氧气被迅速消耗，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和手脚抖动得很厉害，脸色也如死人一样苍白。

　　“砰——”

　　12。7毫米口径的弹头准确命中为首丧尸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巨大的动能把整个身体炸成两截。失去控制的身体下段踉跄了几步，摔倒在路边，上半部分却固执凶狠地朝前爬着，嘴角不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淌出腥浓粘稠的黄浆。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声，让女人看到了希望。

　　她眼睛里泛出惊喜，立刻改变方向朝小楼跑来。

　　巴雷特的后座力很大，只开了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老宋就觉得整个肩膀仿佛被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锻机狠狠砸过，随时可能散架。他摇晃着身子，把狙击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放在一边，掏出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转身拉开天台小门，一瘸一拐地朝楼下走去。

　　陶源在陷阱小院里收集腐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素。

　　这边的动静很大，他听到后会很快赶过来。现在，楼里只有韩莹和李晓梅。如果想要帮助外面那个女人，就必须尽快开门，放她进来。

　　宋志忠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错——丧尸是所有幸存者共同的敌人，只要没有被感染，也没有变异，那么她就是自己的同类，必须救她。

　　。。

　　胡赫在街道拐角注视着这一幕，脸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无比狂热的亢奋。

　　他一直在酝酿，在计划，等了够久，也忍耐了很久。

　　现在，楼顶那个负责警戒，爱心泛滥的老头已经消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想要去楼下开门。

　　好吧！我会让他感到惊喜，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意外。

　　“桀桀桀桀。。”

　　他得意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an.jpg">着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冲着旁边等候命令的手下捏了个响指，发出一阵极其放肆的大笑：“快！就是现在。上！都给老子上——”

　　。。

　　小楼里一片混乱。

　　韩莹端着警用霰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从房间里跑了出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面遇上正在下楼的老宋，顾不得详细解释，老宋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吁吁地说：“外面，外面有人。。帮她。。快！”

　　李晓梅站在被辟作餐厅的一楼大堂侧面，紧紧抱着怀里的婴儿。这个平时话不是很多的女人神情紧张，显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种突发状况。她蜷在沙发角落里，脑子里反复起到自己的丈夫赶快出现，苍白纤瘦的右手本能地摸出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死死握住。

　　丈夫和苏浩都对她说过：在一个人的时候，这是她最好，最值得信赖的伙伴。

　　搬开沉重的立柜，打开作为临时通道的后门，老宋握着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冲到外面。

　　此刻，逃难的女人距离小楼只有二十多米。

　　她的脚步越来越慢，快要耗干能量的身体在摇晃，看上去疲惫到极点，随时可能摔倒。

　　老宋双眼急的发红，他大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上，用力抓紧女人的胳膊，连扶带拖拉着她往前走。

　　身后的尸群已经很近，只有四头。老宋转过身，端平手里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对准距离最近的丧尸头部用力扣下扳机，不等失去脑袋的尸体摇晃倒下，他已经抱住女人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朝着几米外敞开的房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