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桂林回来的这些天,是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当刑警以来最得意的日子他领导的6.16案侦破组,一举截获价值两千多万元的巨额毒品,震惊了全国,更是全局全处上上下下一连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的中心话题。
昨天他又获得了自己从警后的最大荣誉——一个个人一等功和一个集体一等功。这是他事业上最光辉的一页,他成了名副其实的侦察英雄。
在事业迈向颠峰,荣誉赞誉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o.jpg">的人生快意之时,他心里唯一的缺憾,就是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并没有答复他的求婚。也唯独此事,他不知该不该拥有自信。
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作为这个专案组的副组长,虽然没有个人记功,但她无疑也是富宁大捷的最大受益者,因为在昨天的会议上,处长当众宣布了她的刑警队副队长的任职命令。
昨天的会既是6.16案前一段工作的总结会,又是下一步工作的部署会。会上决定了一些重大的事情。从这些决定上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不难揣摩出处长的“野心”他还是处心积虑要把案于往大里搞,而并不想陶醉在这场惊人的胜利上。
处长决定不抓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天。理由有二:
第一,毒品虽然截获了,但能认定关敬山和广州红发公司犯罪的证据,却并不齐全。这场毒品贩运案显然是被精心策划过
的。只要没有在关键环节上人赃俱获,其结果就必然是抓到东西抓不到人,很容易使他们逃避打击。现在关敬山和红发公司的负责人都否认和这批毒品有关,而要在法律上认定他们的罪行,确实还比较麻烦。要再由此认定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大和这批毒品的关系,就更困难。至少仅凭一张从电脑里调出来的含义晦涩的账单,是远远不够的。
第二,即便能认定他们犯罪,这个案子也破得残缺不全。他们的毒品货源在哪里,钱付给了谁,毒品的目的地在哪里,货要交给谁,中间还有没有其他的中转站,这些问题都没有搞清。从胡大庆和红发前任经理的活动看,从这次截获的毒品数额看,这种操作精细而数额庞大的贩毒活动,只有那种规模很大的犯罪组织才能有此作为,而这个组织进出毒品的完整线路,还没有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来。
处长的判断,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从理论上是不陌生的。从无数个情报资料,敌情分析和一次次反毒培训班、研讨会上,他早就知道多年以来,国际刑警组织便认定中国内地是一个国际贩毒的运输通道。毒品从缅甸泰国经中国内地到香港,然后运往欧美,确实是一条被证实了的途径。美国现在有百分之二十的毒品是香港黑社会与意大利黑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2.jpg">联手贩人的。处长认为,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天贩毒的主干市场很可能并不在内陆各省,而是在国外,他充当了这个国际贩毒通道上的一个搬运夫的角色。因此这个案子应该带有国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犯罪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质。
处长大家气魄的分析,让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尤其兴奋。这比在中关村当街扭住几个小毒贩过痛得多。而6.16案的下一步行动,就必然地分出了许多个战场。公安部也决定在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召开一个联席会议,让广西、云南、广东、北京等几个主要战场上的指挥员坐到一起,协调动作,共商良策。
而昨天的会是处长和6.16案专案组自己研究工作的一个务
实会。会上决定了下一步他们自己要做什么,不做什么,要对其他战场上的工作提出什么建议和需求等等。当然,也包括决定奖励肖童一千元人民币并且继续让他在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家卧底。
今天上午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告诉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她约了肖童准备和他好好谈一谈,并且带去了那份不薄的奖金。中午她情绪反常地回来了,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她告诉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肖童拒绝受奖,也拒绝再去卧底。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有点意外,又不意外,这小子太年轻就是没个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
或者看见自己搞这两下子就能上千块钱地挣,意识到自我的价值了,现在经济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o.jpg">之下,人人都学会了谈生意。他笑着分析说:
“他不是嫌钱少,哄抬身价吧?他知道自己立了个不小的功。”
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反感地瞪了他一眼,说,肖童父母都在国外,他又不是没见过钱的主儿。口气中带着明显的烦躁。
“那为什么不干了?你是怎么跟他谈的?”
这话似乎又有点责备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没有谈好的味道,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突然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jpg">地说:“那你去谈,这个特情以后你自己管,我不管了。”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不免疑惑,欧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从中午回来便有些神态异样——焦躁,烦闷,怏怏不乐,若有所失。他用一种刺探的目光窥视着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的反应,说:“是不是那小子又冲你犯混了?咳,对这种年轻不懂事的人,你还真得有点耐心。除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有时候还得哄,有时候还得横。用什么方法你可以选择,可不能自己生气。他又不是经过训练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2.jpg">教育多年的公安于部,对他的要求也不能太高。”
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不说话,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点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烟,坐下来,又说:“要不,我去找他谈谈?”
“甭谈了,”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头也没回地说:“他刚才让分局给拘了。”
这倒让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愣了,烟也忘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哟,犯什么事了?”
“我去分局问了一下,说是前天在帝都夜总会把一个客人给
打了,伤得不轻。受害人和帝都夜总会昨天一块儿告到分局去了。”
“因为什么呀?”
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半晌没吭声,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又问了一遍,她才闷闷地说:“喝醉了,为争一个女的。”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不知是恨是恼:“这个小子,我早说过,档次不高。”停了一下,击掌一笑,叫道:“这倒更好,他有案在身,咱们要用他还方便呢,至少咱们手里有这个把柄拿着他,也省得他老是那么嚣张!”
这本来是典型的坏事变好事,但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的反应确实离了常规,她不但没有随声附和,反而心生厌恶:“你干吗这么热衷乘人之危…”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不无奇怪地说:“这是正常的工作手段,他打人犯事又不是咱们设计好的。他咎由自取,咱们乘势而人,这和乘人之危是两个性质的问题。”
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固执地说:“对他不合适。”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笑了,有点搞不懂地说:“你立场出问题了吧?”
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沉闷不答。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想找点幽默来挑起她的情绪,胡乱说道:“你是不是和他接触长了,有感情了,真把他当成你弟弟啦?”
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不但没笑,反而被此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怒,一推门走出屋子。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在后边几乎来不及解释:
“咳,我开玩笑!”
但是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还是认为这个机会绝不能错过,他决定下午亲自去一趟分局的拘留所找一下肖童,趁热打铁,迫其就范。他既然犯了事,肯定也需要得到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下午临走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征求了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的意见,问她愿不愿意同去。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想了一下,居然答应了。
他们一同到了分局,先找分局的同志问了问“帝都”夜总会伤害案的大致案情。然后就叫分局的同志领着,到后面的看守所来了。
看守所分为前后两个套院。前院是分局预审科办公的地方,后院是看守所的监房。前后院间隔了一排预审室,围墙电网、警卫塔楼,一应俱全。地方虽然不大,布局却正规。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和欧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进到后院,在一个四面用房子围起来的口字形的天井里,预审科的民警正在给新进来的嫌疑犯拍档案照片。
因此让他们稍等一等。相机支在三角架上,每次从房子里叫出一个“嫌疑犯”让他们双手把写有自己名字的纸牌端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前,正面一张,侧面两张,照完后再换下一个人。拍的速度倒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快。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和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没等一会儿便轮到了肖童。他从屋子里被带出来时面容呆板,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打采如行尸走内一样。忽见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和欧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在侧,眼睛便直了,死死地盯住欧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不动。欧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冲他笑了一下,他激动得全身发抖。预审干部把一张纸牌给他叫他端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前,上面白纸黑字笔画难看地写着肖童二字。他动作机械地端着自己的名字,看着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脸上的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僵着,目光里什么都有。拍照的预审干部喝令:“看镜头!”他像没听见一样,仍对着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毫无遮掩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视。预审干部喝道:“嘿,看什么哪你,眼睛规矩点好不好,这是什么地方,嘿?看这边!”肖重把头正了。咋喳一张照完,又照左右两个侧相。全照完了,又让他在一张专门的纸上留了指纹和掌印,然后押他回屋。他没有再看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低头进去了。
预审干部对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和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笑笑,摇头无奈地说:“这种人,你算没辙,这才刚刚进来没几个小时,见来个女的眼就直了。这要是关的时间长了,咳,那就不知道怎么着了。这些人关键是一点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i.jpg">心也没有,跟个动物差不多了…”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随声笑了笑,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低头不语。他们被预审干部领进了一间预审室。不多时,肖童被带来了,手上还带着铐子,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对
预审干部说:“铐子摘了吧。”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也说:“摘了吧,没事。”
铐子摘了,预审民警让肖童在一只方凳上坐好,便出去了。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点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烟,故意做出很随便的样子,问肖童: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吗,来一支?”
肖童说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笑着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折这儿来了。”
肖童歪着头不说话。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说:“就为一个女的,值得吗。你一个大学生,本来前途无量。这下好了,故意伤害,你知道刑法规定犯故意伤害罪要判多少年吗?”
肖童一动不动,眼睛不看他。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对肖童的态度有些反感,但还是忍耐着,说:“你说不想给公安局干了,是不是?这下不是还得跟公安局打交道吗。
这下想通了没有?想通了我们可以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啊!”肖童梗着脖子看了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一眼,开口说:“我没犯罪!”
“你没犯罪,没犯罪你到这儿干吗来了?”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把嗓门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是参观学习呀还是你们法律系组织你在这儿体验生活呀?
没犯罪你把人家脑袋打开花了,人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了多少针有没有后遗症你知道吗?我还是奉劝你嘴别那么硬了,到了这儿只有一条路,认罪服法,配合政府,将功补过,这是唯一的路!”
肖童同样声气不让地说:“只有法院才能判我有罪,你没有权利说我有罪!”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倒给他说得哑了一下,他忽略了这小子是学法律的,所以在谈话的用词上让他抓了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着气说:“哟,那是我们抓错你了,你来这儿是冤假错案,是吗!”
肖童倒显得十分理直气壮:“我打的是一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氓,他玩<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妇女,我是见义勇为!”
“你见义勇为?我真是长了见识了。你喝得醉熏熏地跑到夜
总会去见义勇为?可惜的是目前还没有一个证人跳出来证明你是见义勇为呢。”
他的这番话把肖童的强词夺理给扪回去了。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乘胜追击道:“你清醒一点吧,别一误再误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你那点法律知识了。”
肖童低头无话。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又卖了卖老,说:“其实你这种打架伤人的案子我经手的多了。这种案子,说大可以大,判个几年没什么稀奇。说小也可以小,也可以按一般治安案件处理。拘几天,罚点款,就放了你。你们学校也顶多给你个处分,你还可以接茬上大学。毕了业还可以当法官当律师,高高在上审别人的案子,什么都不影响。但如果判了刑,哪怕只有几年,你这学是上不成了,档案里有这么个污点,将来找工作都是个麻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不好你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何去何从,你自己想想吧。”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长篇大论完了,肖童抬起头,简短一句:“你想要我怎么办?”
“我路已经给你指明了,将功补过,犹未为晚。我们可以把你接治安处罚处理,但你出去了,要为我们工作。你应该为国家做的贡献,你必须做!”
肖童说:“我要是不答应你呢?”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故意冷淡地说:“对我们没什么损失,你别以为我们是来求你的,说白了我们是来救你的,念着你过去为人民做过点贡献,我们不想看着你就这么毁了!”
肖童看一眼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从一开始就一言未发。肖童说:“我想和她单独谈谈。”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断然拒绝:“不行,现在你没有资格提条件!”
肖童目光再看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他大概以为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能够同意和他单独谈谈。但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仍然一言未发。肖童看了半天,绝望地自语道:
“那好,那就让我毁了吧。”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口干舌燥,以为成功,未想到这小子竟是如此朽木不堪雕琢。他无计可施,怒目而视了半天,才按响了警卫的呼叫铃。
从分局回来,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仍然余怒未消,他干刑警七八年了,处理过的案子已不可计数,什么嘎杂蔫横的人都见过,像肖童这样软硬不吃的家伙,还是头回遭遇。他苦笑着对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唠叨:“咱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你今天可都听见了,我是上至国家利益,下至个人前途,大道理小道理都讲全了,可你看他那态度。人长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机灵,脑子可是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筋加一盆浆糊。我今天也算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吧。”
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却摇头:“你今天晓之以理了,我没见你动之以情。”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一想,妈的也是。
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勿谓言之不预地批评道:“我早说过,你这套威胁利<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ou.jpg">的方法,对他效果不会好。他的性格我比你了解。”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一时不服,但又找不出道理来否定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的想法,抬杠地说:“你既然了解他,今天为什么一句话不说?”
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道:“他要和我单独谈,就是有松动。你硬不同意,那他的性格,当然就堵上这口气了。”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说:“我就反对你这样,当时不说,事后又诸葛亮了。”
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说:“你当时那么气愤,你和他的情绪又那么顶牛,我能要求和他单谈吗,我总还得维护你的权威吧。”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说:“不是要维护我的权威,我们和这种耳目的关系,必须要有一定权威。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一味地哄着他顺着他,迟早会有麻烦。”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的这个观点,从是非原则上是无懈可击的。但欧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回避了和他进行一场观念上的讨论,只是务实地问道:
“我想我应该再去和他谈谈,好不好?”
虽然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用的是一种商量的口吻,但这口吻过于郑重和急迫,这种无意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来的心情,让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感到疑惑和不快,但他还是同意了。他也不愿轻易放弃这个现成的情报来源,那两千一百万元的海洛因毕竟说明了肖童的价值。于是他说:“好啊,你再去谈谈也好,咱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打个战术配合!”
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嘴上固然同意,心里对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再去谈话能收到多大成效,却有很大保留。不料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第二天上午单独去了分局看守所,竟是马到成功,肖重居然无条件地答应了继续为他们工作。他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问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有何法宝,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平淡地说:“你昨天不是把利害关系都讲清了吗,我无非唱个白脸说几句软话,让他下这个台阶罢了。”
这确是一个不容轻描淡写的成功,而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的神态,却并没有像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想象的那般兴奋,她的少言寡语,甚至使人感到几分暧昧难解。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强始终想不出她和肖童究竟都说了些什么“软话”她又是怎样地对他“动之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