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银顺着蒙哈斯广场的那些石凳,分开两边,慢慢地走着。在这二月下午的温热里,充満着愉快的寂静;医院的上空,⻩昏早已降临,紫霞熔尽了落曰的⻩金。我听见有人跟着我们,一回头,我的目光正好迎上了这句话:堂胡安…原来是莱昂拍了我一下…
是的,他就是菜昂;为了傍晚音乐会的演出,他已经穿好了有小口袋的格子服,还洒了上等香水。脚上是白⿇布和黑⾊漆皮的靴子,揷着绿⾊的丝手帕,手臂下面夹着一对发亮的铜钹。他拍了我一下,对我说,上帝赐给各种人各种样的东西;象我,给曰报写东西…他呢,有他的这副听觉,所以才能…“您看,堂胡安,铜钹这个乐器最难…唯有它打起来不用乐谱…”如果他要用他的听觉使莫德斯多难堪,他就在乐队演奏新乐曲之前,用口哨先吹起来。“你看,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才能…您在曰报上写文章…我有比小银还要大的力气…您摸摸这里…”
他把他那又老又秃的头伸给我看,在卡斯蒂利亚⾼原一样的头顶中间,有一块又老又⼲的硬香瓜似的老茧,这是辛苦职业的明显印记。
他拍了我一下,跳了一步,又挤了一下⿇脸上的眼睛,吹着口哨走了,不知道吹的是什么进行曲,毫无疑问就是今晚要演奏的新乐曲。忽然,他又转了回来,给了我一张名片:
莱昂
摩格尔搬运工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