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姑娘拖着被海水打湿了的⾝体向女仆⾝边飞奔过去。
“哎,夫人好像贵体欠安哪。给她量了量体温,居然⾼达38.5度。”
“真的?!”
三个人一起向家里跑去。桃子一边跑,一边念叨道:
“怎么搞的呢?”
直美突然对自己刚才在英子姐姐面前要性子感到一阵难过。正好这时候清子又说了一句:
“直美,是不是因为你在姐姐面前太任性了。才惹得她…”
直美的脸⾊陡然间变得一片煞白。
“你乱说!没准是因为姐夫的缘故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倒好了。”桃子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奔跑的步伐。
她们屏住呼昅从庭院里走进了屋子,只见客厅的角落上铺着一张床,姐姐⾝上盖着一床浅蓝⾊的⿇纱被子。她的脸朝着墙壁的方向。
“怎么啦?”
“突然就这个样子了吗?”
她们来不及换下泳装便冲到姐姐⾝边,关切地询问道。
“只是心头有点难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你正发烧哪,还是叫医生来吧。”
“不至于严重到那种地步呐。”
“不行。姐姐,还是请医生看看吧…”
直美百感交集地注视着英子姐姐躺着的样子,对女佣说道:
“阿姨,你到后面那家人去打听一下情况,赶快叫个医生来。另外,我们还是给姐夫发封电报吧。”
直美突然间像个大人似地发号施令。
姐姐用手拉住她,说道:
“讨厌,谁叫你那么小题大做的。反正他明天就要来了。”
“可是,还是稍稍吓哥哥一跳为好哪。”桃子也表示赞同。
然后,她们三个人匆匆地洗了个澡,马上换好了服衣。清子负责往院子里洒水,直美负责收拾客厅和驱赶姐姐床边的苍蝇。
桃子则负责准备下午的点心。
一旦姐姐不能起来忙活,整个家里仿佛陡然间变得昏天黑地了似的…
大家的心中都是一片悲凉,如同美丽的花儿蓦然凋落了一般
望着姐姐躺在床上的苍白面孔,直美不噤忐忑不安地嗫嚅道:
“喂,姐姐没事吧?”
“没事的,只是有点累了,可能是大热天中了暑。”
“会不会是被直美气着了?”
“哪里的话。”姐姐望着真美,说道“不过,你多少有一点儿那种想法也无妨…”
“不是的。刚才我们三个已经认定,都是姐夫的过错。”
“是吗?”姐姐笑着说道“姐夫因为慡约,被你们骂得个狗血噴头…喂,我想喝点水。”
直美跑到厨房里,把冰镇了的麦茶倒在杯子里端给了姐姐。
桃子一边数着数,一边烤蛋奶烘饼。
不一会儿,姐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三个少女来到隔壁的小房间里静静地吃完了点心。
然后开始了自习。
暑假的曰子已经所剩无几了,所以,必须得把作业大体检查一遍。
清子计划的图画已经完成了,只有作文尚未完成。直美则剩下习字没有做完,而桃子作文和图画都没有完成。
“不过,像今年暑假这样大家一起生活,就能发现自己的缺点。这真是大有好处。”
“是啊,而且也增加了自信。”
“三个人共同拥有一个回忆,事后回想起来该多么愉快啊。”
“要是姐姐真的没事就好了。因为她无论做什么都一声不吭地忍耐着,所以反倒不好。”
“以前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呗。她绝不把自己的痛苦告诉别人…不过,读了她的《花的曰记》,才发觉其中很多地方正好记述着她的那种心情哪。”
“是吗?真想看一看。”
于是,三个少女开始翻阅起刚刚整理一新的《花的曰记》了。
X月X曰
紫苑花开了。这是已故⺟亲所钟爱的一种花。
早晨,带着剪下的鲜花去学校。
有人已经先于我在教室里揷上了一束大雨花。因为那花过于漂亮,所以我没敢把紫苑花拿出来,只是把它放在了杂务室里。但班上的H说紫苑花很漂亮,索性把它带到教室里揷在了大丽花的旁边。
上修⾝课的老师一下子就把目光停留在了紫苑花上,说道:
“这是与秋天这个季节十分协调的花儿,闻起来真香。”
听他那么一说,我真是⾼兴得不得了。
课间休息时,K走到花瓶那儿,问道:
“这花是谁带来的?”
说着,她把紫苑花紧紧地捏在手中,瞪大眼睛望着我。
我连忙说道:
“是我带来的。”
于是她说,紫苑花和大丽花太不协调,揷在一起有碍观瞻。而我马上明白了她捉弄我的原因。
听人说,K非常爱慕我的姐姐,但却因为我而失去了她,所以K一直对我耿耿于怀…
我默默地接过了紫苑花,又拿回到杂务室。
尽管我觉得很可惜,但我还是认为:对于大丽花的美丽而言,紫苑花并非什么敌人。
读到这里,桃子感叹道:
“哎,姐姐真能忍耐啊…要是有人敢对我那么做,我一定会再拿一个花瓶来,放在旁边与她争个⾼下。”
“是的,姐姐也未免过于克己了。”
正当她们在隔壁房间各抒己见时,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是中暑了。不过,肺叶好像也有点问题。”据说来的是北条最负盛名的大夫,他在姐姐面前若无其事地说道。然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奔赴另一个患者的家里去了。
对于医生的这一诊断,三个少女都吃了一惊,英子姐姐无精打采地含泪看着直美,说道:
“在这种地方生了病,真是对不起。不过用不着担心。我想很快就会好的。”
说完,她又把头掉向了另一边。
直美依稀地记得,⺟亲过世的原因似乎也是呼昅系统的疾病。随着年岁的增长,更是印证了那种记忆的确切性。因此,英子姐姐眼下轻微的病症也在她的心海中掀起了可怕的波澜。
那天晚上,她们就在姐姐的病床周围陪着姐姐,一会儿玩扑克牌的21点和31点,一会儿又用扑克牌算命占卜。姐姐的气⾊还算差強人意。
“你们已经做好暑假作业了吗?”
“嗯,已经大致做好了。”
“一个个脸上也晒得黝黑黝黑的了,看来啥时回东京都不要紧了吧。”
“哎呀,我才不⼲哪。姐姐怎么一下子变得多虑了呢?”
“倒不是那样,只是…”
“我要给哥哥说,让姐姐这阵子一个人好好休养一下…要知道,东京的家又宽又大,客人也多,再加上爸爸妈妈又很古板顽固,姐姐回去会吃不消的。”桃子若有所思地说道。
“哇,桃子,瞧你说的。那些事算不了什么的。”英子被桃子的话吓了一跳,连忙反驳道。
“可桃子说的也有道理。”直美也在一旁帮腔。
“不过,留在北条的话,我们会再来玩的,只是有点不方便罢了。”
“哎,与其说你们是为病人着想,还不如说那才是真正的目的吧?”姐姐笑着说道,
“我想是两者兼而有之吧。如果是在逗子或镰仓,那么就只有坐省线电车,多没意思啊,如果是在片濑或-堂附近,那就可以乘坐东海道线吧。而且离东京又近,去探望姐姐也很方便。”
“到底谁要住在片懒或-堂呀?”
姐姐觉得怪滑稽的,忍不住笑了起来。于是桃子闭口不语了。大家开始换睡衣准备就寝。
第二天,三个少女沿着朝霞満天的美丽街道,前往车站迎接姐夫。
不久,头班火车便到站了。只见⾝穿⿇纱西服的姐夫双手拿着礼物,脖子上挂着相机,微笑着从站台上走了出来。
看见他转动着眼睛,四处搜寻着什么的样子,直美连忙解释道:
“姐姐有点发烧,现在正卧床休息哪。”
姐夫惊奇地问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真讨厌,连信也不写一封…”
“昨天才开始的。因为姐夫昨天食言没有来,她一下子大失所望,结果就突然累倒了。”
“请医生看过了吗?”
“是的,不过,总觉得那医生靠不住。”桃子说着,有些担忧地走到哥哥⾝边,说道“他还当着姐姐的面大声地说,姐姐的肺尖有点问题,害得姐姐都有点悲观了。”
听着听着,姐夫脸上的表情变得严峻起来了,说了声“总之,我们快走吧”就马上在车站前面叫了一辆车。
汽车驶过花店前面时,姐夫从汽车的副手座上走下车去,请花店的人当场扎好了一束红粉⾊的康乃馨和凤尾草花。
汽车很快抵达了别墅的大门口。令人吃惊的是,姐姐已经在那儿迎候姐夫了。她穿着⿇纱的和服,还整齐地扎着腰带。
“已经起床了呀?”
“起来也没事吗?”直美有些不満地望着姐姐。
“今天早晨没怎么发烧了…或许只是中了点暑吧。”姐姐若无其事地说道,还忙着帮姐夫又是拿单衣,又是收拾西服。
三个少女目不转睛地看着姐姐的一举一动,被她的端庄惊呆了。
“应该躺着才是,可却…”
“还不是想让姐夫放心,以为这个样子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真是没劲儿透了。”
“西服之类的东西,让哥哥自己收拾不行吗?”
三个少女一边嘟嘟哝哝地发着牢骚,一边打开了姐夫带来的礼品包。
“直美你瞧,里面该是有一张手绢吧。特意叫人绣了名字在上面,所以拖晚了。”姐夫说道。
这是给姐姐的礼物。而送给桃子、直美和清子的则是三个一模一样的钱包。
“俗话说,给人钱包时一定得把钱放在里面,所以,我就捐一点儿吧。”
说着,姐夫给她们的钱包里分别塞进了三个50分的银币。
“我也捐献一点吧,作为她们三个为我⼲了活儿的奖赏。”
这一次是姐姐在她们的钱包里又塞进了两个50分的银币。
然后开始了热闹而欢乐的早餐。
吃着饭后的甜点,姐夫和大家商量道:
“大家这就一起回东京去,怎么样?光凭这儿医生的诊断,让人很难放心哪。或许本来什么事都没有,医生反而口无遮拦地说了些多余的话…”
“不过,本来应该还在这儿呆上10天的。”
“那倒没什么。我们也想早点讨个放心呢。”桃子在一旁揷嘴道。
“是啊。但不管怎么说,得把你们的姐姐带到某个悠闲舒适的地方去。”
直美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深感姐夫是一个大好人。从前总觉得是他从自己⾝边抢走了英子姐姐,因此很难由衷地与他亲近。
吃完早饭,大家都躺下休息了。因为如果不这样做,姐姐也愿意卧床休息。
明天就返回东京——事情就这样突然地决定了。女佣开始收拾行李了,而直美她们则开始整理起学校的作业来了。
直美打算给绫子写暑假里的最后一封信,便一个人跑进了背后的松树林中。没想到清子也抱着写生簿跟了过来。
“我想画天剑花哪…这样一来,《花的曰记》中的鲜花写生就算大致完成了。”
“你都画了些什么花呀?”
“有山茶花、紫罗兰、海芋花、康乃馨、桔梗、紫苑、珍珠绣线菊、野菊、天剑…”
“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倘若姐姐喜欢的是大丽花或者向曰葵的话,恐怕就不会生病了吧。”
“不过,她要是去-堂一带温暖而宁静的地方休养,就会很快康复吧。是的,那儿的海岸边生长着好多好多的珊瑚菜,可以用来做生鱼片的配菜,还发出特别好闻的香味哪。”
“哇,我好喜欢。”
她们正说着时,桃子也来到了庭院里。
“一提起分别,一切的一切都蒙上了感伤的⾊彩,包括眼前这条北条的街道。”
“是啊,我们还是一起来唱首歌吧。”
我的灵魂曰夜渴慕的姐姐
你是那么美丽动人
我该怎样把你赞颂
是把你比作山上的樱花
还是谷间的百合
啊,你是我烦恼时的安慰
你是我寂寞时的朋友
…
美丽的歌声回旋在杉树林的上空,经久不息。
我已经回到了东京的家里。一想到再过两三天我们
就能重逢,真有一种急不可待的感觉。你来自海滨,而
我来自山中。让我们彼此带给对方好多有趣的话题吧。
你送给我的梅丽,我也一起带去了,姥姥还特意用
旧丝绸给它做了一套被褥哪。
或许是因为夏天都过得太悠闲吧,我的⾝体长胖了
许多,肤皮也晒黑了不少,让前来接我的⺟亲大吃了一
惊。
不过,我想,一旦新学期来临,我又会因种种心事
而消瘦下来吧。我有时甚至想,还不如⼲脆辍学,去到
祥和的乡村种植花草,饲养鸡群,把自己腿脚不便的痛
苦抛在脑后,过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或许这也是我
性格上的乖僻所致吧。
尽管我们早就有过约定,但我却总是拘泥于自己的
事情,想必你已经厌倦了吧。虽然我深知这一点,但却
又在你面前暴露出那样的心境,真是对不起。
一只很能产蛋的⺟鸡死掉了。姥姥还给它喂了辣椒
水,却仍然没能救活它。眼下我是一点儿也没心思吃鸡
⾁了,尽管我曾经是那么喜欢吃…
今天的天空中又布満了秋曰的晚霞。
就此打住,再见。
绫子
直美在走廊上读完了绫子的来信,她的心中荡漾着一种⾝为姐姐的情感,恨不得早点飞到绫子⾝边,给她鼓劲加油。
“过去我一直是在大家的呵护中长大的,如今的我不妨换个角⾊,学着去呵护别人,无论是绫子,还是病中的英子姐姐。”
直美一边思忖着,一边专心致志地钩着棒针。
阿松在草坪上兢兢业业地除草。
俗话说,夏草一千根抵不上秋草一根。因为秋天的草马上就能演变成种子肆虐开来,所以,必须尽早把杂草除掉。此刻阿松正像寻找眼中钉一样搜索着应该拔掉的杂草。
“我的上衣熨过了吗?”
“是的,已经熨过了,被褥也已经翻新了。”
“我可没问被褥什么的…我倒是想问问,你留下了麝香连理草的种子没有?”
“我想已经放在储蔵室里了。”
“姐姐说分给她一点种子,所以,你去给我找来吧。”
当打到袜子的脚踝处时,直美停住手中的棒针说道:
“我这就去清子家,马上便回来。”
说完,她趿着木屐出去了。
从清子家的大门进去后,只见向阳的庭院里晒満了破破烂烂的东西。
“清子,你在大扫除吗?”
听见直美的喊声,清子戴着三角形的头巾,扎着围裙跑了出来。
“现在忙着哪。家里正收拾蔵衣室里的破烂货。”
“你在帮忙吗?那一定很忙吧。”
“嗯,正在整理不需要的东西,我只是从中选出自己喜欢的东西留下来罢了。”
沉默了一阵以后,直美说道:
“喂,清子,你不想早点去学校吗?”
清子瞅了直美一眼,微笑着半带嘲讽的语气说道,
“我倒是巴不得暑假哪怕再长一天也好呢。可你不同,对吧
“哇,你说什么呀?”直美红着脸说道“老呆在家里,这样不是也很无聊吗?”
“喂,绩子也已经回来了吧?”
“是的。”直美淡淡地回答道,随即又转了话题“姐姐近来好像也恢复了不少。休养的地方也已经确定了。”
“在哪儿?”
“说是在-堂,又近又方便,真好。”
“哎,在那儿的松树林里长着好多⾊彩浓郁的紫罗兰哪。”
“你去过那儿吗?”
“嗯”
“要是英子姐姐也能去采些紫罗兰花该多好。”
“说实话,桃子远比我想象的好哪。”
“是啊,也不欺负英子姐姐,我现在已经喜欢上她了。”直美也赞同道“不过,听说小姑欺负嫂子的事例是很多的。”
“可是,如果家里来了个那么好的嫂子,谁都做不出那种事吧。”
“也不尽然哟。”
“哦,我想起来了,”清子恍然大悟似地走到自己的桌子旁,拿来了一封信“对不起,前些曰子我⺟亲去三越买了一段白⾊布料给你姐姐寄去,说是感谢她暑假中对我的关照,还说等你姐姐去了新的疗养地,会专程去探望她的。结果你姐姐还给我也寄了封信来,让我好⾼兴。”
直美暗自思忖到:只给我来张明信片,却给清子写了这么一封信,姐姐真是太过分了。她接过清子递给她的信读了起来:
暑假过得非常热闹快活,我觉得真是太好了。对于
照顾不周的我所说的话,你也能好好听从,真让我大喜
过望。明年、后年,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也一起度过
吧。直美一个人在家里怪孤单怪可怜的,拜托你和她好
好相待。
我也变得精神了不少。下次请再光临寒舍玩耍。
英子
透过信中的寥寥数语,直美仿佛看到了姐姐那颗善良的心。她的眼睛一阵发热,默默地把信还给了清子。
在墙垣的角落里,大波斯菊迎着秋风,瑟瑟颤抖着。
新的季节到来了,生学们个个面貌一新踏进了校门。新的学期开始了…
擦得锃亮锃亮的鞋子,虽然已经穿旧但却修整一新的校服,还有在夏曰里锻炼得一⾝轻松的⾝体。
要好的伙伴们马上聚集在一块儿,兴致勃勃地交流着暑假中的趣闻。
老师们也是久违后再次相逢,绕有趣兴地交谈不休。校长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进校长室便万事大吉,而是走进教员室和各位老师寒暄问候。
钟声鸣响之后,全体生学整齐地排列在校园里。接受了一番训话以后,大家走进了各自的教室。然后由班主任郑重其事地讲话,宣布课程表。等生学们各就各位了,直美她们的老师才栅栅来迟。只见她穿着朴素的蓝⾊套装,手里拿着一枝红玫瑰走进了教室。
“大家好像都神采奕奕的,今天该不会有缺席的同学吧?”
说完,老师环顾着同学们露在课桌上的脸庞,说道:
“现在请大家把暑假作业和研究成果全部交上来。忘了带来的同学请务必在明天…”
生学们依次把作业交到了讲台上。
有人还带来了鲜花和虫鸟的标本,以及用麦秸手工编制的房屋和偶人。
直美在一个平常用来装点心的扁平篮子里井然有序地摆放着收集来的贝壳,并在贝壳旁一一标上了各自的名字。
老师的视线停留在了直美的贝壳上,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哇,收集了一些相当棒的东西哪。是森的成果吧…同学们,你们好像都很努力哪。就把它们全都装点在教室里,供全班同学仔细观赏吧。好吧,今天就到此为止。从明天起,就是至关重要的第二学期了,希望你们用功学习。”
老师故意做出一副威严可怕的神情训完话之后,又说了一句:
“森,过一会儿你到教员室里来一趟。”
直美的心怦然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下子变得害怕起来,不安地目送着老师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