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掉进了人民的汪洋大海

隔离审讯是在当天夜里进行的。庞凤华死不开口，直到将近凌晨3点，庞凤华总算哭累了，开口了。一切都供认不讳。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揽过去了。就好像所有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干的。然后就是哭，死也不开口了。比较下来，班主任的态度要好得多，喝了七八杯开水之后，你问什么他说什么。但是班主任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待还是出了一些波折，突然吐血了。原来是开水烫的。这个彭老师，真是太莽撞了。那么烫的开水，他怎么就一点知觉都没有的呢？怎么喝得下去的呢？还咕咚咕咚的。看起来还是吓呆了。好在班主任的态度还是好的，很配合。班主任什么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待了。第一次是怎么吻的，谁先抱的谁，谁的舌头首先伸到谁的嘴巴里去了，有没有摸，怎么摸的，谁先摸的谁，摸了哪儿，班主任都说了。有些问题说了还不只一遍。因为魏向东不停地重复，他重复地问，班主任只能重复着说。班主任说一遍魏向东的眼睛就亮一回，脸上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还一跳一跳的，仿佛很痛苦，又仿佛很痛快，十分过瘾的样子。

　　不过，在“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这个问题上班主任显得不那么老实，老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n.jpg">吐吐，其实是避实就虚了。但是魏向东怎么能让他的阴谋得逞呢。魏向东的追问严丝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一点都没有给班主任机会。魏向东说：“什么时候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的？”班主任说：“没有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魏向东说：“你们两个都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这么多人都看见了。被子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单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的，连枕头都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的，你怎么说没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班主任说：“是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了，但不是那个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魏向东说：“那你说说哪个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班主任说：“我们是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没有那个。真的没有那个。不是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魏向东说：“是啊，到底是哪个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呢？”班主任说：“我是说睡觉。没有睡觉。我们没有睡觉。”魏向东说：“谁说你睡觉了？睡着了你还能起来开门？”班主任说：“不是那个睡觉，我是说没有发生关系。”魏向东说：“什么关系？”班主任说：“男女关系。”魏向东说：“男女关系是什么关系？”班主任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关系。你们可以带她到医院去查。”

　　为了证明他自己的话，班主任犹豫了半天，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小盒子。班主任自己把小盒子打开了，里头是避孕套。班主任当着钱主任和黄老师的面数了一遍，十个。一个都没有少。魏向东突然生气了，拍了桌子。钱主任立即用眼睛阻止了魏向东，让他“注意态度”魏向东厉声说：“这能说明什么？嗯？你说说看能说明什么？不用这个你就不能发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关系了？”班主任仰起了脸。是啊，不用这个怎么能证明他没有发生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关系呢。班主任不停地眨巴眼睛，突然跪下去了。他对准魏向东的脚，迅速地磕。一边磕头一边说：“真的，绝对真的。想是想的，还没来得及，被你们抓住了。”魏向东说：“说起这个问题没有？”班主任说：“说，说起过。”魏向东说：“谁对谁说的？”班主任想了想，想了半天，说：“不是我。”魏向东说：“那是谁？”班主任说：“是她。”魏向东说：“她是谁？”班主任说：“庞凤华。”

　　凌晨5点，星期天的上午凌晨5点，也就是天快亮的时候，令人失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班主任逃跑了。本来是两个校卫队的同学负责看管他的，学生到底是学生，年轻瞌睡多，又没有经验，居然让八二(3)班的班主任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校卫队的队员在校园里搜索了好几遍，连厕所里都搜查过了，没有找到班主任的影子。魏向东在6点10分向钱主任做了自我检讨。钱主任沉默一片刻，并没有批评魏向东，反而安慰魏向东说：“他没有逃掉。他怎么能逃得掉呢？他掉进了人民的汪洋大海。”

　　班主任“掉进了人民的汪洋大海”上午10点45分，玉秧从同学的嘴里听到了钱主任的这句话。玉秧从来没有见过大海，拼了命地想像。直到午饭时刻，玉秧也没有能够把大海的模样想像出来。不过玉秧坚信，总的来说，汪洋大海比想像力还要大，无边无际。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