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终于回家了

蒋震的手放在赵金哥的肚子上, 整个人都僵住了。

　　之前虽然知道赵金哥怀孕了，他也很担心很关注, 但他担心的关注的, 都是赵金哥。

　　别人巴不得怀孕的女儿双儿多吃点，好补补肚子里的孩子, 他却不愿意让赵金哥多吃, 就怕孩子大了不好生。

　　能有个孩子, 他也是高兴的, 但更多的还是惊, 对那个还只是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卵的孩子，本身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比如说…要是有点意外需要打掉孩子，他其实并不会心疼，就算心疼，也是心疼赵金哥的身体。

　　毕竟他并没有真切地感受到过那个孩子的存在。

　　但现在, 他手底下，有个小生命动了。

　　那动静很微弱, 蒋震甚至很担心，担心自己一用力，他就会受到伤害。

　　“怎么了？”赵金哥不解地看着蒋震，不知道蒋震为什么突然不动了。

　　“他动了。”蒋震指了指赵金哥的肚子。

　　“我的肚子好像是动了一下…”赵金哥努力回想了一下，但还是不明白蒋震怎么了。

　　“是孩子动了。”蒋震道。

　　赵金哥也懵了。

　　虽然一直想着要孩子，但赵金哥其实也没做好足够的准备, 对怀孕生子的事情更是并不了解。

　　至少, 他就不知道孩子原来在肚子里还会动。

　　“肚子还看不出来, 他怎么就动了？”赵金哥忍不住道。

　　“我也不知道。”蒋震道，他是听过会有胎动，但赵金哥的肚子虽然因为这些日子一直不运动柔软了一些，但一点也没变大，怎么就动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原本的亲热，那是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蒋震就带着赵金哥，坐着马车打算去找胡大夫。

　　太医院那边研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合伤口这事，胡大夫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不上手的，但郑家还把这事告诉了几个将军，于是，他便和几个军医一起研究了起来，那几个军医，还住到了他的府上。

　　“以前我们都是用绷带，价格不菲，这用针线，能省很多钱。”

　　“原来伤口不能进去脏东西，怪不得绷带重复用了，都会发烧。”

　　“我记一下，以后我们军医待着的地方，要专门配几个人洗绷带煮绷带。”

　　…

　　这时候的人都起得早，蒋震到的时候，已经讨论开了。

　　蒋震听到这些，才发现这时候的的医疗技术，似乎远比他想的更差。

　　那些在战场上受了伤还能活下来的人，绝对都是命大的！

　　不过，这时候的人都没用过抗生素，抗细菌感染的能力，倒是比现代要大很多。

　　“蒋震，你来了！是不是还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胡大夫看到蒋震，立刻就道。

　　其他的那些军医，也都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了蒋震。

　　“能说的我都说了。”蒋震道：“这次过来，我是想让你帮金哥儿看看…他的肚子动了。”

　　胡大夫：“…”怀孕了哪个肚子不会动？

　　蒋震和赵金哥从胡大夫那里离开的时候，赵金哥又得了一个“体壮如牛”的评价。

　　不过，即便如此，突然意识到赵金哥的肚子里，是真的多了一个人的蒋震，却又不可避免地小心翼翼起来，各种准备也做得愈发地多了起来。

　　因着这个，他们比原定计划迟了三天才出发。

　　而这段时间里，蒋震又连着好几次感受到了孩子的存在，那动静虽然很微弱，但他确实感觉到了。

　　他有孩子了，就在赵金哥的肚子里。

　　蒋震觉得这一切非常神奇，他总算是有了一点做父亲的感觉，都觉得不好意思去打扰肚子里的孩子了…

　　蒋震想着这些的时候，赵金哥却是有些纠结。

　　蒋震以前总是在他身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摸，现在倒那手，倒是固定在他的肚子上了，还不和他亲热了…

　　要不是蒋震整天和他在一起，对他在意的不行，他都要怀疑蒋震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赵金哥一狠心，握住了蒋震的重点部位。

　　蒋震顿时忘了不能打扰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不过，他的动作却比之前更小心了。

　　郑逸虽然不回去，但郑家的船队，却是要回去的。

　　原本，这船队还要再过些日子才回去，但蒋震要走，郑逸却加速度筹备，最后让船队可以和蒋震的船队一道走。

　　他觉得，跟着蒋震一道回去，他的船队应该能安全很多。

　　蒋震从京城离开的时候，郑逸专程来送别了，除了郑逸以外，沈安新也来了。

　　这次进京，蒋震因着整天待在家里，认识的人并不多，沈安新算是最熟悉的人了，但看到许久不曾见过的沈安新来送别，蒋震到底还是有些惊讶的。

　　“沈少爷？”蒋震惊讶地看了沈安新一眼。

　　“听说蒋老爷要离京，我专程过来给蒋老爷送行。”沈安新笑着看着蒋震，又招呼着下人挑了些京城的特产过来。

　　沈安新这次，言行都恢复到了蒋震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蒋震看了他一眼，道了谢，就连赵金哥，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松了一口气。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就该开船了，蒋震和郑逸沈安新道别，招呼了一声，立刻就有人把加宽的木板架在了大船和河岸之间。

　　沈安新看到赵金哥被蒋震护着离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即看向郑逸，打了个招呼：“郑少。”他既然答应了父亲要将郑家发扬光大，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怕这个怕那个，应该抓住一切的机会才对…

　　沈安新和郑逸聊了起来。

　　另一边，蒋震和赵金哥两个人，却是坐在船上，缓缓离开了京城。

　　“蒋震，你以后还会来京城吗？”赵金哥问道。

　　“这几年不会再来了。”蒋震很肯定地表示，赵金哥要生了，之后孩子还小肯定不能出远门，这几年，他并不打算去远的地方。

　　他还是先将自己的镖局开起来，多培养点人手比较好。

　　赵金哥听到蒋震的话，放下心来，然后就听到蒋震又道：“金哥儿，我们这次回去，也算衣锦还乡了，到时候爹娘一定很高兴。”

　　赵金哥这些日子除了认字以外，蒋震还会读一些闲书给他听，他是知道衣锦还乡的意思的，闻言当即点了点头。

　　他和蒋震离家已经四个月，他有点想家了，爹娘不知道怎么样了…

　　何西村。

　　赵富贵从村东头一直走到村西头，然后打开自家大门走了进去。

　　“老头子，你又出去做什么？”赵刘氏问道，一边问，一边数手边的鸡蛋鸭蛋。

　　“也没什么，就是出去转悠转悠。”赵富贵道。

　　赵刘氏看了自己的男人一眼：“还是没看到蒋震和金哥儿回来？”虽然赵富贵不说，但她知道赵富贵出去，肯定是想看看赵金哥和蒋震回来了没有。

　　“没。”赵富贵坐下了，有些闷闷不乐的。

　　“我们又卖了一回鸭子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赵刘氏叹气：“这京城到底多远啊。”

　　“不知道。”赵富贵道。

　　“也不知道他们这路上有没有遇到危险，是不是吃了苦…”

　　“肯定没有。”赵富贵很肯定。

　　“我还想找大夫给金哥儿调养一下身体来着，结果他们刚成亲就往外跑，这样下去，要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有孙子抱？”赵刘氏又道。

　　“再等等。”

　　“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赵刘氏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地看着自己男人。

　　“你不是都说了么？”赵富贵道，他想说的话，赵刘氏全都已经说了不说，她甚至还说了不止一遍。

　　“你还嫌弃我话多了啊！”赵刘氏瞪了赵富贵一眼。

　　“没。”赵富贵道。

　　“好了，收拾一下吃饭了，我给你煎了你最喜欢吃的鸡蛋…你也太挑嘴了，煮鸡蛋不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好吃的，还非要吃煎的。”赵刘氏道。

　　赵富贵不说话，只管吃。

　　以前没得吃的时候，煮鸡蛋确实已经很好吃了，但蒋震让他们天天吃鸡蛋，吃着吃着，这煮鸡蛋，不就吃腻了么？

　　如今赵家养了很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鸭，但不管是赵刘氏还是赵富贵，都是舍不得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鸭来吃的，每天也就吃点鸡蛋而已，同时，按着蒋震说的，他们还会吃鱼，有机会还会买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

　　也不知道是不是养得好，四个月过去，这赵富贵竟是看着越来越年轻了，以前黝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是皱纹的脸，因着有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皱纹都看不出来了。

　　吃了一口炒鸡蛋，扒了一口白米饭，赵富贵忍不住道：“没想到我都老了，还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天天吃鸡蛋，手里有钱，山上还有那么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鸭…这是赵富贵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是啊…”赵刘氏点了点头：“就是蒋震和金哥儿老不回来，我这心里就不踏实。”

　　吃过饭，赵富贵和赵刘氏去翻了翻外面晒着的今年还新收上来的谷子，然后，赵富贵便又出门去了。

　　仗着家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粪鸭粪多，不缺肥料，今年他打算在放干了水的水田里种上麦子。

　　冬小麦的产量并不高，但种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好的，等明年，自家就有面粉了。

　　赵富贵去了地里，小心地伺候起自家的地来，慢慢地翻地。

　　赵家买的地是蒋家的，不远处，还有蒋家的地在。

　　蒋家的地里，蒋屠户也在翻地。

　　蒋家今年的水稻收成不太好，蒋屠户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来了种子，想要种冬小麦。

　　他们两人各自在地里劳作着，干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又一起坐到了旁边的田埂上休息。

　　王海生的小儿子王大牛这时候从远处跑来，就给了赵富贵一个篮子：“赵爷爷，赵<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让我给你送茶水。”

　　“大牛真乖。”赵富贵这年纪的人，就喜欢孩子，看到王大牛，他就忍不住喜笑颜开。

　　等他看了看那篮子里的东西，就跟高兴了。

　　篮子里放着一个大茶罐，里面泡了浓黑的红茶，除此之外，还有一块巴掌大小的发糕。

　　何西村这边的人做的发糕<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简单的，也就甜的咸的两种，甜的发糕里放红糖，咸的发糕里就放盐，而一般人都是放盐的。

　　红糖的价格并不比盐便宜，放红糖要放很多才觉得甜，放盐却只要放一点点，而赵家这发糕，就是放了盐和葱的，吃起来其实有点像葱包。

　　估计烧水的时候热过了，发糕还是热乎的，赵富贵一口茶一口发糕，吃的心满意足。

　　旁边，蒋屠户喝了一口自己带来的，早已变得冰凉的水，心里酸涩不已。

　　以前有茶喝，有东西吃的，一直都是自己，现在，他的日子竟是连赵富贵都比不上了！

　　赵富贵看着蒋屠户，心情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复杂的，以前的蒋屠户看着好非常精神，现在再去看他，竟是年迈了很多…

　　不过，他们两家如今的情况，他倒也不好去搭话…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都默默地回去干活了。

　　赵家的地并不多，赵富贵又是干惯了活的，并不担心干不完，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收拾收拾回家去了。

　　他那婆娘做好了饭，他不回去是不吃的，他要早点回去才行。

　　赵富贵早早走了，蒋屠户却还在地里留着。

　　这一方面，是地里的活儿干不完，另一方面，却是如今的家里实在是一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得他都不想回去了。

　　如今，他的两个儿媳妇都大了肚子，全都不干活了，两个儿子又指望不上，最后所有的活儿，竟是全是落在他们两个老的，还有他没出嫁的小女儿头上。

　　想到那两个儿子，蒋屠户就忍不住叹气。

　　他的小儿子在县城找了个活儿做，但据说各种开支很大，说是要往家里拿钱，却一直拿不出来，而他的二儿子…

　　当初他进了二十两银子的海带咸鱼，虽说在村里卖了一些，后来走街串巷又卖了一些，但到现在都没有把本钱卖出来，这过了一个夏天，其中一部分海带咸鱼还坏了！

　　他们家为了不浪费，最近天天吃坏了的海带咸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得他如今闻到那股味道就想吐。

　　但没办法，家里那么多东西放着总不能浪费了，再怎么不想吃，也还是要吃。

　　想到家里堆放着的东西，再想想自己的二儿子，蒋屠户一阵憋闷。

　　其实，如果只是换不回本钱来，蒋屠户虽然心疼银子，但也觉得还成，至少卖地之后给蒋成才的那四十两银子，蒋成才只祸害掉了十两。

　　可是…蒋成才这次做生意没成，他竟然不甘心，还想做第二次，这些日子更是一直一直往外跑，都不着家了。

　　蒋屠户心情极差地回了家，而刚回去，便看到村里的何媒婆从自家出来了。

　　进了门之后，蒋屠户便皱起眉头来：“何媒婆怎么来了？”

　　“是来给小妹说亲的。”蒋老太道。

　　蒋屠户愣了愣，才想起来自己的小女儿也到了要说亲的时候了。

　　以前他们家对蒋小妹，是娇养的，虽然也让她干活，却只干些轻松的活儿，可如今…

　　不过半年多，蒋小妹的手脸，就已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了很多。

　　现在给蒋小妹说人家，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说到好人家。

　　蒋屠户正担心着，就看到自己的二儿子蒋成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脸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地从外面进来了。

　　蒋屠户看到他这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蒋老太却正相反，看到自己最疼爱的二儿子回来了，蒋老太高兴地不行：“成才，你可算回来了！”

　　“爹、娘！”蒋成才叫了一声，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说道：“爹娘，我这次在外面找到了一个好生意，绝对能赚很多钱！”

　　蒋屠户对这个儿子已经不大信任了，当下道：“别胡说八道！”

　　蒋老太对儿子却是相信的：“真的？”

　　“爹，你别什么都当假的！”蒋成才道：“他们是真的做生意的，那生意也真能赚钱，要不是我跟他们关系好，他们又缺本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就不会让我往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一手！”

　　蒋成才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通，最后又道：“对了，我手上的银子还不够，娘，你再给我拿点吧！”

　　“你手上不是有快三十两银子吗？怎么还不够？”蒋老太问道。

　　“臭小子，你别胡闹，那都是骗钱的！”蒋屠户道。

　　“爹，他们都是有钱人，那可能会是骗钱的？”蒋成才却一门心思，认准了那是一门能赚大钱的好生意了。

　　家里顿时又闹了起来，蒋屠户被气的不行，最后也就只能一口咬定了，坚决不给钱。

　　说完这话，他便立刻回房去了，都不想再见到蒋成祥。

　　河西村的种种事情，蒋震和赵金哥一无所知。

　　只是，自打他们离开京城，他们对家乡便愈发思念起来，称得上归心似箭。

　　然而…这时候的船队的前进速度…

　　蒋震再怎么着急，也只能慢慢地往回赶。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一路上他们并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唯一比较让人纠结的事情，也不过就是…赵金哥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而已。

　　前四个月，赵金哥的肚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就看不出什么来，但四个月之后，却慢慢地鼓了起来，胎动也变得越来越明显。

　　蒋震也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他是真的要当一个父亲了。

　　从京城出发的时候，琢磨着路上可能不是一直都能吃到蔬菜的，蒋震便让人找来泥土和木箱，又挖了一些青菜大白菜种上。

　　这两种菜都是很好伺候的，便是被种在船上，也长得很好，而这，是只有赵金哥才能吃的。

　　柳芊芊和赵灵熙站在一艘船的船头，望向旁边那艘船船头种得郁郁葱葱的菜蔬，再看看自己碗里的咸菜，郁闷极了。

　　“那赵金哥命怎么这么好。”柳芊芊忍不住道。

　　“是啊，他命怎么就这么好…”赵灵熙也忍不住叹气，他和柳芊芊原本关系很差，相互之间竞争不断，但自从被蒋震救了，还一起被拒绝，关系倒是越来越近了。

　　“也不知道以后蒋震会让我们做什么。”柳芊芊又道。

　　“总归不是让我们出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相的。”赵灵熙道，蒋震的手下，其实有好些都对他们有意思，不过蒋震下了命令，那些人倒也并不敢对他们做什么。

　　两人正这么说着话，就看到另一艘船上，赵金哥出来种菜了。

　　如今天气已经越来越冷，赵金哥换上了厚衣服，他的肚子倒也看不出来了…

　　看了看船头种着的菜蔬，从中拔了一些青菜，赵金哥便将之交给厨娘李氏，让她去做菜。

　　“夫人今天怎么摘了这么多菜？”李氏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些菜，惊讶地问道。

　　“快要到家了，全都吃了也没关系。”赵金哥站起身来，笑道。

　　他们为了赶路，停船补给的次数不多，但每次停船，蒋震都会买些蔬菜来种上。只是，他种了，自己却不吃，倒是让他多吃。

　　还有新鲜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什么的，蒋震也不吃，都留着给他吃。

　　如今再过两天，就能到家了，他总可以让蒋震和自己一道吃了。

　　这天晚上的饭菜非常丰盛，蒋震看了赵金哥一眼，笑着吃起来。

　　吃完饭，和赵金哥并排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躺着，蒋震却开始念书给赵金哥听。

　　他给赵金哥念的，是《琼林幼学》，一套这年代的人读的启蒙书。

　　比较尴尬的是，他能读出来，有些却也解释不清…好在赵金哥更加不懂，有什么问题，他勉强能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过去。

　　至于实在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不过去…

　　他就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然后再读几遍…

　　这话，说真的还是有点道理的，蒋震读多了，还真读出点兴趣来了，当然，这也是因为这船上除了读书，实在别的事情能做的缘故。

　　念了一段时间的书，蒋震把书放下，就开始摸赵金哥的肚子，一边摸一边说。

　　其实，刚才念书他除了念给赵金哥听以外，还是念给赵金哥肚子里的孩子听得，虽然他不太懂怀孕的事情，但也听说过，孕妇都要胎教。

　　这会儿他没法找来音乐给赵金哥肚子里的孩子听，也就只能自己念念书了，他的声音应该不难听。

　　说不定…还能让赵金哥肚子里的孩子在出生前，就记得他这个当爹的的声音。

　　这么想着，蒋震又摸了一把赵金哥的肚子：“儿子，我是你爹，等你出来，我带你骑马去！”在京城的时候郑家送了一辆马车一匹马，蒋震是将它们装上船，带回了江南的。

　　赵金哥看着蒋震这个样子，忍不住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笑容来。

　　蒋震跟他说他肚子里的孩子是听得到外面的声音的，他也就这么认为了，现在看到蒋震在意孩子，自然心里高兴。

　　两天后，船队就来到了何成县，停在了郑家的私人码头上。

　　船上有很多货物，其实先去府城把货卖了比较好，但不管是蒋震还是赵金哥，都有点想回家了…

　　将船停在郑家的码头上，蒋震赵金哥还有蒋震带去京城的手下，就都从船上下来了，蒋震的马车，也被人从船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了下来。

　　“这次回去，我们可以坐马车，到时候村里人一定很羡慕。”蒋震看了看那辆马车，回过头来对着赵金哥道。

　　这年头有辆马车，可比现代的时候有辆宝马还稀奇有本事！

　　蒋震本身并不是一个爱炫耀的人，但赵刘氏绝对是喜欢炫耀的，他们坐马车回去，一定能给赵刘氏长脸，也一定能让赵刘氏在村里人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马车去不了我们村子。”赵金哥道。

　　“什么？”蒋震有些不解。

　　“去我们村子的路上有桥，那桥马车过不去。”

　　听到赵金哥的话，蒋震才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从何成县去何西村，是要过河的，那条河上有桥，但却是那种有台阶的石拱桥，而这样的桥，马车是过不去的…

　　驾着马车衣锦还乡看来是不行了，他们还是要坐小船去…

　　蒋震和他的手下坐上小船，一行人就那么缓缓朝着何西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