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时不我待

经五月份了，时不我待。

　　湖山乡日常工作，有王爱军在，早已打理得顺风顺水。

　　湖山乡水田有种双季水稻的习俗。今年自然都种了双季水稻，没种水稻的，也都种了其他的东西。只是那些旱地却依然有不少空着，特别是搭了大棚的这几百亩地，大棚依然放着没拆，这大棚到底是继续种菜，还是拆了算，各村的打算都不一样。

　　“楚平，我可是和各村的支书说，你一定会回来当乡长，他们才没急着拆大棚的。”分配好工作的第二天，楚平就和王爱军就下乡了，到几个村去跑了一趟，要把最重要的事情立马解决掉。

　　“大家被白一丁这老犊子害惨了，都要一股脑拆了这害人的大棚。”王爱军站在坤平村大棚前，心情很是纠结的说，“要不是三兵支书及早和我说，只怕他们都已经拆了。”

　　西蓝花收了之后，十二个试点种西蓝花的村民算了一笔账，如果不算投入的劳力，还能赚个几百上千块钱不等，如果这劳力钱也算进去，那就只能基本保本，还有就是赚了一些次品西蓝花吃几顿，至于其他的只怕就是赚了一些累。

　　“这白一丁老犊子和卖钢材的肯定是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o.jpg">了。”各村的村民和支书都这样说，有几个民风彪悍的村庄，都联合起来到县委告状去了，县纪委也开始着手调查，周书记却接到谭千秋的电话。

　　“小周啊，改革，改革嘛，有些学费总是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的，我看种西蓝花的村民也没赔钱嘛。

　　”谭千秋打着官腔说，“虽然事情没办好，但我们的干部还是想带领农民致富嘛，这种想法是好的，只是形势没估计对，工作水平不够，对市场的凶险认识不足，但是如果就因为这些，就否定一个干部，那以后还有什么干部敢改革，敢摸着石头过河？”

　　“总设计师都说了，改革开放胆子要大一些，敢于试验，不能像小脚女人一样。”谭千秋继续说，“既然是试验，就有成功和失败这两种情况，我们虽然要支持成功者，但也要鼓励失败者，你说是吧？”

　　当然，谭大官人还聊了一些其他的，比如扯到了纪委正在调查西蓝花大棚钢筋和混泥土的事情，比如扯到了周宪国以后的发展，比如南湖县的下一步工作等等。

　　挂了电话。周宪国琢磨了谭老板电话中地意思。和诸葛碰了一下头。又找白一丁谈了一次。只得让纪委不要立案调查。但也狠狠地训了白一丁一顿。

　　农户们见告状也告不倒白一丁。就想拆了大棚。把钢筋什么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下来。还能去卖点钱。

　　赵三兵发现这个苗头后。觉得拆了可惜。当初可是花了大价钱建起这么好地大棚。留着还可以继续种大棚菜。

　　赵三兵一说。差点被村民们地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淹死：“你是赚发了。我们却是亏本了。这大棚拆了还能卖点钱。今年要是还种。只怕连老婆也要嫁了才能还亏本地账。”

　　没有办法。赵三兵只好搬出楚平：“我们赚钱。还不是楚乡长点子准。当初谁叫你们要改种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西兰花。我告诉你们。听王乡长说。这白一丁老犊子迟早要滚蛋。楚乡长还是回来当乡长。不过这次可是正乡长。我可还等着他指导我种大棚菜发家致富呢。大棚留不留着。你们自己作主。省地又像去年那样。我帮你们作主了。后来反悔怪我。最后你们都**反了。没赚到钱。又来怪我。话我说到这里。拆还是不拆。你们自己作主。别到时候说我没提醒你们。”

　　听说楚平要回来当乡长。坤平村地村民就都不拆大棚了。眼看着赵三兵他们几十家种辣椒发财了。他们能不眼红吗。这做好地炉灶。只要等楚乡长回来开火。你赵三兵能赚钱。我赵五六也不傻。就算赚不了你那么多。亏本总是不会地。

　　就这样，在赵三兵和王爱军一汇报，王爱军也觉得这么好的大棚拆了可惜，反正现在地里又不急着种庄稼，不如等五月初楚平回来了在听听楚平的意见。

　　王爱军将十二个试点村的支书村长召集起来开了个会，当然说的就是这大棚拆不拆的问题。一问，这情和坤平村一模一样，大家都嚷着要拆，这些村长村支书毕竟是有头脑的人，觉得这事情是乡里统一建的，拆不拆还得听听乡里的意见，所以就暂时阻止村民拆大棚了，不过也有几家不听话心急的自个拆了起来，连钢筋都拉着卖钱了。

　　“王乡长，你不是说楚乡长从特区回来就来湖山当乡长吗？”赵三兵是想从王爱军这里得到个确信，自己在村民那里吹了牛，得让王爱军把楚平拉回来才是，“我们村的人听说楚乡长要回来，都不拆大棚了，要继续种大棚菜呢，王乡长，这楚乡长到底回不回来？”

　　“楚乡长要回来？”赵三兵这样一说，这底下十几个村长支书就嚷开了，“楚乡长回来了，我的大棚也不拆了，三兵哥，我明年跟你种辣椒，妈的，去年忙活了一年，今年指望着你和楚乡长让我们赚点钱，我这老棺材本都在这大棚上面

　　。

　　大家不停的在王爱军耳边呱噪着，这王爱军也还真没有把握让楚平回来，诸葛县长可是想留他在县政府办当主任，不过这帮村长书记这样呱噪，王爱军这才有了主意。这才有了村支书们联名要求楚平回湖山乡当乡长这一段。

　　现在楚平真的回来当乡长了，那这些大棚到底拆不拆，就是摆在他面前的第一件大事情。

　　“楚平，昨天是表面上的分工。”王爱军从大棚里出来，和楚平走在田间，看着长势不错的水稻说，“我们今天一边看，一边扯扯乡里这些事情。”

　　“你啊，别想当甩手掌柜。”楚平笑着给王爱军递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金江南说，“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得你指挥。”

　　其实，在来湖山上任的头一天晚上，楚平谢绝关山和宋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的设宴送行，一个人在家里考虑一些事情。自己和王爱军的关系，和诸葛副县长与周老板的关系很像。

　　原来中间都有一个人隔着一个人，所以就能很好的合作，这上下级的关系也很顺畅，可现在情况都不同了，虽然有一二把手之分，可终究是级别一样，这之间的关系要处理不好就微妙了，这书记和行政一把手，能真正和睦相处，齐心协力的很少，怎么处理好和王爱军的关系，这可是楚平要面临的第一道难题，也是最大的难题。

　　自己在湖山，终究是想干一些事情的，那王爱军呢，被白一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了这么几年，肯定也想干一番事情出来。都想干一番事情，那是好的，可这关键就怕两人在这事业上，和这干法上有分歧，搞不好成了对手戏那就惨了，这样的情况，在南湖也不是没有过。

　　现在诸葛县长和周宪国之间，虽然两人都一直努力维持，可有些事情，总还是会出现碰碰磕磕的情况，还好诸葛县长能保持较好的心态，每次都能想办法回避。

　　虽然楚平知道王爱军的为人，两人出现大矛盾的情况，应该不会有，可这官场上的事情，往往都很难说，王爱军能在白一丁手下隐忍这么多年，也不是简单之人，一旦不能处理好两人之间的关系，自己就被动了。

　　“你放心。”王爱军似乎看穿了楚平的心思一样。

　　“经济生产上，我不擅长。”王爱军继续说，“我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手，由你全权处理，全权来抓，有些事情只要和我打声招呼就可以了，你自己说了算。”

　　楚平知道王爱军会这样说的。

　　“这不好吧，你是一把手啊。”楚平看看远处的稻田，一边走一边说，“你当甩手掌柜，我怎么抓啊。”

　　“你别和我贫了。”王爱军停住了脚步说。

　　“我们之间聊了也不止十次，扩大大棚蔬菜种植，走经济植物发家致富这条路，可以说是我们英雄所见，哈哈。”王爱军指着远处的大棚说，“这个事情，你是专家，就由你负责。”

　　“现在乡里的工作，基本上分成两部分。”王爱军打断要接话的楚平说，“首先就是日常的农作物种植，也是解决温<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o.jpg">问题，这由我来抓，做了几年的乡长，这些事情我还是很清楚的，这样能解轻你的负担。”

　　“大棚蔬菜种植，这就是发家致富的事情。”王爱军继续说，“这事情就要你担纲了，你可别和我啰嗦，今年这事情办砸了，我唯你是问，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这样吧，我担纲可以，但是我们还是从白狐狸那里偷点师吧，成立一个经济作物种植领导小组，你是组长，我就当常务副组长好了。”楚平觉得白一丁到底是做了多年的乡长书记，其很多工作方法，还真如林县长说的那样，有得自己学。

　　“这干活的事情，我来。”楚平哈哈笑着说，“这对付上级领导检查，其他乡镇什么取经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当然要是年底搞砸了，也要你这高个子先顶着。”

　　“也好，就这样么着吧。”王爱军想了想说。

　　“是了，有些事情，我觉得你也要关注。”王爱军看着从身边经过的运送红砖的车说，“这乡镇企业的事情，我们乡企业虽不多，但这一块工作，你也要熟悉起来，一旦哪天你调任其他乡当书记，这块工作要不熟悉，就会吃亏的。

　　”

　　“这我还真没想到。”楚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脑子想着可是大棚蔬菜种植，以及和县里领导搞好关系的事情，其他的东西还真没往脑子里放过。

　　“你啊，反正精力充沛。”王爱军想了想说，“这乡里所有的工作，你都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手试试，说实话，以后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让你什么事情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手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手。”

　　“这倒是的。”楚平也觉得，不过他还是想着大棚蔬菜种植这大事情，“不过大棚菜是摆在第一的大事情，必须先把这事情办好了，才能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大棚是第一的大事，还有几件事情也要急着办呢。”王爱军笑着示意楚平往前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