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梦醒

“啥玩意？！”<br>　　姜云舒手中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到一半，“锵”地又戳回了鞘中，回头瞪大了眼睛。

　　半晌，翻了翻眼皮，两手往裙子上蹭了两下，干巴巴道：“哦，那就不用帮忙了，还是让她去死吧。”

　　墙边那绿衣的女人也不知听没听到两人的对话，表情比方才更加惊恐了几分，目光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地在地上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血糊糊的断指与前方迟疑不定的追兵之间来回游移，还时不时低头看向自己纤细洁白的双手，像是根本无法把刚刚发生的几件事联系到一起。

　　姜萚微微眯起眼，对姜云舒的建议不予置评。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修已发觉空中两个不速之客来意不善，既然没能一击拿下钟浣，便不约而同地收拢了阵势，除了少数几人还盯着墙角瘫软的女人以外，其他人则如同听到了无声的号令，全都齐刷刷地转过了身来。

　　姜云舒一句话刚说完，回头就发现自己被百多个敌人一起盯着，这滋味不大好受，她于是耸了耸肩，啧啧奇道：“十二哥，这些人怎么放着正主儿不杀，反倒先来找路人的麻烦。莫不是脑子不好吧？”

　　她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jpg">时从来不刻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低声音，不仅围了一圈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修听见了，连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钟浣也愣了一下，然而前者充耳不闻，而后者…茫然的神色在她那张惨白的脸上飘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去，让她看起来像是个雕工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的呆板人偶，可随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蓦地仰起头，难以自抑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口叫道：“十二…你难道是十二公子！”

　　猝然爆发出来的惊呼尖锐得像是鸟雀垂死的鸣叫，不自觉地带出了一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的灵元，让人忍不住一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灵。

　　钟浣自己也呆住了，仿佛并没有料到这样的效果。

　　片刻的呆滞之后，她手脚并用地往前挪了一点，仍望着天空，眼中愈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惑：“可是，可是为什么…你的样子…不、不对，你应该已经…是我亲手…是我…”

　　她梗着脖子，姿势古怪地垂下头，再次看向自己的手心，喃喃道：“…我明明已经把你、把你们…把所有人都…”

　　除夕的爆竹声还未散尽，古城处处遍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声笑语，然而，姜氏的老宅却已笼罩在了血腥与黑暗之中。“哔剥”作响的篝火，散落的灰烟，雪地上蜿蜒的鲜血，还有零落的熟悉的…尸骸。

　　明明一切都已经终结在那个遥远的夜晚了，为什么…

　　姜云舒撇撇嘴角，一双与钟浣极像的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眼眸似嘲非嘲地弯起，毫不动容地瞧着脚下的女人失心疯一般尖叫一声，而后突然号啕大哭起来。

　　“先处理了那些追兵再说。”姜萚抿了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忽然说道。

　　“啧，”姜云舒装模作样地晃晃头，“何必这么麻烦呢！”

　　虽这样说着，但话音还没落下，人已经拔剑冲了上去。最近的一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修应对不及，仓促施展出的结界被一剑刺穿，灵元崩散成了无数飘渺光点，姜云舒挑眉一笑，就势将剑锋往前送出，把他刺了个对穿，而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剑旋身，左手并指在剑身上抹过，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火光乍起，将清透的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长剑紧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住。

　　钟浣看得呆住，忽然怔怔呢喃：“…这剑是…十七公子？他…还活着？他在哪…”

　　她像是突然间想通了前因后果，蓦地全身绷紧，双掌击向身前的两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修，嘶声道：“十七公子在哪？！”

　　姜云舒横剑架住当头劈来的一只金环，反手挑开，南溟火随心而动，攀上了对面敌人的手臂，在对方的惨叫声中，她眼中闪过一线戾气，出手愈发狠厉起来。

　　未几时，钟浣面前便被清出了一方空地。

　　姜云舒与姜萚背向而立，神色渐渐凝重。正如他们所判断的一样，敌人不过是乌合之众，连个能撑门面的大修都没有，也难怪能被钟浣一巴掌拍死一个，但是与此同时，这些人却又十足的诡异——即便战况不利，他们却出人意料的悍不畏死，就算同伴刚刚在眼前断成了两截，后面的人也能够毫不迟疑地继续扑上来，简直像是被摄取了大半神智的活傀儡一般。况且还有趁人不备就窜上来的大批妖兽不停捣乱，纵然姜云舒几人修为远高过这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修，也仍旧一时难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身。

　　这样古怪的战况让姜萚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意味，他心中渐觉凛然，不敢再保留，可就在收剑换成竹笛的时候，晚风中的气息忽然变了。

　　天色早已黯淡，夕阳从颓败的废墟上擦过，没入了大地之下，赤红而黯淡的残光血似的渗进了每一个角落。像是等待已久了，就在竹笛奏响的同时，从天边远远传来一声嘶哑而凄厉的乌啼，黯淡的返景好似被无形的力量猛烈摇动，一道巨大的阴影在须臾之间就遮住了半边天际。

　　笛音被猝不及防地扯断，伴随着乌啼，一股浓重的尸臭气味从云端沉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下来。

　　姜云舒一剑刚刚斜劈进了一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修肋下，浑身蓦地一软，不知为何再提不起一点力气，兵刃便卡在了尸体两道肋骨之间，她心脏急促地鼓动起来，咬牙拍出一掌，死尸的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骨骼在火光之中飞快地消融下去，她连忙拔剑撤身，掩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息几声，问：“怎么回事？”

　　姜萚侧身将她护在一旁，沉默片刻，轻声道：“尸鸦。”

　　他只说了两个字便不再开口，再次将笛子凑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边，姜云舒看过去，只见他搭在笛上的手指好似不自然地紧了紧，原本悠扬的曲调陡然一转，变得急促而尖锐，远处战局中的白虎得到了信号，耳尖微微抖动了下，猛然发力咬断了对手的脖颈，而后长啸一声腾身而起，其他灵兽也不再恋战，齐齐转头向主人疾奔而来。

　　直到所有灵兽将几人环住，姜萚才低缓地舒出一口气，向后退了几步，倚靠残墙稳住身形。

　　“啪”一声轻响。

　　姜云舒视线下转，愕然道：“十二哥，你…”驭兽的竹笛从颤抖的指间滑落到了地上，而姜萚却没有动，他神情虽然平静如初，却仍隐隐透出一种罕见的虚弱之感，鬓发也已然在不知不觉间被冷汗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

　　觉出对方的惊讶，姜萚缓缓摇了摇头，继续了方才未完的解释：“尸鸦，顾名思义，炼化自亡骸，身携尸毒。万具凡人尸骨也未必能炼化出一头尸鸦，但近年溧水河畔…是我大意了。”说到这，他勉强笑了下：“好在女子体质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对尸鸦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反而能有所抵抗，若能等到天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气复苏，或许你…”“或许？”姜云舒咬咬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打断了姜萚的话，苦笑，“你觉得这群人有那个耐心等到天亮么？”

　　像是要验证她的担忧，原本已经被冲散了阵型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修们再一次聚集起来，他们脸上挂着诡秘的笑容，一步步向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近，在初降的夜幕之下，越来越不像是活人。

　　那一张张笑脸太过相似，几乎要将每一个人面容上的不同之处遮掩住，只剩下其中蕴含着的阴郁和狰狞。

　　“是陷阱…”姜云舒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他们都已经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神控制了心智，是不是？”

　　钟浣一愣，顿了几息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目光在姜云舒与自己有□□分相像的眼眸匆匆掠过，立刻又惶然地垂下：“…是。”

　　有一瞬间，她以为姜云舒接下来会问她过去是不是也被控制了心神，又或者现在是不是已经挣脱了出来，可是姜云舒却只是短暂而冷淡地沉默了片刻，便自嘲地一笑：“十二哥，钟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离掌控，或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神不曾料到，但她能活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跳地逃到此处，恐怕就是因为追兵故意纵容了…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ou.jpg">饵死得太容易，哪还能从戒备森严的长风令中骗出来几个倒霉鬼呢！”

　　尸鸦不知道究竟是如何炼制出来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门得很，姜云舒只说了几句话，便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闷气短，眼前一阵阵发黑。她耳中听得“锵”的一声，似是剑锋撞上了地面散落的砖石，连忙勉力攥紧手指，把差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手的剑柄重新握住，低声道：“这些人若已经失了神智，只怕无法蒙骗或震慑住——你有法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死那只鬼乌鸦么？”

　　姜萚一直在留意附近的风吹草动，却仍找不到尸鸦的藏身之处，只觉得尸臭味一刻比一刻浓郁，只得摇头叹了声：“南荒一战之后，新生的灵兽尚幼，而你我…距离尸鸦越近，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越强，若无特殊灵药，无异于飞蛾扑火。”

　　“果然是恶心人的‘神明’造出来的恶心人的好东西！”姜云舒心底发沉，愤愤讥讽了一句，往前踏出一步，挡住了个灵兽不小心漏过来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修，双方兵器仅仅一次相击，一股酸软之感便从手腕直传到肩膀，她不由皱着眉头甩了甩胳膊，脊背上涌起的寒意愈发重了三分。

　　好在灵兽尚可支撑，那个倒霉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修刚和姜云舒过了半招，就被一头巨蟒卷住，乌黑的蛇尾勾住他的脚踝往后一带，趁他站立不稳之际，旁边一只足有马匹高的雪兔猛地张开嘴，竟在顷刻间把人给连皮带骨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n.jpg">了下去，几息之后，看似温顺无害的雪兔打了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o.jpg">嗝，再吐出来的已是一具干干净净的骨架。

　　姜云舒眉头微松，提剑慢慢退回姜萚身边，不合时宜地嘴欠道：“你养的灵兽倒是好胃口，也不怕吃多了有毒的东西闹肚子！”

　　姜萚嘴角牵起一点微小的弧度，似乎是想要笑一下，却在笑意未曾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来之前就又收住，低声道：“灵兽尚可牵制他们一阵子，你先走罢！”

　　姜云舒愣道：“那你…”话没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他话中亦不曾提及敌友不明的钟浣，便意识到这是让她自己逃命去了，当即怒道：“想都别想！”

　　姜萚还要说什么，姜云舒却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往前挪了一步，与他并肩站定，冷笑道：“要走也是你先走——姜家人死得够多的了，钟浣做下的孽，我替她还！”

　　钟浣怔住，不敢置信地抬起头，透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蒙的泪眼望向姜云舒。

　　混乱成一团的脑中像是有一道电光闪过，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想起来，在那些漫长而黑暗的岁月里，如同隐藏在一层黑纱背后的意识中，她仿佛记得一股无法违抗的强大力量控制着她，与许多个美丑妍媸各不相同的男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合，又从生下的孩子之中挑选出血脉最为“纯粹”的，让他们继承姜氏之名，一代代传承下去。

　　而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睛…随着被当作弃子的主人的死去，她也曾一次次亲眼见证了光亮从那些眼瞳中散去…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心中茫然地生出一个一直存在、却又似乎从未有过的念头：“我的孩子…因为不够狡诈恶毒，所以就只能被杀死的…我的孩子们…”

　　两千年虚假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足与仿佛能够操控一切的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an.jpg">在重新清醒的瞬间便从脑中褪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而在此时，深藏于内心最不敢触碰的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弦也被猝不及防地挑动，锥心刺骨的疼痛与苦涩霎时弥漫开来，钟浣猛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了一口气，努力动了动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却发觉连呼喊的力气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然无存，用尽力气也只艰难地发出了一点辨不清是哭是笑的古怪声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中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痛一阵阵袭来，她环抱住双肩，难以忍受地弯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去，那些破碎的音节便化作了无声的呜咽。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一辈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到了此时，她竟然已经不知道究竟亏欠谁更多一点…

　　姜云舒奇怪而戒备地瞅了钟浣一眼，便无动于衷地收回了视线。

　　她扯了扯嘴角：“况且，十二哥，你莫不是忘了，咱们可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

　　姜萚若有所思地看着痛哭到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昏厥的钟浣，闻言一顿：“你是说？”

　　姜云舒抬手按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了个仿佛极为轻快的笑容：“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惧怕尸鸦的毒，既然灵元凝化的灵兽无惧，那么…”

　　她话没说完突然愣住，面上神色几番变换，最终却沉默下来。

　　下一刻，她涩声问道：“你的令旗呢？”

　　“令旗？”姜萚一怔。

　　姜云舒喃喃道：“对了！不必寄魂符…还有令旗！冥君是怎么说的来着？——白令通灵，玄令聚兵，<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兵自然不会畏惧尸毒！”

　　她的声音虽然干涩得像是要劈岔，但脸上的笑容反而真实了起来。

　　姜萚翻手取出那双冥君所赠的法器，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却觉得力量如同看不见的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从手心与令旗相接之处缓慢地渗入了几近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的身体。

　　不知尸鸦是不是察觉了异样，无处不在的乌啼声愈发凄厉，天边星子摇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坠地闪了一下便隐藏在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霾之后。

　　姜云舒皱眉：“不好，那鬼东西恐怕能听到…”

　　似乎正是为了验证她的话，骤然间，一声高亢异常的啼鸣就在头顶正上方炸开，腥臭的风被不可见的翅膀卷起，夹杂着落叶与枯枝从四面八方拍打过来，被灵兽挡在数丈之外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修也同时爆发出一阵不成人声的嘶吼，眼底像是被点燃了两盏暗红的灯火。

　　几只挡在最前的灵兽惨叫一声，被击飞出去，不过刹那，当先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修已经冲到了眼前，他的身体像是被这突然的爆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干了，然而枯骨般的手指仍屈成利爪，毫不迟疑地向前抓来！

　　姜云舒啐了一口，用尽全力挥动长剑，蒹葭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翡翠般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光，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修的断掌一起落于地上，她转头厉声喝道：“十二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