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我会亲自把他送进监狱

“进去吧。”

　　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发话，并不想多谈从前。

　　裴炎神色复杂看着杨胜，推着他走进别墅。

　　靠近阳台的窗帘没拉，几缕阳光照进来，笼罩坐在轮椅的杨闵怀身上。

　　依旧是军装，手里捧着年数很久的相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糙的手掌覆在那一张张照片上，脸色尽显悲凉。

　　听到动静，他合上相册，抬头看过去，“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来了啊。”

　　“嗯，杨叔。”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不动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打了招呼。杨闵怀把轮椅转过来，自我调侃，“我们俩这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像是在康复中心。”

　　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没笑，只是问：“杨叔，你让我来是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杨闵怀推着轮椅，来到饭厅，“过来，陪我吃早饭。”

　　别墅的管家搀扶杨闵怀，让他坐到椅子上，然后将早餐摆好。

　　杨胜过来要扶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被他拒绝。

　　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借力坐上餐桌，脸色有些泛白。

　　“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哥，你没事吧？”杨胜注意到，出声询问。

　　“没事。”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摇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角紧抿。

　　杨闵怀从他进来就一直在观察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询问：“康复还是要坚持，我看了你的恢复报告，虽然很慢，但每次还是都有进展。”

　　“嗯，我会的。”

　　男人深邃的眼睛略微一闪，应了下来。

　　接下来，饭局上聊的都是最近的时政问题，偶尔会有基地的情况。

　　杨胜一直在找机会提行动队的事情，却每次对上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淡漠的眼神时，怯步了。

　　从他来到现在，情绪一直很稳，似乎就只是过来吃顿饭。

　　他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子一直沉敛，即使相处这么多年，也摸不清他此刻在想什么。

　　正如，对基地的感情，说丢就丢，对他似乎并没有造成影响。

　　但于他们而言，却有着影响，一开始就在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手下，前前后后也完成了不少任务，对他的情感自然很深厚，这段时间集训各个都不在状态，问及原因，也只有唐风大大咧咧说出来。

　　所以，得知杨闵怀今天找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过来，他从基地赶过来，就是为了见他一面，看是否有回旋的余地。

　　“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哥，飞扬他们很挂念你，有机会一起聚一聚。”他并没有直接问，而是委婉表达。

　　“好，等你们训练结束。”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靠在座椅上，神色放松。

　　用过早餐，三人回到客厅沙发上。

　　杨闵怀这才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让他来的目的，“已经决定离开了？”

　　“嗯，就等着公文下来。”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没有隐瞒，如实说。

　　“我下面的话是作为长辈说的，你在基地这么多年，上头都是看在眼里，你的成绩拉出来不比任何一个特种部队的兵差，坚持几年会继续往上升，到时候我们退下，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

　　“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杨叔是看在眼里的，就算回到珠城军区，军衔保留，但真的就甘心过那样的生活？”

　　杨胜听他劝说，适时开口，“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哥，等你伤养好，我们还是会听你的。”

　　杨闵怀眼神微闪，清咳说道：“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这一批来了不少新兵，成绩很优异，如果好好带一定不比你带出来的前两批差，等培养出来，完全可以重新建立行动小组。”

　　“爸，当初说好我只是暂代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哥的位置，你…”“住嘴，你擅自从基地跑出来，我还没找你算账！”杨闵怀瞪着他，“马上滚走，集训结束前不准再出来。”

　　“爸！”

　　杨胜红着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口起伏明显。

　　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前面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都只是幌子，重点旨在后面，即使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回来，他也只是重新开始，而自己却占着他的成果。

　　这样，分明就是把他推的越来越远。

　　“杨叔，文件下来的时候，请通知一声，我会派裴炎过来取。”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没有在这个问题做过多无谓的争执，说完便和裴炎告辞。

　　“你这样做，对得起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哥吗？”杨胜咬牙切齿，眼中有些猩红，“这些年他在你手下为你牟了多少利，不让凭你这样，还能坐稳这个位置？”

　　杨闵怀把手中的茶杯丢出去，扬声吼道：“杨胜！你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不稀罕你这么做，这个小组谁想带谁带去，我是不会再接手！”

　　杨胜说完，扬长而去。

　　在林间小道，追赶上了两人，“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哥，你带我一程吧。”

　　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点头，靠在后座闭上眼。

　　杨胜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一肚子的话到最后全数咽回去。

　　路上，裴炎和他攀谈起来，“胜哥，最近训练辛苦吗？”

　　“还行，环境比以前要苦。”

　　他们的基地在一座海岛上，这次的训练主要是在热带雨林里，稍有不慎就可能出不来，比以前模拟的环境要残酷很多。

　　“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都快赶上我了，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苦的。”裴炎调侃。

　　杨胜笑了笑，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老头天天拉着我带新兵，日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轻松的。”

　　说实在，要让他来选，这样的生活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好。虽然平淡，但至少能陪在二老身边，明显感觉到他老爹脸上的笑容变多了。

　　就这么聊着，到了市区与郊区的分叉口。

　　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倏尔睁开眼，喊了声，“停车。”

　　裴炎把车停下，才意识到杨胜要回基地，从这里开始就不顺路了。

　　“胜哥，等你出来咱们再聊。”裴炎拍着他的肩膀。

　　杨胜没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沉思。

　　“下车吧，擅自离开基地是要受罚的，就算是请假，时间也不多了。”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提醒。

　　“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哥，我不想回去，那里根本就不是我该去的地方！”或许，他就不应该离开谢家包子铺。

　　五年前的事情对他的创伤太大，他真的无法再回到那里。

　　刚回来有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和裴炎在，他还能克服，如今连他们也离开，他该怎么面对那些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回忆的地方？

　　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看着他，深邃的目光染了寒意，“杨胜，你不是刚从军校毕业，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对产生的后果负责，你不想回去，飞扬、唐风他们都要受到牵连，为你的失责而受罚。”

　　“胜哥，快回去吧，训练本来就辛苦，再受罚身体哪能扛得住。”裴炎也跟着劝说。

　　最后，直到杨胜下车，裴炎才能继续开车。

　　“少爷，是回军区大院吗？”

　　“嗯，回去。”

　　话落，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掏出手机，给倪初夏发了消息。

　　*

　　收到他询问的消息，倪初夏正坐在麦当劳里，托着腮发呆。

　　对面坐着厉亦航和倪远皓，两人脑袋凑在一起讨论最火热的手游。

　　“小小叔，我觉得这个人物攻击是一点不行，不适合我。”

　　“形象就是女孩子玩的，你应该玩这个。”倪远皓替他选了人物。

　　倪初夏摇了摇头，打字回：“他俩在玩游戏，我一个人很无聊。”

　　为了让他们能安心玩游戏，不受网络的限制，还特地找了有无线网络的店，都为自己的行为感动了。

　　对话框最上面，是‘正在输入’的字样，很快发过来，“要我过去吗？”

　　倪初夏弯下眼睛，编辑一串字发了过去，“快吃午饭了，你先去雅尚轩定位置，我们随后到。”

　　她的一句话，原本快开回军区大院的吉普车，掉了头重新回到市区。

　　约莫中午时分，倪初夏领着两人来到提前订好的包间。

　　倪远皓有些局促，他基本没有和这个大姐夫说过话，印象最深的是他穿着军装三两句话把欺负大姐的那群人吓到。

　　男孩子对军人都有向往，所以吃饭时，他一直都在观察厉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

　　吃饭过程中，除了叮嘱倪初夏多吃菜，就没再说话，表情淡漠，通过表象并不是很好相处。

　　偶尔他会看过来，神色很冷，让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最后，倪远皓借机上厕所，准备出去冷静一下。

　　刚出去，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跟了过去，在走道拐弯处，刚想打招呼，在听到对话声后，停住了脚步。

　　“我爸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他喝过酒从来不开车，又怎么会连人带车坠江而亡？”

　　这道声音是陌生的，清冽染着悲痛。

　　紧接着，倪明昱的声音响起，“所以，你约我出来想说什么？”

　　咔嚓——

　　手里的烟被点燃，深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了一口，神色莫测地看过去。

　　“我查了当年办案的警官，在办完我爸的案子之后，调走的调走，退休的退休，你觉得这是巧合吗？”莫少白华丽的声线有些哑意，极尽痛苦。

　　倪明昱只是看着他，没有接话。

　　“还有，在我最潦倒的时候，你的出现太过令人怀疑，你早就知道林瑶是我妈妈，对不对？”莫少白冲上前揪住他的领口，一字一句地说：“或许，你是因为愧疚，所以找到了我，你愧疚的原因是什么？”

　　“少白，你冷静点。”倪明昱嘴角叼着烟，侧头看着他。

　　“当年是你救了我，我一直把你当作大哥看待，可事实的真相却那么残忍，你让我怎么冷静？”莫少白冷笑起来，原本就白皙的脸已经没有丝毫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你父亲想让我爸给他做替罪羔羊，但是发现他不是那么好掌控，所以他设计害死了他，然后又趁着我妈生病，骗走了她手上倪氏的股份。”

　　“少白，你现在是要花时间多陪陪瑶姨，其余的事情…”

　　“够了！”莫少白一把推开他，眼眶泛红说道：“我会找到所有的证据，我会亲自把他送进监狱，还我爸一个公道！”

　　倪明昱靠在墙上，看着他的背影，无力闭了闭眼。

　　该来的终归还是到了，他从未采取行动主动去隐瞒，但说到底，他的确是知情者，不作为的帮凶。

　　倪远皓捂着嘴站在角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慌了神，刚刚他们谈论那些，已经完全超过他的接受范围。

　　“谁在那里？出来！”

　　尽管小心翼翼不发出声音，却还是被倪明昱发现。

　　他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那道影子，似乎从他和莫少白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在。

　　倪远皓挪动脚步，慢慢走了过去，“大、大…大哥，是我。”

　　倪明昱按灭了烟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出一支烟再次点燃，“都听到了。”

　　“…嗯。”倪远皓点头。

　　“那你相信吗？”倪明昱抬眼，看着他。

　　他的问话很随意，就像是再问‘吃过了吗’一样。

　　倪远皓摇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角抖动说：“我、我不知道。”

　　他甚至都没有完全理解那些对话的意思，只知道那人认为所有的错都在爸身上。

　　倪明昱站在那里，把一支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完，冷声吩咐：“尽快把这件事忘掉，对谁都不准提、不准说。”

　　“大、大姐也不能提吗？”

　　倪明昱眼睛危险眯起，“她更加不行！”

　　倪远皓被他吓到，连连点头应下来，“是，我不会说的。”

　　“倪远皓，大哥相信你是聪明的孩子，说到就要做到。”至少要守着这个秘密到事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嗯，我会的。”

　　倪远皓望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许久没有回神。

　　所以，刚刚那些都是真的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包间，在倪初夏询问的时候，也是随便编了理由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过去，根本不敢提刚刚发生的事情。

　　…

　　公寓里，林瑶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喊了两声‘少白’，没听到应声，她撑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坐起来，把衣服披在身上，颤颤巍巍下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

　　家里很空，他并不在家。

　　林瑶一路扶墙走进了书房，因为莫少白住在这里，原本被白布包裹的家具重现，仿佛又回到了莫问天还在的时候。

　　她的手拂过书桌，最终落在桌面上的相册。

　　问天，我们的孩子很优秀，他长得和你很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子却没有你好，冷冰冰的，以后不知道那个姑娘能陪着他。

　　虽然不知道当年出了什么岔子，让我们和孩子分开，但我现在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足，在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

　　林瑶头一阵晕眩，歪坐在座椅上，手无力地搭在桌子上，忍着病痛。

　　等这一阵过去，她撑着身子准备离开，无意中打落摆放在书桌上的书，书里夹的文件散落在地上。

　　林瑶扶着椅子蹲下，看到纸张上写的内容，手颤抖的厉害。

　　这些，都是二十多年前莫问天负责的那些款项的单子，就是这些文件害得他差点坐牢，好在最后宋玉姐把钱补上去。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瑶继续浏览，在一张白纸上密密麻麻摘录了重点，等她浏览完，浑身已经被汗渍浸透。

　　纸上的推断和总结，是莫少白所做，字迹是属于他的。

　　这些天，他一直在书房里，原来都是在找证据。

　　二十多年过去，他花了多少心思才能找到这些原稿，又是花了多少精力，才拼凑了这些？

　　林瑶把东西收拾好，整理成她没来之前，然后离开书房。

　　回到房间，她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上妆，换了套衣服，拎着包出门。

　　坐在出租车上，她给倪德康发了短信，约他在倪氏楼下的咖啡馆见面。

　　到那儿，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

　　倪德康三点差一刻钟来的，一眼便看到坐在窗户边的林瑶。

　　他走过去坐下，“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

　　林瑶看着他，笑着说：“没事，我知道德康哥一直很准时。”

　　倪德康愣了一下，这个称呼自宋玉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从她嘴里听到过，如今听她这么说，百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集。

　　“最近身体怎么样？”

　　林瑶垂下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好的，老天爷一直不忍心收走我。”

　　倪德康无声叹气，“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经济方面如果有困难，可以和我说。”

　　林瑶心中冷笑，轻声说：“德康哥，宋玉姐在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了一段话，我至今都没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明白，就想过来问问你，你能给我解答疑问吗？”

　　－－－－－－题外话－－－－－－

　　*要来了…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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