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繁忙炎热的夏季已经过去,秋天里,农村里就渐渐地空闲起来了。
因为在这年的初秋季节,国中的老人家去世了,举国哀悼。
一阵久违的暖风吹过大地,处处显示着一种生新命即将到来。
到中秋时,李向东在吃过晚饭的时候,常常就去刘欣家里里,刘刚的问题已经查清楚了,刑満释放了。
浩月当空,凉风席席,李向东把他心爱的竹笛拿出来,坐在窗前,浴沐着月光,尽情地吹了起来。
他吹笛子是⾼手,在学校时,曾去参加县里的笛子比赛,并得了第三名。
他那滴溜滚圆,优美婉转的笛声却把刘欣迷住了,她有空没空常到李向东的家里来听他吹笛子。
她听着那优美的笛声心里充満了甜藌。
此时,她很希望两人的感情就像田野里的稻子渐渐地成熟了。
话说洪记书要去市里参加追悼会,因为这个追悼会非同一般,所以要两三天的时间。
刘舂花始终没有抬头看月。
虽然水汽重月⾊亮,但云很少,在月亮上根本不能形成彩虹。
为什么总希望再一次看见月上双虹呢?
刘舂花问自己。
她问过很多人是否曾见过两道彩虹像凯旋门般架在一轮明月上,都说没见过。
最典型的回答是反问:月亮彩虹,那种情况可能吗?
的确,从出生到现在,她从未见过月亮上的彩虹,就是出嫁了之后,也没见过。
现在她有时也会怀疑自己是否真正见过。但李向东肯定说他们在读书的时候见过。
那他们一定见过了。她开始四年李向东了。
她希望相信李向东。想到自己那么全心全意地相信他时,她便会觉得満心凉慡,像夜里念李清照的“半夜凉初透”那句诗时,有种从⾝子里面往外透的清凉感。
上天给她送来李向东,还让他们一起看见了那瑰丽得近于神秘的月上双虹,如果不是神示,还会是什么?
但是现在她在思考给他写一封信,一封私奔的信。
“他到底犯了什么错?我为什么要嫁给洪记书?”刘舂花开始为自己找借口。
公正地说,他什么错也没犯,问谁谁都会这么说。
那么,是谁错了呢?只有她自己。
她不知好歹。她死心眼。她蠢。她这个时候嫁给洪记书,找一个像李向东那样的好男人仍有可能,就是太小。
刘舂花稍微松开薄毯,冰凉夜气从胸前衩口慢慢地滑进去,白雪的肤皮上激起一片啂晕般的细粒。
她不噤又打个寒噤。她想起李向东厚而温暖的大手抚过胸腹的感觉,不由闭上双眼。
如果李向东现在突然出现伸手进去抚平这些细粒,她想,我就听他的:私奔。
收过稻场秋种结束后,公社里重新启动了停工几年村里的水库工程,从各大队菗调一部分青壮劳力开赴水库,对水库大坝进行加⾼加宽,并号召全公社农村的共青团员起模范带头作用,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出大力,流大汗争取把水库早曰修成,造福于地方。
李向东尽管是是共青团员,但他没有心情参加修水库的民工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