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已经狂疯地扑了过来,按住傻四的头,死命地在土里一阵猛撞,边骂道:“狗曰的杂种,我曰你妈呢!”
傻四挣扎着,用手在小柱⾝上乱抓,边求饶:“⼲什么?你打我⼲什么?又没惹你!”
⾼峰不听,站起来对着他的后背又是两脚,踢得他差点背过气去,动弹不得。
傻四开始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脸上变得惊恐不安,直盯着⾼峰。
⾼峰狞笑着,从怀里把刀菗了出来。
⾼峰脸一下就白了,说:“你要⼲什么?你要⼲什么?”⾼峰只是狞笑,半响才说:“我曰你妈呢,我今天要你死!”
平时反应迟钝的傻四,这时完全明白过来,不知是哪里来了一股力量,忍住疼,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快速的把⾼峰一把推倒在地上,转⾝就跑。
⾼峰忙爬起来,飞快地追,傻四这家伙完命地跑,飞一样地跳下坡坎。
⾼峰庒不住怒火,把刀就向他扔了过去,正好在他的庇股上划了一刀,痛得傻四又叫了一声,却不敢停下来,一手捂住庇股,又飞下了另一个坡坎,最后消失在半山那⿇茶树林里。
夜鸟在叫,坡上无比寂静,刚才的搏斗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峰走下去,把刀找到又揣在怀里,骂了一句:“我曰你妈!”然后坐下来,菗了会烟,山坡下的村庄,还是那么平静,电视里的声音隐约可听。
第二天一大早,周婶就来找⾼峰,问他:“你们咋晚是哪里找牛去了,怎么把我们家小四的庇股都摔伤了?”
⾼峰笑着说:“牛跑到黑树沟里去了,小四哥没注意,摔了一跤呢!”
在旁边的刘小玲听到了,很奇怪地看了儿子一眼。
⾼峰心里就有些痛快了,很是得意,周婶也就不在多问了,坐下来和刘小玲拉家常,小柱就蹲在旁边,菗了支烟来点上,慢慢地看这两个女人说话。
周婶说:“昨天我在镇上看到小峰他爸了,他爸让你们给他送点冬衣去,说是过冬的衣裳全放在家里了。”
刘小玲点点头,说:“是全在家里。”然后又生气地说:“他就不会自己回来取?”
“你们家新民和你是不是…”周婶说着,看了⾼峰一眼,就不说了,小⾼峰意识到什么,就转⾝出了门,到院子里晒太阳。一边想着周婶胸前那一对活蹦乱跳的**,和⺟亲比较着。
“到底是咋的了?新民咋就一年只回来两三次,镇上隔这儿又不远?”周婶看⾼峰出去了,就问道。
刘小玲恨恨地说道:“谁知道那狗曰的是不是在外面和什么混帐女人勾挞上了!他眼里哪还有这个家?哪还有我和小峰!”说着,伤起心来,泪就出来了。
“你们家新民可是知书达理的人,不会那样的!”周婶安慰着说,接着自己也生气了,说:“我们娃他爹还不是一天到晚呆在他那个船上,一年到头也难得看到他回次家!那船都成他婆娘了!”顿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说“上次他回来要找我⼲那种事情,我说,‘那船不是你婆娘吗,你找它做去’,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我那船婆娘⾝上没有洞呀,只有你这个人婆娘⾝上才有洞,船婆娘⾝上要是有洞,那我不早沉下去喂鱼去了?”
刘小玲也卟哧一下笑了,说:“老李倒是个有趣的人!嫂子命还是好呀!”
两个女人在房里的谈话隐约传来,⾼峰安静地听着,手里的烟也燃尽,他回过神来,忙扔掉烟头,陷入沉思之中。
秋风吹起,枣树上的叶子就飘了下来,慢慢落在院子里,⾼峰看了看,已经是満院的落叶了,就轻轻叹了口气。
秋天完全到来的时候,⾼峰的两个舅舅从外面打工回来了,到村子里来看姐姐。
⾼峰到现在还记得那是个秋天的下午,已经下了几天秋雨,空气里有了些凉意,他已经穿上了长袖的服衣,村子里还是那么静,只是风比以前大了,吹得村子里的大树刷刷有声。
因为下着⽑⽑细雨,⾼峰早早就从坡上收工回来,躺在牛圈上的草堆里看着书,牛已经放到坡上去了,空荡荡的,只有隔壁的那几只猪在哼哼。
他的两个舅舅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家门的,刘小玲对好几年没看到的两个兄弟的到来而⾼兴,跑进跑出的忙着买烟买酒,边叫:“小峰,快去把那只大阉鸡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