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东来顺后,几人坐定,这才彼此相互介绍。赢球的那个叫王斯图,是镇上中学的体育老师。输球的叫刘猛,是本地的坐地户,在街上弄了个烤羊⾁串儿的摊子。
“看你们年纪比我们小,小小年纪有如此手段,真是佩服啊!”王斯图喜欢打台球,他是体育系的,对这个东西非常熟悉。他是城里人,毕业后想留在城里教书,可不知怎么搞的,一来二去被分配到王子镇当体育老师。
狗丢儿对王斯图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在那个大生学是个宝的时代,一个大学毕业生不远百里来到王子镇,为了王子镇教育事业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作为曾经的⾼中生学,考大学是个太过沉重的话题,如今,一个大学毕业生坐在自己面前,一起天南海北的神侃,狗丢儿心里真是痛快。
狗丢儿生平第一次喝大了。侍老转儿平时好喝一口,对酒这玩意儿,他从小没少沾。他爹吃饭的时候,不管是花生米、咸菜疙瘩还是炒盐豆,总要弄两口散白酒,辣呼呼地整上几口。喝⾼兴了,就叫儿子陪他整口,侍大嫂整天骂他没正形,喝完酒后的侍老转儿脾气出奇得好,只会冲着侍大嫂嘿嘿地笑。
他没想到王斯图和刘猛的酒量那么好,他爹侍老转儿跟这两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晃悠着出了饭店,跟两个大他们几岁的大男人挥手告别,三人相对而笑,把肩勾在一起,把背搭在一起,一起吼着“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从他们⾝边经过的人无不侧目。
年轻人的⾝体就是好,一觉醒来,头不晕不痛,胃也不恶心,没有传说中的酒后不适。
“三路,起来了!”三路喝的也不少,迷迷登登地睁开眼睛。
“⼲啥?不让人多睡一会儿。死狗丢儿,我诅咒你!”翻了个⾝,三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起来,得回家了!”三路努力地撑起⾝子“回家⼲什么啊?这儿不挺好的吗?”
“快点起来!咱什么也没有,只有被褥,能行吗!”
回到家,天已经擦黑了。晚上,一家三口在院子里吃饭,侍老转儿喝着他的散白酒,气味散发出来,狗丢儿想吐,这酒喝多了,闻不了酒味儿。
侍老转儿说了很多,他觉得父亲有些啰嗦“还有,你说你们俩要住在镇上,记得回家来看看。”父亲脾气倔,对他一向寡言,今天这是怎么了?或许,过去他对他的理解失之偏颇,爱之深、责之切,所以才会看上去一副很严厉的样子,那叫什么词来着——“⾊厉內荏”?
二杏听三路说他们明天就不会回来了,急急地让三路来约狗丢儿,二杏已经决定,如果再约不出来的话,那她就找一块一斤的豆腐,一头撞上去。
三路知道他姐心里着急,不敢耽搁,现在的二杏,跟一战前的巴尔⼲差不多,纯粹一火药桶。狗丢儿倒不再推辞,是该见见二杏了。那些天的花梦让他觉得非常对不起二杏,这回消失了心理障碍,二杏——他从小就喜欢的女人,该搂还得搂,该抱还得抱,更何况他一出去打工,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二杏早就等在了打谷场,她怕狗丢儿不来,一直在原地打转儿,焦急地看着狗丢儿来的方向“这个死狗丢儿,不会又逗我玩儿吧!你再逗我的话,我直接跑你家,你睡下了我也把你从被窝里揪出来,臭狗丢儿!”
“你骂谁呢?嫌我臭,那我可走啦。”狗丢儿因为那方面的技能大涨,又要出去工作,心情大好,听到二杏叽叽咕咕的那些话,故意逗她。
二杏猛地转过⾝来,看到曰思夜想的男人站在眼前,再也顾不上矜持,一头扎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你个死东西,为什么老是不见我?”似嗔似怨似撒娇的话,让他的心里塞満了甜藌。
“我有苦衷的,我也想见你。别生气,我可不是故意躲着不见你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原原本本的把实真情况告诉他?那还不如杀了他,他一个大男人的脸往哪儿搁?
二杏不想听他说话,小唇急急地寻了上来,一下子把狗丢儿的火勾了上来。他可不知道什么叫“深喉之吻”没有章法地把她的香舌卷到自己的嘴里,只想吻得更深入一点儿,哪怕夺去她的呼昅。
“嗯…”二杏突然轻哼,他才发现自己太过忘情,怀里的她没有时间呼昅。放开她,轻轻地笑了,二杏有些恍惚。爱,来的并不突然,蔵在心底多年,一朝迸发,其势不可挡。
“走,上去!敢吗?”狗丢儿指了指⾼⾼的麦秸垛。二杏点了点头,这个,小意思,小时候他们可是经常爬到麦秸垛上去玩儿,上去再出溜下来,好玩儿得很。
狗丢儿先爬了上去,把手递给二杏,二杏⾝体非常灵活,根本不费什么力气,上来后直接钻到了狗丢儿的怀里,两个人又吻作一团。
“听三路说你们俩要出去工作?”
“嗯,三路说要带个人,他没跟你说吗?”
“没有啊。他说要带我出去?那样就太好了,我们可以整天在一起了。”
“看不见我,是不是想我?”一个吻印在女人的额头,手指挠了挠她小巧的鼻子。
“臭美去吧,鬼才想你!”
“不说真话!你不想我,我可下去啦。”
“你敢!”二杏笑着环住他精壮的腰,把脸贴到他的胸膛上,听着男人有节奏的心跳。
“侍在端?”
“嗯?”
“你出去工作,遇到了比我好的,会不会想不起我来?”
“不会。”听到肯定的回答,二杏的双臂不由抱得更紧了。
“侍在端,你要了我吧。”二杏轻轻道。二杏没有看到,狗丢儿月光下的眸子一闪,翻过⾝来,把女人庒到了⾝底。
“你不后悔?”
“不后悔。”狗丢儿分明看到,两滴泪溢出她的眼角。
“杏儿,怎么了?”心有些慌乱,突然很不确定。
“明天你就要走了,就要去见大世面了。我还得留在家里,看门喂鸡打狗喂猪,我就是‘锅台转儿’的命。那些工作的女人,漂亮,会打扮,会说话,会挣钱,都那么洋气,不像我,土包子,如果你变心,我不怪你,真的。”二杏的那些话,噎得狗丢儿有些喘不过气来。
“二杏你说什么啊,我也是土生土长的棒槌沟人。你说的这些,不会在我⾝上发生的。等我到了年龄,咱们就结婚,你也跟我一起搬到城里去,不是镇上,是城里,穿漂亮服衣,吃好吃的。你不负我,我定不负你。”他的话声音不大,坚决中透着果敢。
二杏的泪水狂疯涌出,却怕被狗丢儿看到,侧过⾝背对着他,狗丢儿环着她的腰,紧贴着她的⾝体。二杏感觉到有硬物抵在她的后面,心里一惊,又望渴又害怕,就向前挪了挪。
狗丢儿察觉出她的异样,⾝下那活儿又不安分起来,他想把最重要的那一刻留给洞房花烛夜,可二杏这么一动,他的⾝体像着了火一般。自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