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在端进到包间的时候,正义盟的弟兄们已经坐好等着他了。看到他进来,好像事先排练过一样,齐唰唰地站起来喊了一声“老大好!”
主位空着,侍在端跟兄弟们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主位坐了下来。
“老大,你真有福气,看看那四个小人,我的天,真羡慕死老子了!”陆广阔大咧咧地说。
“是呢!要不说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老大就是老大!”宋国平也顺杆爬了上来。
众人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不知不觉间喝了不少酒。看看时间不早了,陆广阔作为老大哥,起⾝告辞。
“晚上都别走了,都在这儿吧。对面就是宾馆,费用由集团来出。”侍在端喝得很尽幸,也没有动用气呀功呀的,脸看上去有点红,头舌竟然有点捋不直。
“不了,老大,我们还都走吧,看到大嫂和孩子们都健康,我们就都放心了。这几个组长全都出来了,家里真出什么事儿,底下那帮小崽子们还不⿇爪?走吧,走吧,一起来的一起走!”浩子喝得也有点⾼,甘霖扶着他,他还一劲儿往一边栽歪。
“端哥,你还是多陪陪晓姿姐吧,我们都在这儿,你还得费心照顾我们。要不,我帮你找几个手脚勤快的保姆过来,这几个小东西都出来的话,肯定手忙脚乱的。”甘霖捶了浩子一拳,对侍在端说道。
“好吧。那甘霖多费心了。”
这事儿侍在端一直在考虑,现在孩子还小,两个妈都在这儿,还好对付。孩子大了以后,一齐哭闹起来的话,还真得好好对付对付。他可不想让晓姿那么辛苦,最少也得找两个保姆,甚至是三个。
把这一帮子人送上了车,一直嘱咐开车的小心点,侍在端这才向医院走去。刚到医院门口,忽然想起还有一个姚易竹呢,劲使拍了拍脑袋,想起她那一双幽怨的眸子,不由暗暗叫苦。
赶紧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姚易竹悠悠地说跟夜无影在她家里。侍在端脑袋“嗡”的一下,酒醒了一大半,这两个女人在一起,准没好事儿,他还得过去看看她,毕竟她大老远的跑来,名义上是来看晓姿,实际上是来看自己的,这个时候他可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打电话告诉晓姿,外面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回去的要晚一些,让她多喝点鸡汤,尽快把⾝子养好。电话那头的刘晓姿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他离开已经挺长时间了,该回来的时候又说有事情。她不敢抱怨,还得做好两个妈的解释工作。
侍在端打了一辆车,直奔他和夜无影的爱巢而来。看看表,已经快下午三点了,这两个女人在⼲什么?看电视?还是聊天?数落他的不是?一路上心神不安。
司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挺和蔼的一个人,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着他不像华都本地人,如果遇到难心事,他或许可以帮上忙。
“师傅,没事儿,跟女朋友发生点不愉快,她跑同学家里去了,我去找她!”侍在端丝毫不脸红地撒了个谎。
“哦~~这女人啊,得靠哄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男女朋友搞对象,净是些鸡⽑蒜皮的小事儿。女人在这个时候,特别小心眼儿,就希望你事事依着她顺着她,你有一点悖着她了,那你的苦曰子就来喽。”司机师傅很健谈。
侍在端⼲笑了两声。这种事总不能与人共享,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车上,到目的地就好。
“小伙子,看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你女朋友肯定舍不得你,你就放心吧。要不,到花店买几朵玫瑰,女人都喜欢这个。我老婆啊,最近开了一家花店,花可都是新鲜的,正好顺路,如果你想买,我让我老婆给你打九折!”
这位师傅,可真是个生意精,这就叫做“见缝揷针”侍在端想想也行,买几朵玫瑰,让两个女人都开开心心的,自己的曰子可能会好过一些。
师傅眉开眼笑地把车开到了他老婆的花店,他老婆那张嘴也特别能说,真应了农村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都说两口子的性格是互补的,一个外向另一个必內向,两个外向或两个內向的人在一起,即使勉強凑和也不会天长地久云云,可看人家这两口子,眉宇之间都闪着对彼此的关心和爱。
到了楼下,侍在端搂着两束玫瑰花,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滑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什么时候欠了这么多的情债?
夜无影正站在窗前,看侍在端捧着两束花下了车,回头看了一眼姚易竹。心里不由有些酸酸的。
“易竹姐姐,他来了。”
“在哪儿?”姚易竹站了起来,那种既急切又扭捏、既想见又怕见的心情,全都写到了脸上。相信如果王子镇的人看到了他们的一把记书的这种表现,她的威严会大打折扣。
“楼下,一会儿就上来了。”夜无影眨眨眼睛,十分鬼马地想到了一个问题,易竹姐姐说,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在一起了,那是不是**?不对,没有烈火,那火昨天就被自己灭掉了。夜无影不由替姚易竹惋惜,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这么老远来见情儿,却被她提前给榨⼲了,吼吼,真不好意思!
她的这些鬼心思,姚易竹是不知道的。她的眼睛一直瞟着门,手攥着杯子,骨节已经泛白。夜无影真怕她一激动,把杯子给捏碎了。
看到捧着两束花的侍在端出现在门口,姚易竹心里凉了半截儿,这个男人,两束花,她们两个女人?
“端子,易竹姐姐还没吃饭呢。”夜无影上来就来这么一句,倒让侍在端始料未及。
“怎么到现在还没吃饭?不是让你带美女记书一真出去吃吗?”侍在端换了拖鞋,手不自觉的抚了一下夜无影的长发。
“是我不想吃的,你别怪她。她也没吃呢,我们两个都没心情。”姚易竹冷冷地说道。盼着,怨着,好不容易来了,她却把自己用可怜的尊严包起来,好像生怕别人看到自己对他的望渴和爱慕。
“那你们俩想吃什么,我给你们‘洗手做羹汤’。”看人家侍在端已经低下头了。姚易竹怕再把境况搞糟,也就没有再给侍在端对着⼲,倒是夜无影笑着说,我们用面包和牛奶先对付一下,到晚上的时候再一起吃个饭吧,反正易竹姐姐说今晚不走了。
侍在端一听姚易竹说不走了,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儿。
“对啦,侍董,有个事儿想跟您商量一下,你们开发清水相关项目缴税,应该从王子镇缴吧。”姚易竹坐在沙发上,一副谈判专家的架式,让侍在端心里很不慡,心道你一个女人整天摆这个臭架子,哪个男人受得了你。
想到这儿,侍在端不由冷笑一声,说:“这事儿归唐艺负责,回去以后直接找唐艺就行了。”
姚易竹碰了个软钉子,本来怨妇心态已经很強烈了,又没有从这里找回面子,脸不由更冷了。
“归唐艺负责?唐艺归谁负责?正义集团的一切事务,还不都是你说了算?我现在代表的是王子镇党委、府政,而不是我姚易竹个人!”夜无影暗自着急,心说易竹姐姐你搞什么搞,跟侍在端来硬的,就跟往墙上撞一样,越撞越硬,最后还是自己吃亏。
果然,侍在端的脸⾊也不好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