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近玻璃制品厂门口的时候,远远地就看着十多辆车停在门口,司机不由轻踩刹车,这么多人,都是来接这两口子的?这两口子,到底是什么人哪!
开车的人一般都喜欢车,对汽车的外型和牌子都十分敏感。那些车,最便宜的也在二十万以上,看来,这个人是非富即贵呀。
再看看站在路边的人,大晚上的大部分还戴着墨镜,玩儿黑社会?好玩儿吗!
司机越看越不对劲,脚上不由踩得重了些,车速也提了上来。侍在端诧异地看了一眼司机,心道,这司机莫非有问题,怎么到了约定的地方不减速反而狂踩油门儿?
“大哥,前面我们就下车了。”侍在端提醒了一句。
“啊?哦——那些人?是你的人?”司机歪着脖子跟他说话,车径直向路旁的树撞过去。
这也别怪司机,李木子把这消息一通知出去,在泽阳的弟兄们来了大半儿。特别是陆广阔,还特地捯饬了又捯饬,天本来就不算凉快,他给整了一件黑风衣,里面穿了一件黑衬衫,下着一条黑裤子,然后戴了一副大墨镜,还不知道从哪整了一个黑⾊礼帽,不伦不类,不土不洋,土著看到想乐,洋人看到想吐。
他站在最前面,还摆了一个拉风的“刨屎”(pose),侧着⾝子,右手扶着礼帽,左脚轻抬,只是左手少了一根文明棍,嘴里没有叼牙签,而是叼着烟。
这家伙坚持把拉风进行到底,不但整出了这副造型,偏偏还站在路灯正底下,昏⻩的灯光映在他的⾝上,更显诡异。
侍在端却没注意到这些,察觉到车不对劲儿,赶紧一把把方向盘打正“踩刹车!快点儿,刹车!”
司机条件反射般地一脚踩了下去。受车惯性的影响,三个人差点甩出去,侍在端赶紧把下盘扎稳,一手抓住司机,一手抱住二杏。
车停下来后,侍在端吓得脸⾊也有些发白,这可是车毁人亡的节奏啊!二杏早就尖叫连连,刚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又碰到了这种情况。侍在端赶紧拍打着她的背。
“我说,老哥,您这是想要⼲什么啊?”侍在端语带埋怨。
司机早已没有了见多识广能言善辩,嘴唇翕动指着前面“那,那人,不是,不是好人!”
侍在端这才看到了那副造型的陆广阔,不由苦笑,只好笑着说道“师傅,您别害怕,他是我的朋友,来接我的。您别光看他的打扮,他是个挺好的人,对人十分热情的。”
“你们快下去吧,这都快十点了,我还得回家呢。”司机催促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包括车上这小白脸,一个好惹的主儿也没有,这家伙,腾折成什么了s个人吗,值当摆这么大排场?最可怕的就是,一会儿要发生火拼什么的,他可怕溅上他一⾝的血,这样的人,还是躲着走为好。
侍在端一看,陆广阔成功把司机给吓住了,他真是哭笑不得。
“大哥,您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我还得好好感谢感谢您呢。”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也不知道有多少,侍在端刚才摸了一下兜儿,暗自庆幸仅有的这点现金没白拿,本来打算调查二杏下落时买消息用。
司机一看这么多钱,吓得更不敢收了。这要是收了,回头儿捅自己一刀子,还不如不收呢。
“谢谢,谢谢,不用,不用,反正就是顺路的事儿h然你的朋友们都来了,那咱就再见了!”司机巴不得这俩主儿赶紧下去,因为他看到那帮子人已经围拢过来了。
侍在端不再強求,悄悄把钱放到了车后座上,抱着二杏下了车。
“老大!”
“老大!”
…
大半夜的,整这么多人⼲什么!侍在端抱着二杏,不由看了造型独特的陆广阔一眼。陆广阔浑然不觉,上得前来就想抱抱侍在端,可他的怀里还抱了个女人,他只好作了个抱抱的动作。
“老大,没有没哪里受伤?又疏忽了,应该带个医生过来的!”陆广阔终于摘掉了那个大墨镜,他戴着挺难受的,跟个瞎子一样,挺好的视力,被一副墨镜给弄白瞎了。
“二杏的脚受伤了。我没事儿!兄弟们!大家辛苦了,赶紧都上车,回去休息吧。已经没事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回王子镇!”侍在端大声喊道。
“小端端!人家这么远跑来接你,你第一句话居然不跟我说,我这心可伤死了。”
侍在端在风中凌乱了,这是哪家精神病院大门没关好,把李木子这个神经病给放出来了!
“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侍在端苦笑着说。
“从此我不再一往情深…”李木子马上就接了一句。
看到两个老大开起了玩笑,几天来所有的紧张和不快都被放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上了笑意。
“上车!先去医院!”陆广阔大吼一声,自己率先上了车。
侍在端把二杏放到了李木子的车上,自己随后坐到二杏⾝边,李木子坐到了副驾驶位置。
“李总,三路怎么样了?”二杏惦记着自家弟弟,顾不上许多,也不怕有人说她唐突,问道。
李木子扭过头,二杏的脸上有轻微擦伤,但无法掩盖这女人的美。几年前,李木子初次见她的时候,只觉得她是一个漂亮的村姑,可几年以后再看到她,俨然就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妇少。
侍在端并没有察觉到,二杏的⾝上,现在正冒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风情,举手投足间,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青涩,特别是经过他的开发,她的味道已经与原来不同了。
“三路已经没有大碍了。那一枪看来是要他命的,可一枪打歪了。也不知道你们跟谁结下了梁子,对方下手也有些太狠了!”李木子的话,在外人听来,似乎有些埋怨的味道,其实并不尽然,他只是在担心,侍在端不是一个人,而是成千上万人的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