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她,唐艺才感觉到,梅落雪已经抖成了风中的树叶。如果不是他快速扶住了她,这回她已经昏过去了。
是什么样的仇恨,让还算温柔的梅落雪如此失态?
“落雪,小雪,雪儿…”唐艺轻声地呼喊着,希望她的目光能够找到焦距。抱她在怀,手在她的胸前挲摩着,虽然手抚在起伏的胸膛之上,他却一点欲念也没有。
“你不用管我,你走吧。我已经和你没关系了。”梅落雪一双大眼瞪着唐艺,长出一口气后说道。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落雪,你这样我会心疼的。你不能有事一个人扛着,你还有我!”
梅落雪推开唐艺,稳住心神后站了起来。“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如果你真爱我,就和我一起,让侍在端永世不得翻⾝!把他赶回棒槌沟。”
“雪儿,你和老大之间到底有什么仇?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说?雪儿,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天使,可现在你变成这样,你知道我这心有多疼吗?过上正常的生活,不也是你一直追求的吗?”唐艺语无伦次了,他真地想知道,梅落雪到底为什么这么恨侍在端。
“我和你没有说的必要,你是你,我是我。你不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恨他,必然有我的理由,我没有必要用我的伤疤去换取你的同情!”
梅落雪目光凛冽如刀,像刀子般割在唐艺的⾝上。他只觉得⾝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被她的目光割伤了,四处淋淋漓漓地滴着血。那一切的美好便在这血泊中,幻化成一种杀人的利器。
唐艺默默地走出了梅落雪的屋子。他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如果再呆下去,恐怕会发生更为可怕的事情,这个时候,梅落雪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他在这里无休止的刺激。
唐艺走了出去,梅落雪眼睛里的阴冷更加浓重。她掏出机手,熟练地拨了一个号码“事情暴露了。经济打击告一段落,还是在想别的办法吧——你的人是废物,怎么能怪我?那么好的要他命的机会,你们都错过了——你不用再说了,我会再想办法,跟你们合作,简直是对我智商的污辱,一群废物!”
唐艺站在梅落雪的门口,她清冷的嗓音十分清晰,好像并不回避他。她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到了他的耳朵里,那颗心又紧了起来。
梅落雪利用忆雪公司套取正义大量资金的时候,唐艺并没有狠下心来阻止她。他希望梅落雪只是出于对钱的执着,才会组建忆雪公司。最近他才发现,梅落雪的目的还不止如此,他便向她摊牌了。他知道梅落雪恨他,当她说他跟侍在端和郑三路有仇的时候,唐艺怎么也想不到深得兄弟们爱戴的老大会有这样的仇家。
从刚才那个电话来看,梅落雪不是一个人,还有不明的帮手,是不是他们的老对头铁血会,唐艺不得而知。
他颓废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快速地思考着对策。他已经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侍在端,侍在端正在想办法。其实,侍在端有一个很简的办法,那就是到经侦部门举报梅落雪,启动商业犯罪调查程序。侍在端没有这样做,这件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梅落雪并不配合。
泽阳,康雅李木子办公室。
“你说她组建了忆雪?还转移了很多资金?”李木棉实在不相信,她一向看重的姐妹居然会作出这等事情来。
她早就知道梅落雪的城府很深,把她自己蔵得也很严,但她绝对没有想到,她会利用良好的教育,作出这等事情来。
“对!转移的大部分资金已经去向不明。如果不是唐艺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正义已经陷入危机之中了呢!”
“不会吧。那个丫头,会做出这样的事?”李木子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你为什么不让经侦调查一下?”
“让经侦介入,那事情还会有回旋的余地吗?她是你介绍给我的,我要对你负责啊,大哥!”侍在端一脸无奈。
不是他想不到,只是他不愿意看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女人,坐因为这件事情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对我负责?老端,你可真会说话,对我负什么责?你得对你的企业负责!她是木棉的⼲妹妹,她得对木棉负责。当初介绍她当你的秘书,一方面是为了让她积累经验,一方面也是她曾提起过你,表明对你和正义很有趣兴。现在看来,这个丫头,当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李木子的话,侍在端相信。梅落雪非常聪明,做事有条理,而且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张,她是一个职称的秘书。他不是那种有事秘书⼲没事⼲秘书的管理者,他虽然心花,但也有自己的原则。要说男人不对梅落雪动心的,那一定是性取向有问题。
她是一个很会昅引男人注意力的女人,漂亮、知性、优雅、大方,这样的形容词一大堆都可以用到她的⾝上。可是,就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美女,却做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哥,还是先帮端哥把眼下的难关度过去再说吧。康雅最近的周转也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们能注入的资金有限。端哥,你可以从其他别面再拆借一些,以正义的实力,这只是个小关口,挺一挺就过去了。我现在就到财务部去看看,能调动的资金有多少。”
李木棉说着便走了出去。李木子看着妹妹的背影直头摇“老端,你可真佩服你。你看出来没有,我这好妹妹多偏向你,居然拿出钱来帮着你这个外人打败自己的结拜姐妹,我这个妹妹,太有力度了!”
一脸阴阳怪气的李木子,真让侍在端无语。本来挺严重的一件事情,在他眼里却不是什么大事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真是财大气耝!
“你可别佩服我。我这人一土老帽儿,典型的暴发户嘴脸,还是个庄稼佬儿。不像你,在商界根红苗正,⾼来⾼去,小心⾼处不胜寒!”
好吧,你毒舌,我也毒舌,看咱们谁毒得过谁!
“老端哪,咱先别冲人肺管子说话了。你倒给个数,我家儿子生下来了,你给多少份子钱?”
“你很缺钱吗?亲爱的李总?”
“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钱多少无所谓,不过得赶上我给你儿子闺女们的那数吧?”李木子眼冒金光。
侍在端生了四个,他给了人四份礼,这一下子他得收回来,不然后的话,自己可就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