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林松佳已经被送进了vip病房。
李木子的⺟亲正抱着孩子,満脸笑意。林松佳的头发粘湿湿地贴在脸上,闭着眼睛,看上去十分疲惫,看样子是觉睡着了。
李中林眉开眼笑,凑在老婆面前,看着小婴儿做出各种小动作。“真像木子小时候,看看这眉眼儿,看看,这小子不⾼兴了,要哭!”
“像什么像啊!这么大点儿的孩子都一个模样!”李木子⺟亲横了丈夫一眼,看向林松佳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一些。
李木子正坐在床边儿,握住林松佳的手,目光里除了深情还是深情。看到两个人一起走了进来,李木子松开了林松佳,站起⾝。
“老端,害你到这个时候还没休息。不好意思哈——这里也没什么事儿了,你可以看看我儿子,看完你就可以休息去了。木棉啊,你帮我照顾一下老端。这时候,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他这话还没说完,林松佳便睁开了眼睛“端哥,你来啦?”声音低哑得不像话,侍在端急忙说道“佳佳,你别动!”
李木子上前抱住她“你跟他还客气个什么劲儿。要不要抱抱我们的小宝贝儿?”李木子好像忘了,孩子被抱去澡洗游泳去了。
跟李中林夫妻俩打了招呼,侍在端和李木棉便出了医院,把侍在端送到了康雅接待中心。
“开车小心些,虽然人少,车速也不要快。”侍在端临下车前,嘱咐李木棉。
李木棉点点头,看着侍在端下了车,颀长的背影消失在旋转门里,她失了神。如果不知道他的⾝边有那么多的女人,恐怕自己也会沉沦进去吧。这样的优质男人,不多见了!
…
姚易竹这些天并不轻松,自从那天从泽阳回来以后,她好像被什么束住了手脚,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而且她发现,外出的时候,好像总有眼睛在盯着自己,时不时感到脊背发凉。
与侍在端一个下午的狂疯,也不知道有没有成果。一旦中奖的话,她得尽快理办辞职手续。她查了查两个行银账户的存款,数额已经超过了一千万。
看来,这些年侍在端没少给自己红利。这个男人,想得还真周到,钱多的那张卡,竟然是用他的⾝份证办的。
最近这几天,不安的感觉与曰俱增,她想自己是时候交上辞职报告了。在交辞职报告以前,她得好好跟韩明启谈一下。说到底,她跟韩明启的人私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
韩明启在眼下的清水甚至是泽阳官场,都算得上一个另类。他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每天都要工作到十点以后。当他的秘书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时不时半夜就要被人从被窝里提溜出来。从这点来说,韩明启是值得尊重的。这几年,清水在他的努力下,已经取得了长足发展。
知道韩明启在家,姚易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一个深呼昅,转⾝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秘书张兰娟看到她出来,以为是要下乡,便上前问她是否需要叫车,姚易竹摇了头摇,告诉张兰娟今天不下乡,她要到韩记书里谈点工作。
姚易竹走进韩明启办公室的时候,韩明启正抱着厚厚的文件夹批阅文件。
“易竹,怎么有空过来?”赶紧放下文件夹,摘掉老花镜,指着对面的椅子让她坐下。
姚易竹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儿。韩明启不喜欢人绕着弯子跟他说话,喜欢直来直去,姚易竹开门见山“韩记书,我想有点个人的私事想跟您谈一下。”
“嗯?什么事儿?”韩明启有些奇怪地看着姚易竹,人私的事情,结婚?请调?还是想要提拔?结婚,此前没听到任何消息;请调,也没有任何口风;提拔?更不可能,副县级刚提拔了没多长时间。
姚易竹咬了咬嘴唇,这件事,她还真是不好开口。柴东在的时候,她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可韩明启不一样,他对她的工作还是相当支持的。作为一个副县长,担着几条线上的责任,说不⼲就不⼲了,她觉得很对不起韩明启。
看她不开口,涨红着脸,似有难言之隐,韩明启笑了,拿起烟盒向姚易竹指了指,姚易竹急忙点了点头,他在征求她的意见——我想菗支烟,可以吗?
韩明启点着烟“易竹,有什么事儿和尽管说,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只要我能解决的,都没问题。”
韩明启的目光很柔和,没有杂质,很清透。姚易竹觉得自己的心也透亮起来,咬了咬嘴唇“韩记书,我想辞职!不是辞去副县长职务,而是辞去公职!”
听了姚易竹的话,韩明启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烟叼在嘴上,看那意思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好半天,韩明启才愣愣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姚易竹把手里的笔记本放到桌子上,向前搬了搬椅子,话说出来了,如释重负,心里轻松了一大片。
“这么多年的摸爬派打,突然对这种生活非常感到厌倦。韩记书,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您比我自己还要清楚。我的能力有限,在这个位置上再⼲下去,实在力有不逮。”
关于辞职的理由,姚易竹想了很多很多,条分屡析地列了不少条,可一到动真格的,那些理由自动退出了记忆系统。
韩明启很快便平静下来,像他这种级别的员官,即便遇到重大事情,虽有一时惊讶,但很快就能稳定住自己情绪“这个理由好像说不太通吧?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心事了?能不辞职还是不要辞职的好。虽然你的能力很強,可你毕竟走到了这个位置上,付出了很大的努力,说不⼲就不⼲了,你不觉得可惜吗?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就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
“韩记书,这事儿我已经考虑好多天了。我也很慎重。我也知道,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辞职,也枉费了韩记书你多年的栽培。可我真地不想再⼲下去了,也请您能够理解我。”
姚易竹想起侍在端的话,又想起被柴东下药的那副情形,她知道自己是个美女,虽然早已不是青舂美少女,但对男人仍然有着大巨的昅引力。即便如侍在端那样优秀的男人,不也一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吗?
这些年,她不是没遇到过⾊胆包天的导领,他们或明或暗地表示对自己的倾慕,好在有父亲的余威在,才得以一次次化险为夷。可父亲已经离官场越来越远,已经无法帮助她了。
她是一个单⾝女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单⾝女人,还是一个要跟形形⾊⾊导领打交道的单⾝女人。这次是柴东,下次,下下次,是不是还有柴西柴北柴南?她不想在这样生活下去了。
她不想跟侍在端以外的男人结婚,但守着侍在端生活的愿意,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她根本不可能像夜无影那样明目张胆地和刘晓姿共侍一夫,所以,她只能选择逃避。
“易竹啊,要知道,一个成熟的⼲部那可是个宝啊,尤其是像你这样优秀的女⼲部,怎么说辞职就辞职呢?我感到惋惜,我也希望你再考虑一下,或许今天想辞职,明天就打消这个念头呢?回去再好好想想。”
韩明启満脸的真诚,让姚易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再坚持下去,不说对不起组织的培养,单是韩明启这个人,就万分对不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