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对火器的渴望

在司马遹窝在皇庄积蓄力量的时候，元康二年二月朝会，整个晋朝就太子提出的新政问题仍然没有定论。但是到了二月底，随着皇后越来越强势，再加上太子依旧没有一丝悔改的意图，使得所有世家都意识到在新城实施新政已不可避免。

　　果然，到了三月下旬，当皇庄所有田地在新式农具、马匹的帮助下耕种完毕后，朝中才渐渐有了定论。就在圣旨还未到新城之前，司马遹的火器研制终于有了突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进展。

　　相对天下其它地方，皇庄附近几个村子经过近半年的休养生息，尤其是在司马遹砸下大笔钱财之后，越发显得繁华起来。

　　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司马遹带着祖逖、江统、杜锡、许超、司马雅等人，来到新城县城外一处秘密基地。

　　这里地处偏僻，而且周围数十里都被卫士们团团包围，闲杂人等根本无法入内，就连旁边的河道两边，也被司马遹派人用围墙给封锁了，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有人泅水潜入。

　　巳时一过，随着司马遹打了一个势，小邓子便跑了出，不一会，远处传来一阵鼓声，当众人立即安静下来，纷纷举目望。

　　只见四名不到二十五六岁的士兵，穿着标准的皮甲竹制斗笠，敲打着挂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前的鼓走了过来。这鼓与晋军原本用的小鼓不大一样，鼓身改用白铁皮打制，上面蒙了一层薄牛皮，而且要大许多，被斜挂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前。两名军士两只各握着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ng.jpg">，有节奏地敲打着。

　　随着鼓声，一队军士们列队走了出来。祖逖等武将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一队是标准的三百人，也是身穿皮甲竹笠，不过他们的装饰不太一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间系了一块宽皮带，右边挂着三个硬牛皮制作的盒子，左边也还有一个皮盒子。

　　他们里端的也不是赫赫有名的晋军长矛，而是一支长四尺多（四尺五寸，合一点四二米）的铁管子，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铁管子嵌在一个长木架上，被军士们持在身体的右边。

　　听司马遹介绍，这东西叫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不过大家都还不知道怎么用。

　　三百多军士的后背还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背包，也不知里面了装些什么，背包最上面挂着一个斧头不像斧头，大刀不像大刀的兵器，前面部分藏在皮鞘里，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一截木把。

　　随着鼓声，这队军士走到众人不远处，领头的军官出一声口令，负责敲鼓的军士立即敲出急促的鼓声来。军士们连忙列成三队，侧对着众人。

　　军官一举，鼓声停止。他随即开始继续令：“装弹药！”

　　军士们伸出左，从左边皮盒子里取出一个圆圆的金属丸子，含在嘴里，然后换左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右先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后面的一个铁扣微微板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一个铁池子，再从右边盒子里掏出一个长圆锥形的纸筒，用嘴咬破一个口子。

　　军士左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略端平，右从纸筒里倒出一些黑色粉末在铁池子里，然后再把纸筒里所有的粉末倒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管里，接着把嘴里含着的金属丸子灌进，最后把那倒完火药的纸筒捏成一团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了进。军士们随即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管前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出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铁条，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管里戳了好几下，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回原位。

　　这时的军士们右持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的木把处，左端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的前端。所有的人都在安静地看着军士们迅地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期待着下一步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惊喜。

　　当年司马遹当街杀死刺客时，使用了一种不知名的‘暗器’，曾经让众人感到匪夷所思，今天他们也想知道，太子会让众人看到些什么前所未有的东西。

　　领队军官大喊一声：“准备！”

　　军士们闻声用右将那个略张开的铁扣完全张开，然后端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身后面的木板靠在右肩上，右扣住一个类似弩机的东西，左微曲，端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身前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身被平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口全部朝着前面两百尺远的一排木靶。由于军士们是密集站成三排，所以最后一排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管从最前面一排军士的肩上伸出。

　　“开火！”领队军官大喊一声。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骤然响起，三百军士里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管接连闪出一团火光，随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en.jpg">出一团灰色的烟雾来，声势极为吓人。而那排木靶也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由于军士们反应度不一，所以无法做到同时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甚至有的军士第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没有打响，赶紧又张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机，再扳动扣机，才打响了第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但是依然有十几个军士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没有打响。

　　但就是这样，这三排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的开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击让众人吓了一跳，如此巨大的声响，还有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en.jpg">火吐烟的声势，就是见惯世面的祖逖等人也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吓了一跳。

　　在烟雾缭绕中，领队军官又令了：“上弹药！”

　　军士们又重复刚才的动作，而没有打响的军士们则是检查了一下，往铁池子里又放了一些药，没一会，随着军官的命令声，三排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又开火了，密密麻麻的弹丸把木靶打得又一阵<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响。

　　江统等人不由目瞪口呆：“这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快！”

　　祖逖等武将们激动不已，今天司马遹给他们展现的这些新式火器，为他们打开了一个新的境界，这些火器释放出来的火力连绵不绝而又异常凶猛，试问天下哪支军队能接受到这样的打击。

　　祖逖等武将继续联想到新军军士受列队、闻鼓行进训练已久，早就将这些刻进了骨子里，集体和协作力量让他们挥地淋漓尽致。因此太子麾下亲军非常容易向这种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列队阵形转换，只不过把大刀、短剑等装备换一下而已。

　　看来司马遹早就有了长远的打算。他们不由地幻想起，数万太子亲军全部改换装备这种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到时亲军站得密密麻麻的军士们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齐发，百炮齐鸣，这天下还有敌吗？

　　正想着，司马遹传令一摇旗子，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军士们停止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击，从长皮鞘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出不短的一把三棱形直剑，不知怎么地就安在了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的前端，四尺多长的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加上这至少有两尺长的直剑，顿时变成了六尺长的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

　　随着重新敲响的鼓声，刚才还在开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击的军士们变成了长矛兵，举着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开始列队缓步向前行，过了半个时辰，随着司马遹的命令，这次演示终于停止了。

　　祖逖等人一窝蜂地就冲了上，而江统与杜锡等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头接耳、低声议论，并连连感叹：“真是人间凶器！不可轻用。”

　　祖逖等人围着站立齐整的军士们在打转，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些配备新式装备的军士。等他们接过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只见这东西打造地非常精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管内外都非常光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机等部件做得非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管上的直剑，即司马遹所的刺刀，打造得寒光闪闪，通过一个圆环扣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管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身上，靠一个槽来卡住，不但坚固，而且安取方便，而刀身呈三棱形，上面有三条长长的血槽。

　　司马雅继续看起那个包火药的纸筒，呈圆锥形，有点像后世老农民的烟卷。不过这纸筒的纸不一般，都是泡过油脂的，应该有一定防水易燃能力。

　　“这纸筒都计算好了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的火药用量，军士们到时只要咬破纸灌药就行了，不用军士亲自往火药筒灌，那样不好控制分量。要知道，火药少了，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威力不足，火药多了，就容易炸膛。”司马遹简单介绍道，这里面还有很多玄机，不过他了这些人一时也不懂。

　　这时许超指了指军士们身后背包上的“新式武器”问道：“殿下，这是什么兵器？”

　　司马遹顺从一名军士背包上解开一道绳扣，将兵器取了出来。这是一个丁字木把，只是横把非常短，竖把略长，前面有一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钢打制的半圆形铲子。

　　“这是军士们用的小铁铲，可以用来挖壕沟，然后军士们可以躲在壕沟里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紧急时还可以当斧子用。”

　　司马遹解释道，这可是他根据自己所知道的工兵铲发明的武器。火器时代，也意味着逐渐进入壕沟时代。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可以躲在壕沟里避免被箭矢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而攻城时挖壕沟更是必不可少，所以司马遹就明这多用的兵器加工具，也算是解决了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军士短兵相接时没有兵器的问题，减少他们携带物品的重量。

　　“不错，不错！”许超挥舞了一下，发现比一般的斧子都好使，连连赞叹。

　　“殿下我们何时才能装备起这些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祖逖问这话的时候，其他几人也是一脸的狂热。

　　“你们暂时就不要想了，起码几年内我们还无法做到大规模装备火器的地步，除非我们现在就掌握了整个国家的权力。并且还要铲除所有政敌，集中全国力量才能做到。就眼前这些火器是我们倾全力，费尽千辛万苦才研制出来了，甚至还死了几个工匠。目前只有这么点，怎么够你们分？”

　　“那怎么能行？叫工匠们赶紧多制造呀！”祖逖等人纷纷叫开了。有好东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不到，怎么不叫他们着急。

　　“这位是负责火器研制的大匠师，让他来。”司马遹指着一位工匠模样的人道。祖逖等人知道司马遹对工匠们非常敬重，当即也不开口，只是静静地等着工匠开口话。

　　“这三百支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是我们从上千枝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选出来，所以诸位将军才看到如此盛况。但是实际上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的废品太多了，根本无法大量生产。根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炮厂的能力和进展，就是下个月正式开始生产，每月也不过出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两百枝，火炮十门。”大匠师缓缓道。

　　看到祖逖等人一脸的失望，大匠师连忙又道：“不过随着不断的改进，再加上原料跟得上，我相信到明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炮厂每月可产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达三百到五枝，甚至更多。火炮可能会达到每月三十门到四十门。”

　　“你们也听到了，火器废品率太低，再加上缺乏铁矿石，因此还无法做到大规模换装。不过，你们放心，将来我们解决了原料跟技术问题后，火器一定会尽快普及下。”司马遹看到大家有些失望，不由得安慰道。

　　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大家知道，随着今后太子掌握的地盘越多，兵工厂建立的就越多，到时产量自然就会上。不过，以目前的情况看，太子至少要在新城呆上五年的时间，受原料铁矿的限制，在这段时间能装备起一支三千人的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队就不错了。

　　精彩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