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的窗户上贴着几个红纸黑字的喜和福,这是淘气的秋燃在显摆自己的书法,蕴宝不甘示弱,画了个小小人也贴在上面,说这是姑姑肚子里的宝贝,善宝觉着两个小娃可爱,也就由着他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贴。
而今,她躺在炕上望着窗户上那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的喜和福,那微有人型的小人,她展颜而笑,原来两个小娃是这么的有先见之明,祖公略回来了,可不就是喜和福。
琉璃端了盅汤进来,这是善喜给女儿熬的安胎药,虽然善宝在风荷清月说自己身子不适是谎话,毕竟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实在有必要安胎养神。
锦瑟不在,同猛子在她房里说话呢,善宝看看琉璃的脸色,没什么特别表现,接了汤盅在手,方想喝,琉璃关切道:“小心烫。”
善宝就还给她:“先搁着罢,天热,一时半会凉不了。”
琉璃便将汤盅放在桌子上,然后拧了条手巾给善宝擦脸擦手,善宝躺的久了,手心全是汗,这样一擦,黏腻消失,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ang.jpg">很多,夸赞琉璃道:“你真贴心。”
琉璃就回她一个淡淡的笑。
善宝觉着她自来了善家,比在祖家时沉默寡言了,心里生疑,便问:“你不开心?”
琉璃乍然听了愣住:“娘娘何出此言呢?”
对于娘娘的称呼,善宝听得多了,一再纠正之后,也就听之任之,她掀开身上的凉被,倚着玉枕歪靠在炕上,道:“你不怎么爱说话了。”
琉璃垂下头去,手中仍旧不停的拾掇这样那样的物事,忽听晴空里一个闷雷响起,她惊得掉了手中善宝放在枕边的书,自觉失态,慌忙蹲下身子拾起,用袖子擦拭着那书封,一壁擦一壁道:“做奴婢的,多做事少说话这是本分。”
善宝拿过她手里的书胡乱翻着,言语上有些不悦:“我可是从来没将你视作奴婢。”
这话若是放在以往,或许琉璃会开心,而此时善宝何止是她的主子,还是堂堂的娘娘,她慌得跪倒在地:“奴婢不敢,奴婢自当尽心尽力伺候娘娘。”
善宝觉着琉璃与自己越来越生分,远不如在祖家时那样的自然随和,或许是因了自己这娘娘身份,或许是因了锦瑟,问是问不明白什么的,若想清楚她的心思,唯有猛子可以,于是不再多说。
服侍完善宝吃了药汤,琉璃便告退出去,她前脚走后脚锦瑟就来了,人逢喜事精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ang.jpg">,善宝见她眉眼处都是笑意,晓得是因为猛子转回的缘故,打趣道:“猛子可有说何时求娶?”
锦瑟臊红了脸,嗔道:“姐姐惯会取笑人家,咱们还是不要说这些个了,眼下有桩更要紧的,玉桂,你打算怎么办?”
祖公略回来了,玉桂的谎言不攻自破,善喜已经严肃审问过玉桂,他只道是自己打听消息不利,误听了坊间的不真实的传言,此话善喜或许会信,然善宝不信,一直忙着与祖公略彼此嘘寒问暖,了解各自分开的事,所以将玉桂搁置在一旁,听锦瑟提醒,善宝道:“你让人把玉桂叫来。”
锦瑟点了头,走至门口忽而回头问:“不等等皇上么?”
祖公略去了衙署找秋煜。
善宝摇头:“他忙着,这些个小事我可以处理。”
至今不习惯喊祖公略为皇上,就像祖公略不习惯喊自己为朕,所有的事情变化仿佛在一夕之间,远不像人家从小便长在深宫的皇子们,当皇上是他们偷偷在心里不知演练多少遍的桥段,真的登基,一切便自然而然,而祖公略长在民间,突然变成皇子突然当了皇上,变化之快让他措手不及,就像那一天他单<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匹马在陈王和三皇子七皇子围困皇宫的兵马中杀出一条血路,与皇宫内的人里应外合杀退陈王等人的兵马,皇上临危宣告退位自称太上皇,把皇位传给了他,那个时候他就像个傀儡,一切都是懵里懵懂的,直到皇上要下诏公告天下,他才意识到什么,忙阻止,因为他想到善宝还在雷公镇,自己这里宣告登基,怕陵王或是其他敌对拿善宝生事端,这便是他当了皇上不昭告天下的因由。
而他之所以数月没有消息,是刻意封锁了消息,因他与陈王的兵马混战时不幸中箭,剪头淬毒,深入肌理,他差点送命,太上皇怕陈王的余部听见祖公略伤重会卷土重来,于是谕令不得将祖公略的任何消息传出去。
他一躺数月至今并未痊愈,伤口处时有化脓迹象,玉桂去的事他也丝毫不知,只等猛子去了,通过各种途径见到他,得知善宝怀了身孕,他撑着身子,也不顾太上皇的阻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夜兼程的赶了回来,回来后听善喜说了李青昭的事,他才追去风荷清月,得以及时救下善宝。
幸好他有个神医岳父,善喜检查了他的伤势,不容乐观,片刻不停的给他熬药敷药,很多话他还没有对善宝讲,却急急忙忙的去找秋煜,本来他是皇上可以宣召秋煜的,然作为公事在家里说不便,所以才摆驾去了衙署。
这件事善宝知道,更知道他忙,所以关于玉桂的事想自己处理。
锦瑟应了,出门喊了个丫头去叫玉桂。
未几,玉桂神色不安的到来,见了善宝伏地叩头,口尊娘娘千岁,极其恭谨。
善宝开门见山道:“跟我说说,你为何扯谎?”
玉桂心知肚明什么,还是咬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着:“小人愚钝,不知娘娘所言扯谎是哪一宗。”
锦瑟过来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道:“少给我打花胡哨,明知娘娘问你的是什么,你说,为何扯谎说皇上…”顿住,既然是皇上,可不敢张口闭口的死啊死的,于是改口:“扯谎说皇上出了状况。”
玉桂朝着锦瑟咚咚叩头:“二小姐容禀,小人没有扯谎,当时整个京城是这样传的。”
锦瑟啐了口:“你在善家多少年了,咱们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谁不了解谁,你之前何等的稳重,遇事何等的镇定,突然间学会哭哭啼啼,这还不是装的么。”
玉桂心一惊,正考量要不要说实话,门帘子一打,茱萸引着祖公略进来了,他忙闭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