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逸和习念文遥遥驶来,远远的就看见这座山上灵气弥漫,知道终于到达目的地了,心中也有些放松,忽然听到⾝后一声大喝,扭头看时,却见一个家伙骑着一辆自行车追了上来,能有这样的速度又使用如此另类的交通工具,自然是鬼差无疑,曹逸猛然速加,那家伙却是不依不饶,而且速度显然是比他们更快,曹逸顾忌⾝后有习念文不敢与他冲撞,只能尽量躲闪,那家伙却得势不饶人,越发凶猛的逼了上来。
曹逸这会真恨自己没有斩魂,否则一刀剁了这八王蛋倒是省心,两鬼就这样在公路上上演了一出哈雷摩托和自行车的飙车大戏,相比于曹逸的焦躁,重沓却是乐在其中,时不时地逼近哈雷,踹它一脚,正玩的兴起,忽听一声炸雷“大胆,龙虎山境內,岂容尔等放肆!”
一柄巨剑从天斩落,两鬼都是匆忙闪避,重沓暗叫一声糟了,他出来的时候,转轮王已经嘱咐过,曹逸这次逃亡的目的地很可能是龙虎山,因为秋然只跟龙虎山上的张天师交好,一旦曹逸逃进龙虎山,凭着龙虎山在六道中的威望他们也不好明着拿人,所以转轮王特意交代让他一定在曹逸抵达龙虎山之前⼲掉他,自己一时大意,居然进了龙虎山,他收了灵梭对着飘在空中的白衣俊秀青年一拱手说道:“在下地府鬼差重沓,奉命捉拿地府逃犯,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仙家海涵。”
空中那青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即是地府鬼差,可知这龙虎山的规矩?”重沓本想多说几句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就算是十殿阎罗来了也得给对方面子,自己小小鬼差犯不着得罪人家,重沓一拱手离开了龙虎山。
等到重沓走远,那青年又面向不远处的曹逸“你可是在等我动手?”曹逸连忙收了灵梭,说道:“在下曹逸,是秋然先生让我来找张天师的。”
“秋然先生?”那青年飘落到曹逸面前,一靠近曹逸他就皱起了眉头“你⾝上为什么有秋然先生的力量?”
“秋然先生已把一⾝力量传给了在下。”在⾼手面前不得不实话实说,更何况还有求于人家,不能留下坏印象,你没见曹逸连说话也尽量学这些老古董了嘛。
“这么说秋然先生已经…”青年问道“已然仙逝了。”曹逸回答。
“唉,可惜了。”那青年一副叹息状,接着说道:“在下张天师门下,你可以叫我张清。”“张前辈。”曹逸恭敬,别看人家长的年轻,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
“不敢当,秋然先生与家师平辈论交,你即得他传承也算是他弟子,咱们也是平辈,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家师。”
“多谢张师兄。”曹逸和习念文跟着这位张清张师兄进了龙虎山。
跟曹逸想像的不同,张天师的住所并不在道观,跟着张清来到半山腰,看到一间茅屋若隐若现于树林之间,很有与世隔绝的味道,一人两鬼来到屋前,张清请两位留步,自己先进去通禀师父。
曹逸打量着这间摇摇欲坠的屋子,实在是简陋之极,不敢想像这就是传说中的龙虎山掌教真人所住的地方。一直听说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想来这张天师也算个中翘楚,今曰一见,先不说实力如何,单就这份心态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张清出来的很快“曹师弟,师父有请。”
“谢过张师兄。”曹逸这里又是作揖,修道之人原该飘逸洒脫,不拘小节,在这里却要如此的注重礼数,真不知道这是要修道呢还是要做官,曹逸心里虽然腹诽,却也不敢造次,其实他也就是讨厌这些拖拖拉拉地俗套,对张天师他的印象不坏,甚至还有了些佩服。
两“人”跟着张清进了屋子,眼前豁然一亮,原来这茅屋內竟别有洞天,翠绿地竹竿支撑起一个宽敞的大厅,四周并没有完全遮拦,厅內竹椅、竹凳、竹方桌,排列有序,简洁却独有讲究,大厅的两侧各留一道门,门外铺着青石小路,路旁奇花异草争艳,隐有假山怪石互映其中,更有流水潺潺,鸟语虫鸣,小路尽头各有一道廊坊,虽模样相似,却又各含韵味,廊坊后面有竹林、树林,隐约可见几所房子,想来就是住人的地方,曹逸一阵错愕,心中却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好笑,有大神通之人又怎会舍得让自己受苦呢,对这张天师却是不敢再下判断。
正冲着房门摆有两椅一桌,一个四十几岁模样,⾝正脸阔的中年人正手执香茗细细品味,颇有世外⾼人的样子,看到三人进来,此人急忙起⾝,口中说道:“这就是曹贤侄吗?”却是张天师无疑。“师伯。”曹逸弯腰拱手见礼“好,好,好。”张天师受了这一礼,伸手一扶曹逸,表情悲痛的说:“唉!没想到秋然老弟天纵奇才,却也抵不过这生死二字,唉!”连续两声叹,却也把曹逸的伤心勾了上来“不过咱们修道之人倒也不必在乎这生死,曹师侄就把这里当做是自己家,不要拘谨。”说完,这张天师又是重叹一声,扭头看见习念文“这位是…”“这是我的妻子,习念文。”曹逸赶紧答道。张天师一愣,带着询问看向曹逸,曹逸赶紧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张天师听后兀自感叹了良久才说:“造化弄人啊,我与你师秋然情同手足,他徒儿的事我却是不能不管,你们暂且住下,清儿,带你曹师弟夫妇下去歇息吧。想来这一路奔波,他们也累了。”曹逸、习念文同施一礼,张天师和蔼地摆手道:“去吧,去吧。”等到三人离开,张天师独自一人在屋里静静思索了良久,才重叹一声,不得开怀。
曹逸和习念文在竹林处住下,环境清幽,吃喝不愁,自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