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她是鬼！

　　其他人见我们站起，都惊讶看着我们。“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站起来都这么整齐！”一般情况下，人是不会注意人的影子的，可是我、阳仔和他们不同，我们两个时刻在注意这里的变化，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是我们两个先注意到。这次也是巧合，我和阳仔同时注意到了齐妈没有影子！

　　大厅里的灯很有格调，即使我不懂，但我也知道这是有人精心设计过。中间的大型吊灯仿佛一朵大花盛开了整个大厅，柔和不失光亮。周围环绕的壁灯呈浅蓝⾊，有些罗曼蒂克的味道。大型吊灯不失⾼雅，浅蓝⾊壁灯不失‮媚妩‬。柔和的灯光照的大厅美轮美奂，诸多盆景争奇斗雅，这环境、这品味，怎能不让人陶醉？

　　不过就是这样，淡淡的灯光下，人的影子若隐若现，精神头稍不注意就不会注意到这影子。我是在欣赏瑞安夫人的美丽时候，看到了她惊艳无比的⾝姿，晃动之间犹如百合摇曳多姿，连美人⾝后的背影都显得优雅万千。就是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了齐妈没有影子，在齐妈的⾝后，那就是一片虚无，没有任何物件遮挡，她怎么可能没有影子？除非是鬼！

　　当初我看到瑞安夫人有影子，是以为她是个法力⾼深的女鬼。而齐妈…难道是她法力不够不如瑞安夫人，才显现没有影子的吗？在我的印象中，瑞安夫人绝对是女鬼，而且还是一个极有手段的女鬼。而齐妈能和她生活这么长时间，应该也不是凡人，那么现在就印证了：齐妈不是人！

　　我缓缓坐下来，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脸⾊难看。自我进了这豪宅，我从来没有在瑞安夫人面前显示过这样的脸⾊。不过，这时，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我的心思急转，总该想出一些办法来啊，已经进了鬼宅了，不能毫无头绪的做莽夫啊。

　　阳仔汗颜一笑：“没事没事，只是刚才我想起一道题做错了，把我吓住了，那可是一道十五分的题啊，一分都得不到啊。”说着捶胸顿足，看这样子真想买一帖后悔药去。

　　瑞安夫人又低头喝了口汤，看了我一眼，拿眼睛瞄了阳仔一下。这青菜汤很清淡，没有放任何油和调料，只是清水煮熟的青菜，论美味，自然不如珍珠鱼眼羹。可，这汤，就胜在‘清’。就像喝咖啡的人：喝的就是这个苦味儿。“看来你还是很爱学习的，我虽然很多年没‮入进‬城市，但是我也风闻，大‮生学‬们的学习都是很烂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泡男女朋友、泡吧等等，爱学习的没几个。没想阳仔你也这么爱学习啊，这时候居然还能想出哪道题错了。”

　　我们一行人，包括三个女生，学习最好的就是阳仔了，不过说他学习到这种程度，我绝对不信。他应该也是看到那没有背影的齐妈了。

　　见众人的眼睛都转向了我，我笑笑“‮试考‬完了，这个学期也就结束了。那么这人呐不能闲着啊，我得找个临时工作，最好美女多的地方，工作之余和她们谈谈人生啊，聊聊哲学什么的，这样人生才不苦闷啊，呵呵，啊…楚，我错了还不行么，说着玩的！”我刚笑出口，荆楚在一侧狠狠地在腰间掐了我一记，腰间的⾁肯定青了！

　　“哈哈，在女友面前这么嚣张的，你还是比较少见的。该！哈，幸亏我没有女友。”小池哈哈大笑，这时候念叨起没有女友的好处来。我拿眼睛瞥了他一眼，冷眼哼道：“你是没女友，但是有一堆女性朋友，眼睛挑花了，都不知道选哪一个了。”

　　刘路也随声附和：“对，老九这次说的真对。你那些算女友的话，都可以组成一个加強排了！”“实在是挑花眼的话，周曰做祷告的时候，你向你的主请示一下，让他给你物⾊一个，肯定是教女，符合你的要求，即使那女人长的像凤姐，但是是主赐予你的，你也得欣然接受！”耗子是爱拿这个开玩笑的。主，和爱情、鬼魅一样，信的人多，见到的人少，开开他的玩笑无可厚非。再说俺们是‮国中‬的，还轮不到老外的某某神来管！

　　我曾经看过一个故事，说的很有意思，佛之所以倡导不与不争，就是因为他们太弱了，在天界经常受欺负，所以才传下了不能与人争斗的命令，怕下界的人给他惹事，惹到了天界⾼手的后辈，自己还得在天界受欺负。虽然说的很荒诞，但是意在寓意。

　　小池直接对耗子无视，和他争辩，还不知道他能想出什么来说叨自己。

　　我已经感觉到了：瑞安夫人和齐妈她们两个在步步紧逼，逼我将她们的⾝份说出来。虽然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我的态度很重要，似乎决定了整个事件未来的发展方向。我犹豫了，这事情一旦说出来，可就是牵连了所有的同伴，我需要谨慎再谨慎。

　　既然都这样了，我就不妨给她们来一剂最猛的药！

　　“夫人，几次听到您说到您的亲人故去，能不能说说呢？”我问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但是瑞安夫人绝对能听得到。

　　“老九，你这是什么意思！问别人的**，你不觉得很…很…我都难以说出口！”耗子气急了，指着我的脸就骂。这种情况一起拿从来没有发生过，即使最不开心的时候，我们都没有红过脸。

　　“耗子！”阳仔冷喝“老九是那么不知分寸的人？你听他说完行不！”我做事向来有分寸，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所以，自打进了这鬼宅，所有的人都是以我为中心，都听我的意见。即使耗子看我对瑞安夫人再不客气，也没有大声喝止，就是因为相信我的分寸把握。这时见我这么问，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个时候了，我没有时间再理会耗子的冷喝了，他怪就让他怪吧，等整件事情结束，我想他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夫人，我没有别的意思。您亲人逝去已久，您心里肯定会有所怨言，您又说好久没有出门，那么这隐蔵的怨气就无处发怈，那么，您百年之后，怨气积深死后将难以入得地府投胎转世，化⾝为鬼虽然逍遥，但始终不是天地正道，难道还想永世为鬼？所以我…”我不再说了，瑞安夫人是个明白人，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和简单：不想死后为鬼，你就把事情都说出来。理解很简单，关键是做出来。说一百件事情，却没做一件，结果等于零。瑞安夫人是聪明人，哪里不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你让我怎么说？”瑞安夫人意动了，闭塞了这么多年的心事有点意动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我点点头：“当然。心病还须心药医，您要想真的解决它，就得说出来。”我说的甚是肯定，不过心里直嘀咕：她到底是不是鬼？我现在真的不能下结论了。

　　“你们真想听？你们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声音嘶哑，齐妈出来了。我看见齐妈的眼睛，我就一个寒噤，好冷的眼神。刚来的时候，齐妈的眼神还是很和蔼的啊，为什么这时候…“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听，听了之后就不能装作不知道了。”齐妈的声音真的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住的，小池甚至都捂上了耳朵。我虽然不至于，但是在齐妈的注视下也不噤额头冒冷汗。

　　“齐妈，我想说。”瑞安夫人握住了齐妈的手，阻止她再说。“这事情闷在心里十年了，我受够了，每天晚上‮觉睡‬都不能安宁，我常常能梦到他，齐妈！我能梦见他，这十年一直没间断过！您知道吗，您陪了我十年，但是我的心还是很冷，很冷你知道吗？！”这些话瑞安夫人一口气说了出来，每句话都是在心里喝出来的，这是瑞安夫人的心声！

　　齐妈不再看我了，眼睛转向瑞安夫人：“你这十年不快乐？我是多么的用心照顾你，你怎么就不満足呢？十年啊，我一直在你⾝边，从不离开你每天照顾你，每天照顾你这个照顾你那个你怎么就…”齐妈的声音不再沙哑了，反而还很好听，仿佛远处的驼铃优雅而清脆，不过深处隐隐有些不对，我听得有些皱眉。

　　古馨月：“齐妈，您的声音不沙哑了，反而还很好听呢。”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就不懂事呢？

　　阳仔和我对视一眼：事情有变！

　　事情有变，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了。

　　小池喝着汤，不再抬头看了，低语：“出事了，出事了。”刘路在他⾝边，瞥了他一眼“就你耳朵能听声，就你嘴巴会说话？”耗子他们两个更是愣住了，自从见了齐妈，齐妈就是一个慈祥的长者，何时见到她这么歇斯底里的说话了，而且说话的对象就是瑞安夫人，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齐妈，我这是慎重下的决定，我要说出来！你也不能阻挠我！”瑞安夫人说话的时候，咬紧牙根。齐妈也笑了，笑的很诡异，冷冷的看了我们一眼“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他们，你以为他们能帮助你？瑞安，别天真了。他们帮不了你的，虽然他们有智慧，够胆识，但是，这些还是不够的，你说出来反而是害了他们，你明白吗？你说出来就是害了他们！”齐妈最后一句话就是吼出来的。

　　我能听的出来这话里的怨气：齐妈森白⾊的獠牙终于现了！

　　齐妈就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