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怎么了（2）

　　也许只睡了十几二十分钟吧，但是那个香啊，真的是很少有。

　　我是被小雪弄醒的，它在我耳畔“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终于把我‮醒唤‬，我拿开脸上的书本，睁开眼睛，只觉屋顶的灯光挺刺眼，心想我怎么真的睡着了？睡了多长时间了？一看表，还不到十一点，想必睡的时间并不长。我伸了个懒腰坐起来，见小水已经坐在桌边温习功课，她看我醒来，笑笑说：“你一定好困吧？”

　　我说：“是啊，没想到睡着了。”

　　小水说：“还打呼了呢。”

　　“是吗？怪不得！”我咂咂嘴“这一觉睡得好香啊！”她掩口而笑，扭过了头去看书。

　　我站起⾝，走进卫生间。里面已经被打扫得⼲、⼲、净、净了。我关上门，开始‮澡洗‬。不知是由于水淋到⾝体上而刺激了大脑，还是因为刚才美美地睡了那么一小觉的缘故，总之，脑子里忽然非常的清醒。

　　等我洗完澡，走出卫生间，小水已经上床‮觉睡‬了。小雪在沙发上冲我叫了一声，我赶忙朝它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又接着做了个‮觉睡‬的手势，它‮下趴‬⾝子眯上了双眼。我蹑手蹑脚关了灯，钻进自己的地铺里躺下，闭上眼开始‮觉睡‬，脑子里却一时‮定安‬不下来，东想西想的。我在想：小水为什么要搬到我这里来住呢？我和她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很是模糊，究竟是朋友、恋人、还是别的什么关系？当然，她搬来肯定有她搬来的缘由，她也说过以后会告诉我的，其实就算她不告诉我，又能如何呢？、、、、、、。我又想：今晚，她会不会再出现昨天夜里那样的情况？如果再出现，我该怎么办？她那样真的好吓人，她为什么会那样呢？仅仅是做了恶梦，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还有，她突然地这么搬来，会不会又在某一天突然地搬走呢？说心里话，我可是不希望她很快地搬走，她的到来，她的居住，让我觉得很开心，虽说用“幸福”这个字眼还为时过早，但是最起码我也和小雪一样，感到快乐，感到欢喜。所以，我希望她能够长时间地住在这里，并且希望能和她很好地相处。这个女孩子，美丽而又神秘，⾝上有太多的悬念和谜团，说实话，好奇心是人人都有的，我也想一一‮开解‬她⾝上的这些悬念和谜团，而这，也需要时间。、、、、、、

　　想着想着，睡意袭上来，于是不觉迷迷糊糊地睡去。

　　没想到一觉睡到大天亮，我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小水‮夜一‬安睡，什么问题也没有。

　　看来前天晚上只是她做了一个恶梦吧，可是若仅仅只是做了恶梦，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呢？

　　我还是有些担心。

　　又过了一个晚上，小水仍是安安静静地睡着，没有任何问题。我这才放下心来，心想那不过是个恶梦而已，或许小水本来就胆子小，而那个恶梦又太可怕，所以她才会被吓成了那样子吧。

　　但是！

　　但是到了又一个晚上，那种情况又出现了。大概是夜里凌晨一点钟左右的时候吧，我又被惊醒了，因为我又一次听到了小水的啜泣声，虽然那声音很小，但我还是被惊醒了，也许我在心底深处还是有一根弦绷着的吧。

　　我睁开眼睛，没动，静静地听着小水的啜泣声，心却在一点一点地收紧。

　　那啜泣声，仿佛是从幽远的地方传来，有一种嘲湿和寒冷的感觉，渐渐地弥漫了我的全⾝。我想起了我曾经的那恶梦：在同样如此漆黑的深夜里，这个女孩子，她穿着一⾝紫⾊的连衣裙，走在一片树林的深处，她缓缓地走着，面无表情，美丽的脸庞冷若冰霜，她走到一棵树下，将手中的绳子系在了一根树杈上，然后，把自己的脖子慢慢套在了那个绳圈中、、、、、、

　　不！这仅仅只是一个梦吗？它会不会变成现实？！

　　天！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小水的啜泣声已经越来越大，她又开始撕扯起自己的头发了，她又开始用自己的额头去磕撞床板了！

　　她的每一声啜泣和每一次额头撞磕床板的声音，在这宁静的深夜里，都愈加清晰和強烈，以致于使我的心灵也一次次地因之而发出震颤。

　　我无法再允许她可以自己这样‮磨折‬自己了！

　　我的心在一阵阵地疼痛！

　　小水的嘴中还在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我怎么也不可能听懂的话。

　　我翻⾝爬起来，奔到她床前，握住她正在用力撕扯自己头发的两只手：“小水？小水？小水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小水你告诉我好吗？”

　　她却只是拼命地哭泣，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那张苍白美丽的脸上満是泪痕。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心疼地一把将她搂在我的怀中，紧紧地，她也得救似地紧紧地抱住我，在我的怀里号啕大哭。我一边哄她安慰她：“小水，乖小水，别怕，别哭，是不是做了恶梦了？别怕，我在这里呢，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你什么也不用怕。”一边，我自己也泪如泉涌，我的泪水滴在她的脸上，混合着她的泪水，我低下头，轻轻地吻着那些泪痕，心在颤栗。

　　小水在我的怀中渐渐地平静了一些，我‮摸抚‬着她的头发，轻拍着她的背，在她的耳畔柔声哄她，也不管她是否在听：“小水，好小水，乖小水，不用怕，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你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好好‮觉睡‬，对了，不哭了啊，乖，这才是好小水，才是我的宝贝小水、、、、、、”

　　过了好大一会儿，小水终于完全平静了下来，我这才知道，我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在听，因为她在我怀里轻声地问我：“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是把我当成你的宝贝吗？我真的可以做你心里的宝贝？”

　　我一笑，更紧地搂住她：“是的，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虽然我们认识短暂，但是，你已经是我心里的宝贝了，因为，看到你刚才那样，我的心真的好疼好疼。”

　　她听我这么说，也更紧地搂住了我，她问我：“有这样一句话你知道吗？”

　　我说：“是什么话？”

　　“爱一个，就是心疼一个人。”

　　我理了理她的头发：“这句话，我知道。”

　　“那么，你爱我吗？或者说，你对我的心疼，是爱吗？”她轻声地问。

　　我想了想，然后说：“我还不能确定这就是爱，但是这种心疼，却是‮实真‬的。”

　　小水不再说话，静静地依偎在我的怀里。我把脸贴在她的头发上，闻着她好闻的发香，我闭上双眼，轻轻地拍着她，像哄一个小孩子入睡。

　　我很奇怪我在做这些的时候，没有觉得丝毫的虚假和矫饰，完全都是內心真情实感的一种自然流露。小水偎在我的怀里，我搂着她，就像是感觉自己正搂着一个伤心的孩子，正搂着一个需要我呵护需要我疼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