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是不是大了一些,感觉顶部好像⾼了不少。”在杂货群中举步艰难的白庸问道。
“你的记忆没有出错,我用了一些界石,将房间的纵向空间拉长了。”
“请不要把宝贵的材料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
界石可是拥有扩展空间容量效果的极品炼器材料,居然被用在增加住宿房间的大小上,这等奢侈浪费堪比俗世中用翡翠做马桶。白庸无力叹了一口气:“唉,跟你说这些也没什么用,转头就忘。咦,那边的桌子是⼲什么用的?”
白庸目光所及之处,是一方四角长桌,拿来用餐似乎有些过大,桌子各处角落有一个下坠的袋子,与桌面上的六个洞相连。在桌面上,纷乱地摆着颜⾊各异的小球以及两杆木bang。
虽然蔵森罗的房间令人惨不忍睹,但不可否认,里面时常会出现一切稀奇古怪之物,有时令白庸也好奇不已。
“那个呀,是玄尊从天外天世界带来的一种玩具,专门供人乐娱所用。我记得叫做什么斯诺克,也叫台球。”
“哦,这游戏应该怎么玩?”白庸略感趣兴。
“游戏规则挺简单,撇开其他,光讲玩法,就是两人一起,轮流用那两根长长的棍子,将上面的蛋蛋捅进洞里,要不要试试看?”
“不知为何有种jī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觉…还是算了,⼲正事要紧,曰后有空闲再说吧。”
这时蔵森罗将一座石雕神龛抬出,这座神龛与中原的神龛风格迥异,是用一层一层的方形石板叠加上去,构成了缺顶正四棱锥。神龛周围有一圈竖立的灵木石碑,石碑上闪耀着奇异的光芒,汇聚在神龛端顶空心处,这些灵木石碑就是之前拜托白庸去百草园采取药草来醒唤的对象。
神龛从外形上看不出到底供奉的是何种神灵,顶部画着好似树木年轮的图案,图案的周围有奇异的符文,也可能是注释的文字。
白庸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推测道:“每一块石板边沿部分露出来的图案貌似跟天上的星象很像。”
臧森罗点头道:“这座神龛来自罗洲的一个名为巴比伦的古代王国,而巴比伦王国是阿摩利人灭掉苏美尔人的乌尔第三王朝所建立的王国,苏美尔人在星象学有极⾼的造诣,他们的诸神都与天空中的星星有关,这些神的形象没有一个具有人形,每一个神代表着一颗恒星。这座神龛的外形来自他们祭祀用的建筑,因为他们认为神是⾼⾼地居于神山之颠,所以越是登上⾼处,越是能接近神灵。”
白庸一边观摩一边啧啧称赞,他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璀璨的文明,并不仅仅存在于中土神州。中土神州的文化之所以能远播五湖四海,立独鳌头,是由于神州文化没有中断过,一直从古延续至今,而其他地域的古老文明都湮灭在历史长河中,只留下些许供后人考查的遗迹。
好歹想起还有正事待做,白庸拿出那枚遍照寰宇之眼,灌入道气,霎时眼珠中心射出一道光芒,直直照在神龛上,透过外层阻挡,扫描內部结构。然后从眼珠另一侧射出光芒,将神龛的內部结构显现出来。
这座神龛有着特殊的噤制,能够隔绝神识探查,若使用术法又担心会不小心破坏掉里面的结构,所以才特意借助遍照寰宇之眼的能力。
另一侧射出的光芒映在墙壁上,组合成一顿奇怪的图画文字,错综交杂,令人眼花缭乱。
“这就是楔形文字吗?怎么比甲骨文和妖族文还netbsp;白庸曾经同蔵森罗一起研究过甲骨文和妖族文字,兴许是同一地域文明的关系,当时破译时遇到的阻碍比想象中来得简单,很多都能够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其中意思。而这些楔形文字,除了增加炫目感,就只剩下无从入手的茫然。
“哈,你不会是准备就这样开始破译吧?没有参考物,别说三天,半年时间都未必能完成。”白庸可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在三天时间內破译一种文字,这种语言上的能力跟修仙毫无关系,虚空⾼手来了也只能望洋兴叹。
“当然不是,罗洲人早就进行过破译工作,如今约有两成文字已经破译。”蔵森罗早有准备,从床底下翻出一大堆书籍,又从中挑出已经翻译成中土文字的书递给白庸。
白庸虽然也看得懂罗洲通用文字,但也仅仅停留在辨认上,离流畅的阅览还有很大的距离。蔵森罗倒是毫不介意,拿起全是罗洲文的书开始破译工作。
一种文字的破译,最难的是一开始的认知。给你一个句子,你不但不认识句子中的每一个字,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自然无从着手。而一旦明白了句子的大意,或者是知道了其中某些字的意思,就能进行推论,从而导出其他字和其他句子的意思。
楔形文字是图画文字,属于表意文字,把一个或几个符号组合起来,表示一个新的含义。如用“口”的符号表示动作“说”用代表“眼”和“水”的符号来表示“哭”等等。稍微复杂一些的综合文字,如“箭”和“生命”在苏美尔语中是同一个词,因此就用同一个符号“箭”来表示,又如人名前加一个“倒三角形”表示是男人的名字。
如此,照理说破译起来应该不会太难,仅仅是繁琐枯燥和劳废脑力,而这对于擅长思考,习惯打坐的白庸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真正进行之时,他现自己的这个想法太天真了,不但没有如设想般顺利,根本是一筹莫展,连最初的起步都极为艰难,勉強翻译出来的几个句子都是毫无关联,跟神龛的主题风马牛不相及。
这些困难并非来自楔形文字本⾝的解读,而是整段文字的排序,这些文字完全是胡乱拼凑在一起,没有一丝规则可循。如果文章本⾝就是错的,那么翻译出来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正确,这就不得不让人思考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真正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