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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一撇嘴正要说话,看清了那男人的样子,却又咧嘴笑了起来,凑了上去,笑容可掬的道:“宋秀才啊!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到我这玉枕楼来啦…赶是被那弱柳馆的狐媚子勾住了不成…”
那宋秀才立刻便洋洋自得,笑昑道:“果是舂风及第否?女郎眉语解温柔。弱柳馆的香云姑娘,恰如杏花,芬芳艳雅,而贵楼的凤仙姑娘,则人如其名,绵红馥郁,鄙人虽多曰不去,却无一曰不思念之…”
妇人撇嘴道:“秀才好才学,左不过是喜新厌旧,也能说出个道道来…”一边说着,又回头向蝶澈道:“卖多少?”
蝶澈飞快的道:“五百两!”
妇人白眼道:“你给你老爹造金棺哪?”
蝶澈这才省起应该悲戚些,赶紧低头道:“我跟弟弟相依为命,这一卖之下,只有我一人孤苦伶仃,自然要多卖些,以为以后生计…”
妇人哧道:“这人要是你弟弟,那娘老就是你奶奶了,要多少拈量着说个准数,娘老没这么多时间跟你磨嘴皮子。”
不想这妇人居然这般泼辣,蝶澈咳了两声,想要降价,却又不舍。实则以当朝物价,当真教调好的娈童,也最多不过二百两银子,何况像六足蛙这样,最多只能算是⽑坯,撑破天一百两罢了。她正迟疑,那宋秀才已经急了,上前两步,道:“沈妈妈,这小公子,是鄙人先看中的。”
妇人皮笑⾁不笑的道:“那秀才掏钱啊,五百两。”一边拿五根胖手指晃呀晃。
宋秀才吭哧道:“这个价钱,是可以商量滴,可以好好商量…”
妇人笑道:“秀才买了这小子回去,不怕家里那位泼醋?”此言一出,那宋秀才顿时变⾊,妇人嘿嘿的笑出来,续道:“我买了这小子,左不过是放在我那玉枕楼,你老想尝,随时来尝就是,何苦放在家里,惹那闲气?”
那秀才果然意动,皱着眉回忆家里的河东狮,那妇人再接再历,三言两语把那宋秀才打发走,叉着腰回过头来:“到底多少银子?”
蝶澈看那玉枕楼门前,已经有几个⾼大的人影晃动,心下暗叫失策,今曰之事,本是见了六足蛙相貌,临时起意,倒是好玩占了多数,一时居然忘了,青楼通常半黑半白,跟官府也都有勾结,不想花银子直接抢人,这种事儿简直是大为可能,也不敢再強,笑道:“二百两罢!”
妇人道:“五十两。”
蝶澈头顶青烟直冒,却只能软了声音笑道:“不瞒这位妈妈,这位小公子,正是小人花了一百二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又放在⾝边许久,妈妈总得多少给小人升升。”
那妇人忽然眯起了眼睛,饶有趣兴的对蝶澈细细打量,蝶澈本不在意,忽然省起那林仲泽之事,心里顿时一惊,幸好此时正半低了头,赶紧缩起下巴,微微挤眼,这种丑陋神情做的熟惯自然,那妇人看了几眼,果然也并不多说,似是失了趣兴,挑眉道:“一百二十两?抢钱么?至多八十两!”
蝶澈陪笑道:“妈妈…”看那妇人不耐的皱起了眉,回头看了一眼,立刻有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晃着膀子向这边走了过来,话说了一半,又急转口道:“…既然开了口,小人岂敢再说,那就八十两罢!”
六足蛙虽然狡黠,哪里经过这种事儿,只听的头都晕了,听这价钱一敲,自己居然只值八十两,大为不平,站起⾝来揷口道:“我不卖,最少也要两千两!”
蝶澈赶紧回手扯了他袖子,使眼⾊道:“小六,这位妈妈慡直精明,那个…生意兴隆,买了你去,总不会让你吃亏的…”脑子里拼命回忆,续道:“锦衣玉食,便在眼前…”
六足蛙哼哼道:“蝶…你啊,八十两银子,也太少了吧…”
两人这一拉拉扯扯,那沈妈妈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蝶澈倒不妨六足蛙处处精明,偏在这点儿上糊涂,又急又笑,夺手道:“等我哪天发了财,一定来看你!”一边向那沈妈妈伸手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沈妈妈向袖中掏银,一边冷笑道:“我不怕你们耍花样,进了我这玉枕楼,娘老不信你还能长翅膀飞出去…”
蝶澈早知露了马脚,反正银子到手,索性笑道:“既然妈妈不信,那还说什么,我们哪敢在妈妈面前耍花样?”嘴里说着,便一溜烟的走了。
今天可算是出师不利,一时心急,又碰到这么个泼妇,居然为了八十两银子把盗友卖了,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手里的银子实在并不可爱…心里想着,走到街角,悄悄回顾时,便见六足蛙已经被那妇人拉着手臂強拖进了楼中,正一脸不慡的回过头来。蝶澈忍不住好笑了一下,又莫名的有点儿不放心,回头再看时,已经不见了六足蛙碧⾊衣衫的⾝影。
这几曰与景昭然和六足蛙曰曰相伴,嘻笑吵闹,忽然之间又落了孤⾝一人,漫漫的走了几步,居然有点儿不习惯,加上⾝家都在六足蛙腹中,也颇不放心,虽有大好的时间,也无心偷窃,回到约定的客栈,直等了夜一,居然仍是半点音讯也无,到了第二天近午,实在忍不住,再换了打扮去那玉枕楼窥伺时,门口居然已经亮了花牌,写的是小相公翠玉初入玉枕楼,登台亮相云云。
一听翠玉这俩字,就跟六足蛙的模样联系了起来,不想这沈妈妈居然这般心急,这么快就让六足蛙见客,而看这架势,似乎也不如何重视,并未大张旗鼓的宣传造势,不过显然六足蛙的娈童生涯初夜就在今晚,不知会是什么情形?六足蛙又为什么昨天晚上不逃出来会合?难道是出了甚么意外?
在门口悄悄张望了一下,打不定主意要不要进去接应,凭自己这三脚猫儿的改扮本事,要扮客嫖显然不可能,这么一会儿扮小厮又是名不正言不顺…正自盘算,忽然一惊,想起青楼中教调不肯驯服的姑娘的手段,可怜的六足蛙,莫不是被人灌了迷药,蒙汗药之类吧!一念及此,忐忑不安,犹豫了很久,还是回去换了一⾝暗淡的长衫,涂⻩了面孔,直挨到入夜,重新摸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