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别跑,我偏要跑。”魏延哼哼一声,还真的转⾝就跑。
“啊?”太史慈的小脑瓜子一转,心想,这句话我都听她说过两次了,这个女人似乎喜欢和别人说的话反看来,那我换个方说吧。
“快跑吧,不要来和我拼。”太史慈边追边嚷嚷道。
“哈哈,小女孩,想阴我?你还早着呢。”魏延大笑道:“你把话反着说,就是想让我反着做,其实出点还是想我不跑,你想我不跑,我偏要跑。”
魏延拖着一股烟尘跑回了城门洞里,太史慈想要追进去,不料城头上乱石砸下,她只好勒马退回。
这一下,长沙军就再也不敢出来了,死守在城池里面。太史慈在城下跑了几圈叫阵,可是临湘城里的人就是不出来,公孙军远道而来,没携带攻城武器,无立即攻城,只好先退后离城十里扎营。
营地扎好时,天⾊已经全黑了,士兵们弄好了饭菜,孙宇和软妹子、⾼帽女、太史慈等人聚在中军大帐里用餐,这行军餐十分简单,也就是一碗稀饭配着点腊⾁,说起这些腊⾁还有个小小故事。
这些腊⾁都是华佗的,原本有三百多万斤,后来她给穷人治病附送腊⾁,送出去了不少,但还剩下了一百多万斤。华佗随着孙宇逃回了襄阳,哪有机会运走,于是这些腊⾁就全留在江东了。
但是华佗的财迷程度非同凡想,回了襄阳之后她还对自己的一百多万斤腊⾁念念不忘,于是派了她的跟班儿柳韵去江东索取。周瑜一听柳韵的话,当时就怒了:你们也太过份了,把我欺负了不说,还不顾人质交换协议逃回襄阳,现在居然还要讨回自己的腊⾁,不⼲!打死也不还。
于是柳韵就不⼲了,她找到孙尚香,严肃地议抗道:“当初华大夫在寿舂时冶好了孙坚的箭毒,救了她一条命,得了几千金的报酬,结果后来华佗被曹操的人劫走,这些金子华大夫就没能带走,又被你们江东给带回去了。现在华大夫要拿点腊⾁走又怎么了?惹恼我们,直接找孙坚要钱去不信她不认这个账。”
孙尚香天性纯良,不擅长耍赖,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人家华佗救过江东的主君,这恩情是无论如何抹不掉的,一百多万斤腊⾁又怎么了?就算华佗要江东送出总重量一百多万斤的女人给她做丫鬟,江东也推托不得。于是孙尚香就瞒着周瑜,让她的女子军偷偷调了几艘大船,将腊⾁运到襄阳来,由于腊⾁实在太多了,孙尚香又是偷偷调动了几艘不大不小的货船,所以江东还得分好几次运,现在汉江上还在跑腊⾁船呢,也不知道要运多久才能运完。反正公孙军和江东军之间的关系,已经是剪不断来理还乱了。
华佗虽然财迷,却允许孙宇乱拿她的东西,所以孙宇出征前带了不少腊⾁,他可吃不惯没⾁的⼲饭。
软妹子挟了块腊⾁品了品昧道,微笑了起来:“寻真,你明这个腊⾁真有趣呢,这种可以长时间保存的⼲⾁,正适合咱们的军队远征时携带,不久之后咱们攻取西川就多带点这个。”
孙宇⼲笑了一声,这“明腊⾁”的劳他可不敢占,现在虽然才公元2oo年都不到,但是聪明的国中古代劳动民人早就已经明出腊⾁了,汉中张鲁那里应该已经有很多人会做腊⾁,只是古代交通不便,这玩意儿还没普及开来。
孙宇只好胡扯道:“这个不是我明的,是汉中百姓最先研究出来,我在老家京北村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个汉中流浪到北方的客商,他教我的。”
⾼帽女听了这话,不由得叹道:“你们那个京北村还真是有点神秘,我问过许多人都说不知道在哪里,那客商居然找得到?”
“咳!”孙宇⼲笑了一声道:“京北村那地方穷乡僻壤的,又在老山坳里,刻意找是找不到的,迷个路什么的,说不定就突然到了。”孙宇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告罪,京北的哥们儿们,不是兄弟要抹黑你们,是兄弟实在没解释啊。
这时一个传令兵在帐外报道:“打扰几位将军用餐了,看守⻩忠的兄弟来报,她已经醒过来了。”原来孙宇将⻩忠打晕之后带回来,就让人捆起来扔在俘虏营里。他吩咐过看守兵,一旦⻩忠醒了立即通知他,所以传令兵顾不得几位大佬在用餐就赶紧在帐外通报。
听了传令兵的报告,孙宇笑着道:“既然醒了,把她带过来吧…对了,随后把杨龄也带来,咱们在用餐,她们也不能饿坏了,弄到这里来一起吃饭。”
“诺!”传令兵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两名女兵抬着⻩忠过来,原来凡是会武将技的女将被抓到,都必须手脚全部捆死,不然她们突然作的话,普通士兵根本看不住,所以⻩忠也不例外地被捆成了粽子,要带她来就只好抬着来了,而且为了防她自尽,还在她嘴里塞了一团白布。
看着⻩忠在生气地动扭,満头白晃来晃去的,软妹子倒是有点不忍心了,她早就对⻩忠的遭遇有点同病相怜,见到她被抬上来,软妹子赶紧凑了过去,想要亲手帮⻩忠松绑。
孙宇赶紧叫道:“别!她的力气比我还大,要是你给她开解绳子,她暴起伤人,那就⿇烦了,还是我来解吧。”
软妹子顺从地退回了座位上,孙宇走过来对着白御姐轻叹道:“你别自尽,我就取掉你嘴里的布,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白御姐自动忽略了“不是坏人”那几个字,她被捆了一阵,倒也不太想杀自了,准备和孙宇讲讲公理与正义的问题,于是对着孙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杀自。
孙宇就取掉了她嘴里的白布,正考虑要不要帮她松绑,白御姐就抢着开口道:“琊恶的男人,你把我带到议事堂来想做什么?如果是想让我背叛主君,那就休提。”
“…”孙宇沉默了一下,好奇地道:“我听杨龄说,你是被韩玄以治病为要挟才为她做事的,⼲嘛一开口就向她表忠心?”
“哼!”白御姐冷哼道:“不管我认她为主君的理由是什么,既然我已经认了她是主君,就要对她忠心,这才是为人臣下之道。不然认了主又找个理由背叛,那世间还有公理与正义吗?”
众人:“…”郁闷,认死理儿的?这种人最⿇烦了。孙宇忍不住吐槽道:“那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我就算松开你的绑,你也还是我的俘虏,不准玩花样。”
白御姐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既然现在我是你的俘虏,那我就要认账,绑不绑着都一样,你要杀我祭旗的话,我自己拿刀抹脖子,不劳你派刀斧手。”
众人:“…”这么听话的俘虏,倒也是一个奇葩。孙宇看她表情,不似胡说,心想:反正她的刀和弓都被我缴了,现在手无寸铁,不是我的对手,松开绑也不怕她玩花样。
孙宇松开她⾝上的绳子,然后指着旁边一张空着的案桌道:“坐下吃点饭吧,俘虏也要吃饭的。”侍女赶紧在桌上摆好饭和腊⾁。
白御姐居然乖乖地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碗就开始吃饭,但是却没碰腊⾁。
软妹子忍不住好奇地道:“⻩将军怎么不吃⾁?”
白御姐认真地道:“我是俘虏,有饭吃就不错了,哪有资格吃⾁。而且…刚才那个琊恶的男人说的是‘坐下吃点饭吧’,他叫我吃饭,没叫我吃⾁,我不能逾越了,如果俘虏都不讲客气在人家军营里乱吃乱拿,这世间还有公理与正义吗?”
众人:“…”用得着较真成这样?寻真说吃点饭的意思,是把吃⾁也包含在內的啊,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众人齐齐抹了一把汗。
不过这个“众人”不包括⾼帽女,只见⾼帽女突然热泪盈眶,上前一把握住了⻩忠的手,认真地道:“没想到…真没想到我居然能碰上如此懂得礼仪之人,不容易啊!”“君臣之礼、宾主之礼、上下尊卑之礼、结之礼…这些宝贵的礼仪现在讲究的人不多了,世风曰下,人心不古,放眼都是乱七八糟的人…”后面是整整一万字的说教。
⾼帽女说得眼泪汪汪地道:“⻩将军,你是个讲究人啊。”
白御姐点了点头道:“我当然是讲究人,最讲究公理与正义,这位不知名的妹子…看你⾼冠肃容,衣衫整齐,明显也是讲究人,我欣赏你!”
“我叫陈宮,字公台,现在公孙军中任军师,最讲究礼仪。”⾼帽女居然郑重地自我介绍了起来,她穿着黑⾊文士长袍,头带⾼冠,端庄肃穆,还真有点派头。
⻩忠也正了正容,自我介绍道:“我叫⻩忠,字汉升,现在韩玄军中任中郎将。公台妹子,我也是看你对眼了才和你说几句,不然不论怎么严刑拷打,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众人:“…”晕死,这两个怪物居然互相看对眼了,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天下乌鸦一般黑、同流合污、惺惺相惜、八王看绿豆…
四面八方的人汗水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