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需要动用到脑细胞,我一眼就看出了来者是谁。就在我意料之中,无声无息出现在我房间內的苗条黑影就是那个让我感到危机感的女人,月光下,她嘴角勾起的弧度格外清晰。
“果然是你…”我強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抓起了⾝边的匕首,集中精神保持警惕:“你来我这里⼲什么?”
“当然是来找你啦,一个多月没有见,当然想来看看你的情况。”女子笑着说道,略带磁性的熟悉声音总是让我忍不住搜索脑海中的记忆。还是这种感觉——这个女人我认识,而且极有可能曾经很熟悉,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有什么情况好看的?”我依然警惕,忽然想起了女人上次出现在格林达姆实验室那时对我发动的攻击,我急忙把匕首横在胸前——毕竟她強悍的诡异。
“有什么情况好看?”女人似乎也被自己的问题给难住,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孩子气的拜拜头,说:“哎呀,反正就是想来看看,我没有恶意就是了…”
“…”你说没有恶意就没有恶意么?
“好吧,也许你可以不相信,但你也不能⼲涉到我的行动,以你现在的能耐可还嫰着呢,我想⼲嘛就⼲嘛。本来我还打算心血来嘲教你一些东西,指点你一些方向,看来夜曦你似乎不怎么愿意啊。”女人见我没有反应,似乎颇为怈气,无奈的摆了摆手后用带有诱惑⾊彩的口气说——这会儿她似乎有些得意。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心血来嘲教我一些东西?前段时间还攻击我,今晚上就特地来对我说这些东西?会不会是闲着没事⼲?
这个女人的思维和行踪真是诡异…
一种被耍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人极为不自在。
“好吧,既然你不欢迎,那我就先走了。”女人再稍等了一会,似乎因为我还没有发言,叹气的说。随后看了看四周,说了一句极其不搭边的话:“这里的环境不错…真想呆在这里”
话落,⾝形一晃,就打算从窗户扬长而去。
欸欸?搞什么名堂?
“等一下!”不知道怎么的,我脫口而出喊道。如果女人的来意真的和她说的一样类似来玩耍,我也许可以和她好好相处然后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我隐约觉得,虽然这个女人很強悍,但很有可能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就是因为強者思想让我把他当做危险分子和⾼人看待了。或许她神经大条也说不定…
“嗯哼?”女人立刻停下来,从动作来看,她似乎根本就没有打算走,明摆着就是在刺激我…
怎么感觉很憋屈?明明就是被人**在鼓掌之中的感觉…但这样却好像朋友间的忽悠,也没有什么大碍…
“怎么,忽然叫我留下来了?女人微微回头来看我,嘴角有不明的笑意,似曾相识。不过现在我没有闲情计较那么多,略微调整好心情,我说道:“好吧,虽然我不清楚你的来意,但至少确认你没有敌意。我只想知道一点东西,你究竟是谁?”
“噢…我是谁这不重要。”女人转回头,大方的坐到我房间里床对面的椅子上,呵呵一笑说:“其实我是谁我自己也记不得了,反正我认识你就可以了。”
又是这句话…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我确实是不能从她口里套出点什么,老在这里纠缠也没有意思,不如套点有意义的东西。既然决定放弃问这些事情,我想了想,说道:“好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不出格就可以…”
“唔,那我晚上就在这里觉睡吧,夜曦你的床很大…”女子媚笑道,让我全⾝起一阵鸡皮疙瘩。我跟她根本就不怎么认识…怎么就忽然这样…开玩笑的吧…
“好吧,不逗你了。”女子很快就笑了,虽然很淑女的掩着口,但还是有一种嚣张的意味。我觉得心里一阵不舒坦,没有说什么。被一个也许是陌生的女子这样逗弄,谁都不会舒服…
女子似乎发现了我的不悦,不笑了,毫无征兆淡淡的说:“好吧,入进正事。我发现夜曦你最近很迷茫呢,是不是你的神域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她怎么知道?我一阵惊讶,但很快就释然了。这个女人本⾝就那么奇怪,能悄无声息的入进格林达姆的实验室,那弄到神域里面的消息也不难。我点点头,说:“恩,我的经理人的问题,我看不顺眼。”
“月流焱管大了?这是必然的。”女子淡淡的说,这个口吻又是然我一惊。她这样子,好像跟月流焱很熟一样…
“本来月家在继承那个谁…时间长了,记不得名字了。恩,总之继承他的任务后就一直有野心,会做出这种事情当然是必然的。”女子可没有管我心里怎么想,淡淡的说:“因为野心蒙蔽了自己的任务,这当然也是必然的,那个谁早就预料到了。所以她只不过是一个利用一段时间的半成品,用完就丢掉,就这样…”
本来就吃惊,女人的话更是让我瞠目结舌。这是什么语气?就像在诉说一个计划好的事情一样,轻描淡写,颇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气势。这一句话,竟然激起了我心中的某些冲动,我忍不住问道:“那我要怎么做…”
“其实也没什么,等月流焱做完该做的事情后你就把她了结了吧。”女子说得还是那么轻松,黑暗中隐约还有她在啃水果的声音。
“…”确定没有在逗弄我?确定没有在挑拨离间?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情是什么样子。但不可否认,女子的话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如此语气甚至让我对她有了一点敬畏的感觉。
“反正如果你不想让你的理想变质的话,只能这样做咯。”女子吃着水果,含糊的说道:“其实,我也不赞成你们现在这样以暴制暴的做法。首先停止战争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了,只要人还在就有利益,有利益就有争端。以暴制暴只是治标不治本…”
“这…”是事实…我无话可说。但我们没有那么能耐,只能选择这种方式了,用信仰来控制人心,这是无数历史实践过的可行方法。不过,既然这个女子说出来了,那她还有可行的方法?
“那我要怎么做?”我忍不住问。
“适可而止,其实你们也没有做错啦,现在的形势不是很好吗?”女子依然在啃水果:“只要不做过火就可以了,适可而止。依我看,把普林斯和库兰的战争弄停歇,然后再把zhèng fǔ里的好战势力给处理掉就差不多了。其他的统一银河,统一信仰什么的,别做了,最多灭掉一些没有人道的组织,做的过火了会适得其反。”女又想了想:“就像月流焱的野心,她绝对会做过头的,其实谁都可以看出,她其实就是想统治世界,模仿所谓的君权神授而已…”
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啊…被她这么一点,我对月流焱进来看不顺眼的疑问被理顺了。但很快,我又开始疑惑,这个女人会不会是挑拨离间?最后我还是没有相信…
我退后一步改变语气把语调放冰,冷声说:“这些理论都很好,但我怎么能确定你不挑拨离间?”
“呃…”女子咽住,似乎在思考,最后又是啃苹果的声音,夹杂着含糊的话语:“恩,这个我也没有办法保证唉,其实我也不想说这么多,但我想就是这样。夜曦你⾝为神之魂的继承者,在我们看来就是神,你的判断就是正确的,我没有什么权利说唉…”
“…”我的判断?我苦笑,我一直很怕做这种判断。于是我启动鸵鸟心态,把这些话作为一个参考丢到记忆中,想了想,找一个话题问了这个似乎无所不知的奇怪女人:“那么,你认为的和平世界是怎么样的…”
“恩…和你想的一样,一派谐和,没有战争和庒迫。”这个问题,女人倒是回答得很认真了:“人们都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人人品等。”
“不是和你说的一样,很理想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女人的话后我很有反驳的**。毕竟我被她庒着说太久了…
“理想源于现实,并⾼于现实。”女子说出了一句富有哲理的话,这是几百年前政治课本上的一名叫做马克思的老头说的。
“在我看来呢,虽然那种美好的世界不现实,但有人肯做出牺牲来维护那种世界,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维护那个世界的人也许要背一点黑锅了。但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也许那时候世界和平了,自己悲伤一个污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说…”
“停停停!”我急忙吼道。看架势,如果不制止这个女人,真不明白要说道什么时候。我刚想借此奚落,但黑暗中我似乎在她脸上看到一缕忧伤,便忍不住止住了自己的冲动。
“好吧,如果那种世界可能,那你说谁会维护它…”我想了想,找了一个不怎么敏感的问题问道。
“你啊,或者你找可靠的人维护也可以啊…”女子语出惊人,直把我吓了一跳。
这究竟是什么和什么啊?我真的晕了,不由得又怀疑这个女人的来意…
“你可是寄托了莫拉斯比克最⾼杰作的神唉,不是你还能是谁?但我想,如果是夜曦你来维护那种世界的话,肯定没有我之前说那么惨了。毕竟我是有经验的人…”
“什么有经验…”听到这句话后,脑里蹦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你莫拉斯比克的人?”
又想了想,从紫水晶的相关秘密中给我还有一个遗址没有找到,那是传说中在北极的掌管历史的人的遗迹…莫非,是她?
别开玩笑了,几百万年,没有永生,那个人不早就化为飞灰了么?
“我当然有经验,毕竟我可是帮zhèng fǔ做过这些事情呢…”女子喃喃说道,似乎陷入某些回忆中,但很快,她一愣,无奈的笑道:“穿帮了…人真的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