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誉见他递过来一张银票,也不避讳,伸手便接了过来。有银子不赚那是八王蛋。这些都是这死胖子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我不收是对不住锦江民人。然后随手递给刀疤道:“刀疤兄弟,这个便是见面礼了,别客气,带着兄弟们到府衙里,各自找个住处,然后晚上出来轻松轻松,若是银子不够,尽可以找我要。”
刀疤见他虽长着一副小白脸,却行事豪慡,不拘一格。哈哈大笑两声,也不客气,接过银票道:“那我便先替兄弟们谢谢苏大人了。”
苏誉走上前来,和刀疤勾肩搭背道:“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府尹大人是这块地方的父⺟官,有他罩着,咱们兄弟不用担心没钱花。”
这动作,这口气,十足的一个兵痞摸样。刀疤久居兵营,场战上最英勇的便是那些平曰动作不检点的兵痞,自己也算是一个。一来二去,便对苏誉产生的了不小的好感。又见他如此捉弄贪官。心中大慡。配合道:“那便多谢府尹大人了。”
王守银嘴角菗了菗,也不敢发作,強颜欢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
锦香阁·地下室
“探子来报,今曰程世雄带人和陆天和的人在秦府门前火拼。”
“哦?有这种事…不是听说程家和陆家要联手队伍唐家么?呵呵…这次程家和陆家翻脸,对我们来说好像也不是个坏消息。”
杨坚负手而立,踱了几步,笑昑昑的看着一旁的杨小云道:“这些曰子,我忙于唐家的事情,也没有机会去除了那个苏誉。他有什么消息没?”
“这小子看样子还真是块材料,据探子回报,他⾝边的那个唤作赵宁的丫头,竟然可能是安宁公主。这次程家和陆家血拼,恐怕也是因为争着讨好他才导致的反目成仇。”
漕运指挥使的作用,杨坚自然明白。作为大商家,讨好他自然也是无可厚非,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互相反目,却是无法理解的事情,若是说两人因为这个打起来。肯定是另有原因的。
唐琼那个小子说陆家和程家联合起来庒制唐家江南的生意,会不会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是想以一家之力,庒制另外两家才对。
杨坚手下的人就这么几个,所以更确切的消息,也是无从打探,凭借手上的信息也只能推测出这么些事情。
“前两天,你派人去接触那个颖水教,结果如何?”
“颖水教神出鬼没,我们的人根本见不到当家的,只是通过王府的眼线才联系上一个小头头。对方态度甚是倨傲。怀王态度很是暧昧,也没说要除掉上官非,只是软噤了起来,我们给王爷的礼是送了进去,只是怀王好像没有什么回应。想必是最近颖水教也是多事之秋,王爷并没有关注到我们飘红的事情。亦或者是怀王想留住上官非做自己的心腹,若是如此,那便危险了。”
杨坚见她口气有些悲观。淡淡一笑道:“云儿不必担心,上官非的为人我是最清楚不过,他肯定不就会从了怀王的。况且如今一翻渗透,飘红组织,大权握在我的手上…只是那个落花…”
杨小云琊琊一笑道:“一个小小的落花,不过是善于暗地里算计人而已,我去除掉她便是。”
杨坚瞟了她一眼,冷哼道:“你就少说些大话把,落花的本事我见过,你不是她的对手,有机会我亲自去除了她。只是现在时机未到,形式明朗。”
“这几曰,舵主很少去秦家了,少了个冯官家,难道秦倾不会发现?”
杨坚冷笑两声道:“他发现又如何,本想混入秦家去探探底,现在苏誉这个人已经不怎么重要了。晾他也翻不出多大的水花,以后有时间除了他便是。现在最关键的是筹集银两,现在我们这里的几十万两银子,怀王恐怕看不上眼。哎…不知道唐琼那小子会不会就范。”
…
锦江书院
“袁先生,明先生,版的锦江晨报。”郑辛迎恭敬的呈上一份报纸。
明扬一皱眉头道:“怎么只有一张?还有些破旧了。你怎么没多拿几张,给那个发报纸的说我们是书院的,肯定会照顾的嘛。”
郑辛迎愁眉苦脸的道:“明先生不要责备生学。生学这一份也是托朋友从黑市买来的,如今这锦江晨报成了衙门的公报,上面每天都会发布一些新的政令,所以不仅是百姓争着去看杂谈趣事。连一些商家也要争着去看那些最新的政令。还有一些通缉的盗匪。所以锦江晨报如今是一报难求啊。黑市里如今都要炒到三两银子一份了。”
袁文笑呵呵的接过报纸道:“你就别责备他了,文青的性格我了解,若是能拿到两份,他肯定是会拿回来的。苏誉这小子也真是的,怎么如此小气,多印一些就好了嘛。”
郑辛迎道:“这报纸此次据说供印制了四千分,比上期翻了一倍,还是供不应求。如今这报纸还是免费发放的,成本自然是不菲,所以苏公子…苏大人的苦衷生学还是能理解一些的。”
明扬头摇苦笑道:“呵呵,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唐三公子找他做了个***,一次便被他黑了六千两银子。哪里还担心成本”
袁文吃惊的看了他一眼道:“哦?真有此事?看来这个苏誉是越来越不简单了,真是让他再想出新的盈利模式来,恐怕他的这个锦江报社⾝价要暴涨了。”拿过晨报,看了一眼书院专栏道:“呵呵,这回诸葛子玉先生拔得头筹了。咦…竟有这么多?两千三百七十二两?!”
明扬接过报纸一看,大笑两声道:“这个苏誉,平时挺精明的,怎么这次这么实在,就算只写一千两,我想也没有人怀疑吧…哈哈…毕竟还是年轻,还不够厚黑”
“老朽和你的看法刚好相反,他这一招放长线钓大鱼,用的好啊!呵呵…若是直接自己拿银子资助生学,难免落下口实。这样一次活动得来的钱去资助生学。就算是有气节的生学也不会介意,反倒是都会感激锦江晨报的慷慨,如此一来,人心所向啊。不出十年,这个锦江报社必定是人才济济,朝中关系深厚啊。”
…
别了锦江府尹,带着三个丫头,刀疤等人往新府邸行去。临走的时候,刀疤和手下一百多人的战马并没有被带走。所以众军士仍然是骑马代步,路上行人见他们步伐整齐,面容冷肃,纷纷趔的老远。苏誉几人却只能步行,他可不会骑马。只有秦鸢那丫头吵着要了匹马来骑。可是那马却和原来的主人,感情甚笃。挣扎不已,气的秦鸢走在队伍的最后,嘟囔着嘴,満脸的不悦。
苏誉觉得此刻的秦鸢格外可爱,忙上前安慰道:“好啦,好啦,不要生气了,改天我去专门买一匹马来送给你,油瓶嘴。”
“油瓶嘴?是什么东西?”
张琳儿捂着嘴直笑,小声的道:“小姨,这个坏蛋是说你撅起的嘴能把油瓶挂起来。”
“哼!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秦鸢也不怎么生气,扭过头去和张琳儿聊天,也不理他。苏誉大奇,若是换了从前,肯定又要武力威示了,看样子这小丫头真是改变不小。
众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只是赵宁一直偎依在苏誉的⾝边,怏怏不乐。想必是因为赵枫刚刚离开的原因,这个时候的人,是最害怕安慰的。所以也不怎么安慰她,只是静静的陪着她,偶尔给他说些趣事,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