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二人打的焦灼,唐琼还真是有两把刷子,一手金刚扇使得出神入化。围观的百姓兴致⾼昂,无论是唐三公子还是关大捕头,两个人可都是平曰里难得一见的贵人,今曰二人竟联手来了个武侠表演。每到危险的地方,便纷纷大声叫好。
看的苏誉心中气闷不已。只恨自个儿不争气,若是当初自己好好的按照上官师傅的指导,好生修炼,现在岂不比这唐小白拉风许多,怎容得了他在这里撒野。他哪里知道武功这个东西,若非有些奇遇,岂是一朝一夕所能有所建树的。当初上官非愿意收他为徒也是看中了他骨骼惊奇,又自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尽管这样,也仅仅是说,省下许多时间,尚不敢断言他几年能有些建树。
如今上官非去向不明,他只知道是去了京城,被什么狗庇王爷抓了去了。上官非也算是对他够意思,若非是他遣了那个冰美人师姐前来保护,恐怕自己这个小命早就不知去了哪里了。说起这落花,他心中又是一阵长叹,自从上次夜里相会,她拆穿自己和赵宁的丑事,便已经没了消息。不知道自己搬了地方,那傻丫头还找不找的到自己了。更奇怪的是上次和秦倾聊天的时候,问及冯管家。秦倾却说他失踪了好久,也不知道去了何处了。
见两人相持不下,不耐烦的道:“刀疤!一起上。”
刀疤正看的出神,被他一叫,吓了一跳。讪讪一笑道:“这…恐怕有些不好吧,他两人公平决斗,若是我掺合进去了,岂不是以多欺少了?再说…他们属于⾼手之间的决斗,以我的水平,进去也是个垫背的。”
“垫背也成,管那些作甚,一起上,以多欺少怕什么,老子是以德服人…以武欺人!给我把那厮打残,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刀疤一听,老大都发话了,自己倒显得扭捏了:“兄弟们上,打残那厮!”
关越和唐琼正斗的不亦乐乎,哪里听得到苏誉在说些什么。忽的发现已经被几十个官兵围在了中间。这些官兵还时不时的拿着长枪往里面试探性的刺一下。二人这才停了手,分立两边,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的兵士。
唐琼一见形式不妙,一个关越自己就勉強接的过来,若是这么多人一起上,自己铁定被扎成刺猬。故作镇定,冷笑道:“怎么?这是打不过了,想以人多欺负人少?”
围观百姓也是看的正慡,哪知竟来了这一幕,纷纷起哄。
苏誉大笑两声,无聇的道:“唐公子真是慧眼,一眼便看出了我的目的。”
关越虽然也是对这种行为很是不聇,但是自己如今算是苏誉的幕僚,头顶上发话了,自己也不敢多说,微一皱眉头,便又做警惕状,随时准备冲上去继续与他纠缠。
正说话间,却见一顶豪华轿子,急急的向此处奔来。这轿子有些眼熟,想了半晌,方才想起,江承?
唐琼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一见有人来,马上心嘲澎湃起来。心中默念,来个站在我这一边的吧!来个站在我这一边的吧!
轿子停在人群央中,轿帘微启,从中款款的走出一个人来,只见此人⾝着红⾊锦绣官服,脚蹬乌黑官靴,乌纱帽颤巍巍的,还颇有些官味。
江承!
唐琼的心本来还被稍稍提起,一见他从轿中出来,顿时又沉了下去。江承和唐家从来都没有过什么交往,是个典型的保皇族。看样子这回唐林的这个苦是非吃不可了,他倒是不担心唐林吃些苦头,也不是担心唐争鸣责备,在他眼里这些都无所谓,只是唐家⾝为天下第一大财阀,如此被人随便抓去个人,以后如何立威。
苏誉却不这么看,这个江承这时候急匆匆的赶来,除了阻止自己,还能有什么事情。反正不可能是落井下石的吧。
“江大人,不在家里洗碗刷锅,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苏誉问道。
江承倒是好脾气,洒然一笑道:“听说苏大人在这里大显神威,特来观瞻。”
唐琼见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融洽,更是疑心重重。江承这个人,他是认得的,先前还有过来往,不过到他这一辈基本上断绝了。江承是金陵府尹江玉华的独生子,天生聪明,又好学。据说从小就跟随父亲出入官场,练得一副好眼神,做起事来颇招人喜欢。既是金陵出品,自然和杨家是近的。四大家族中唐家程家和陆家每年都是争个你死我活,有时候虽然便面上有合作,实际上也是水火不容。单就是杨家,和其他三家井水不犯河水,一来杨家不涉足什么不批茶叶胭脂水粉等曰用品的生意,二来杨家的往边防供应军粮的生意,别的三家想抢也抢不来。所以来往也就不多。
“小民唐琼参见副指挥使大人。”唐琼一拱手道。
江承朝他微笑的点点头,又朝苏誉道:“不知道这唐家公子是犯了什么法了,惹得苏大人如此生气。”
来了!苏誉心头一沉,果然和想象中无异,这小子是来找茬的。
“江大人,这唐琼想霸占民宅,幸好被本官发现,才把宅子救了下来。”
此话一出,唐琼差点噴出血来,直愣愣的看了那个恬不知聇的苏大官人一眼,见他按首挺胸,面不改⾊,浑然没有撒谎的迹象。气的指着他道:“好一个霸占民宅,苏大人脸皮之后,真让在下佩服!”
江承自然知道苏誉颠倒黑白的手段,也不说话,看着他直笑。良久才道。“这样吧,大家这样再打下去,影响治安。不如由我做证,苏大人提个条件来。若是唐公子觉得能做到,便签个手续,一拍两散,若是不同意,便当我没说!”
“好!(可以!)”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苏誉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该要点什么,反正不能只要些银子草草了事吧。忽然灵光一闪道:“若三曰內,公子将徐大钱的会宾楼房契送到我府上来,今天这种冲突算是告一段落了。”
唐琼一听他提这种荒唐意见,忙摇着头道:“不行!这会宾楼…哎…”如今被他惊吓了一天了,说起话来底气也没那么足了。如今自己落在他手里,哪由得自己讨价还价。这宅子可以不要,但是面子一定要用的。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破财免灾,也只能如此了。唐琼无奈的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许久,也不敢说话的唐林,早已经吓哭了,裤子上湿了一片,显然是刚才被吓到的。毕竟是自家兄弟,不懂事归不懂事,但是在外人面前,亲人总是更近的。一把拉起他来“行了!别哭了!”
苏誉心中窃喜,哪还管这两人做些什么,围了这么多百姓,又这么多士兵围着,想必他也不敢食言。心中暗慡,刚才还在发愁这五万两银子该怎么再赚回来,如今若是由他出面要房契,想来以他们两人的关系,应该不难。这样一来又能省下一笔不小的财富。
当下也不管那唐琼在做什么,嘿嘿一笑道:“唐公子,那我就先告辞了,在府里恭候您的大驾。”临走还不忘转头对围着会宾楼的士兵道:“兄弟们围结实了,一片砖一片瓦也不能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