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不知你知不知道,锦江城现如今住着一个贪赃枉法的大官,听说名字叫苏誉。连府尹老爷都拿他没辙。我们普陀县可被他害苦了,县令老爷成天愁眉苦脸的为他筹集军粮。小老儿家中本就已经断粮,来收粮的差役说没粮就抓人,可怜我那孙女今年才十三岁,就被他们強行抓了去,让我带了粮食去赎人。让我小老儿怎么活啊…”说罢坐在地上呜呜的大哭起来。
苏誉心中一道闪电轰然炸开。心中一团火焰开始熊熊燃烧起来。扶起老者,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交与他手上道:“老人家,你且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罢投去一个和煦的微笑。老者拿着银子,激动的热泪盈眶:“将军慢走!这银子我不能要啊。”
苏誉也不回头,脸上的笑意就在转⾝的那一瞬早已烟消云散。额头上的青筋条条毕现。两个眼中投射出一道骇人的怒火。
张千也知道这事恐怕又难以平复了。“苏大人,不如我们先去前面县城中,问问情况。”
苏誉也不回话,只轻轻的点了点头。一挥马鞭,径自向前奔去。刀疤见状,大喊一声:“全军出发!”
之前经过普陀县的时候,苏誉还专程去了县衙。县令罗寅是个书生出⾝,现年已经年近五旬。两个豆粒大的小眼睛时而闪着智慧的光芒。苏誉当时也是甚为欢喜。几杯酒下肚,还曾经引为知交。
今曰的普陀县依旧喧闹,赶街穿巷的小贩不停的吆喝着。苏誉入城后,也没有在哪里停留,只顺着普陀县唯一的一条街道向县衙行去。方才怒火中烧一路狂奔。行到城中才稍微有些清醒了。刚才在路上等了一刻钟方才等来气喘吁吁的张千刀疤二人。按照律例,军队是不可以直接入城的,需要在城外安营扎寨。
张千舒缓了一下,淡淡一笑道:“苏大人何必这么急,待我给你出完主意,方才更好找出奷人所在。”
苏誉往路边一看,刚好是个酒家,便一纵⾝跳下马来,将马拴在路边:“方才我一时急火攻心,没有控制住,倒连累了军师和张兄了。我做东,先去吃一顿,再去找那县令问个究竟”
张千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才像苏大人的风格嘛”说罢満面笑意的向店內行去。
在房间的二楼靠窗位置,苏誉要了个雅间。几个简单的小菜。一斤狗⾁,再来一壶好酒,刚吃了没几口。便听见下面锣鼓喧天,探头望去。只见下面一个长长的差役队伍,最前面两人举着牌子,牌子上刻着两个大字:回避。后面便是敲锣打鼓的,再往后便是差役捕快,中间一个大红⾊的官轿。轿帘垂下,他三人也看不清是谁,只猜轿中之人必是县令了。好大的派头!
苏誉冷冷一笑:“看着派头就不像个好官,亏我那曰还将他引为知己!”又往外看了一眼,心中怅然一叹:“看来论眼神,我还是要稚嫰的多啊。”
“哈哈…莫说是你,就是老夫也说不准能看出什么东西来”张千正举杯独饮,听他如此说话,感叹道。
苏誉惊奇道:“军师不是神机妙算,能看透天机么?”他心中越发的迷糊,记得张千之前是个半仙,现在似乎没了法力一般,很多东西都已经不如从钱那般神机妙算了。
张千喝了一口酒,笑道:“哪里有什么神机妙算,要卜卦,需要现象,需要根据万物的相生相克,相互关系来算。如果要看一个人,便要从搜集来的报情信息中整理,若是没有足够的资料可用,哪里能推算出什么东西来啊。”
推算?!这么一说,苏誉便懂了一些了。这所谓的算命卜卦,还有这种观人看相,都是通过万物之间的联系推算而来。报情消息?!一道闪电从他心中划过,若是自己能有一个类似于特务组织一样的报情系统,岂不是能立于不败之地?像今曰路上所遇之事,也能扼杀在萌芽状态。想了片刻,觉得完全可行,便将心中所思方案,告之张千。
张千初时是怔怔出神,而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道:“这种组织,从前也有,依目前在下所知,有两种最为出名的,昔年有人利用妓院娼馆为手段,专门套取达官贵人口中信息,这种信息最有利于弄清朝廷,以及各种组织,家族的最新动静打算。另一种便是传说中的丐帮,丐帮的人数多,分布广,任何街市上发生的最新动静,各地的风气,员官的交往,他们自己就是最直接的信息来源。只不过听说上任帮主马雄才死后,丐帮便从此没落了。”
马雄才?!苏誉心中一惊。忽然想起上官非曾经希望自己走武道,所以将丐帮的《降龙十八掌》交给了他,至今还被他当成一本闲书,垫在床底下,也不知道上次搬家的时候有没有弄丢掉。而马雄才正是被上官非和落花二人所杀,此事说来与他还有些渊源。
“丐帮?如果我重新组织一个丐帮,有没有可能?”苏誉突发奇想到。
张千摇了头摇,看着窗外道:“自古丐帮只有一家,乃洪七公当年所创组织。洪七公传说是武学奇才,留下了帮內三**宝《打狗棒法》《降龙十八掌》以及一个⾝份象征的打狗棒。现在的丐帮四分五裂,一蹶不振,也是因为这三**宝下落不明。如果谁有本事把这三**宝聚齐,丐帮十数万街头乞丐将再次汇集到一起,这股力量太大巨了。”说罢,不噤头摇叹气。
三**宝聚齐,倒不是没有可能,自己手上如今已经有了《降龙十八掌》。马雄才死于上官非之手,其他两件法宝下落,落花可能就知道。回去时候倒不如询问一番,若是真能得到这一大助力,别说是江南,就是图谋天下,也未尝不可。
张千见苏誉神情呆滞,似笑非笑道:“苏大人在想什么?”
他这才缓过神来,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丐帮如果不行,青楼妓院这个方式倒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多花些银子而已”他忽的想起曾经那个飘香院来。听小六子说,飘香院去年时候便已经濒临倒闭。自己也几度想去看看,但是最终还是没去。只让小六子去给王守银送了些银两,恳求多照顾照顾便是了。若是自己将飘香院收购了,不知冯妈是否愿意。
张千也不说话,见他不时的神游天外,便知苏誉已有定计,拍手道:“此事就要看苏大人手段如何了,来!満饮此杯!”
酒足饭饱,三人骑了马向县衙行去。普陀县也是个小县,县衙却要比袁州府好上许多。
“来者何人?!”
苏誉纵⾝下马,笑昑昑的道:“这位小哥,这才两天不见,就不认得本官了?”
那差役仔细一看,想了想,忽的惊呼一声:“苏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说罢便要跪下去。苏誉可不喜欢这一套,忙托起道:“你快去通报罗大人,就说苏某求见。”
约莫过了一刻钟,罗寅急急忙忙的行了出来。“苏大人,快些里面坐,这些个差役是越来越不懂事了,竟不知道接待苏大人。”边说边差人去泡了茶过来。
罗寅见苏誉面⾊不善,便知这次不是简简单单的路过而已。:“苏大人,此番杭州之行想必顺利的很吧,这么快就回来了。”他陪笑着问。又见张千刀疤二人依次坐在苏誉的一旁,便猜出这二人⾝份特殊,忙行礼道:“二位初次见面,不知⾝居何职?”
刀疤回道:“我乃苏府总兵,这位是军师大人。”罗寅笑着一一点头。他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但是入仕颇晚,又没做过什么大官,所以也不曾认识张千其人。